“一晚上沒睡而已。”
舒瀾毫不在意的聳瞭聳肩。
“我從前當學霸那會兒,平均每天隻睡四個小時,累得我靈魂出竅……”
陸謹寒也沒瞭平時那副矜貴公子一樣的架子,直接坐在瞭舒瀾身旁,遞瞭一瓶水給她。
他問:“為什麼?”
“我十歲之前不認識任何一種人類文字,你說呢?”
舒瀾隨手把礦泉水接過來,低著頭迅速的結束瞭一局遊戲。
她對網絡,是有些癡迷的。
說是網癮少女,一點也不為過。
但實際原因是,她在她的整個童年以及少年時期,都沒有接觸過任何娛樂方式。
她見過東南亞的雨林、戰區的沙漠和北極的雪原冰山。
她走過繁華發達的都市,又走過最貧窮落後的地區。
她圍觀過種族滅絕式的屠殺,也扛著槍沖進瞭戰區的炮火中。
舒瀾隻有十八歲,但在她有記憶以來的十幾年裡,她從未停下來過。
後來,等她真正有資格停一停的時候,她才發現——
遊戲真特麼好玩!
手機才是人類生存的剛需啊!
“你很厲害。”陸謹寒由衷的說道。
“廢話!”
舒瀾不怎麼客氣的翻瞭個白眼。
“我七歲就上過戰場瞭,你七歲的時候在幹嘛,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陸謹寒:“……”
聽瞭舒瀾的話,陸謹寒難得回憶起以前來。
沒錯,他別說七歲瞭,他十幾歲的時候還在京城紅墻大院裡招貓逗狗。
那時候,所有人都還活著。
他在傢裡排行最小,沒人指望他真能幹什麼正事。
他自封瞭一個陸三爺的稱號,到處橫行霸道,還差點被他傢那位紅色出身的老爺子打斷腿……
氣氛沉寂瞭一會兒,陸謹寒突然開口,“手拿過來。”
“啊?”
舒瀾愣瞭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伸瞭過去。
隻見陸謹寒從兜裡掏出一個鐲子,套在瞭舒瀾的手腕上。
“幹嘛?”
舒瀾低頭端詳著手上的鐲子。
這是一隻藍調的翡翠鐲子,玻璃種,水頭相當不錯,目測價值應該不會低於六位數,也算不上特別名貴。
她抬頭看向陸謹寒,瞇著眼睛。
“你這上面該不會是裝瞭定位器吧?”
不過這麼透明的材質,想要在上面動手腳似乎也不可能。
話剛說完,陸謹寒就伸手在她頭頂拍瞭一下。
“玉器,保平安用的。”
陸謹寒似乎是怕她不收,緊接著又補充瞭一句,“就當是我為瞭齊老的事,向你道謝。”
“哦,診金一分錢也不能少啊。”
陸謹寒:“……”
舒瀾挺喜歡這個玉鐲子的。
倒不是她有多能欣賞翡翠的美,她就是單純喜歡值錢的東西而已。
過瞭一會兒,舒瀾笑瞇瞇的說道:“的確是能保平安……以後要是有人打我,我直接往地上一躺,手鐲摔碎瞭要他賠。”
陸謹寒:“……”
“我記得財產損失兩千塊以上,就能構成尋釁滋事瞭吧?”
“……”陸謹寒滿臉無奈,“這個鐲子好好戴著,別摔碎瞭,有事告訴我,我幫你處理。”
舒瀾笑瞭,“嘖嘖嘖,咱們陸處不是大公無私嘛?”
“你不一樣。”
舒瀾點頭,“也對,我現在也算是鑒查處的內部人員瞭,總得有點優待。”
陸謹寒喉嚨梗瞭梗,卻沒解釋。
舒瀾又低頭看著手機。
沈輕言的輪值日期安排在一個月後,他在那邊處理好瞭合同,就回國瞭。
黑狼還在群裡絮絮叨叨的抱怨。
【黑狼:嚇死我瞭,我還以為蒼龍的班也要我替呢,我這一把老骨頭瞭,實在是折騰不動瞭。】
【銀狐:你自己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嗎?】
【黑狼:你放**!那些菜鳥一點都不耐**,最終考核又死瞭四個,正好踩線,嚇死我瞭,******!】
【銀狐:所以說啊,這項規定就很不合理,想當初咱們受訓的那會兒,死亡率直接拉到百分之一百,玩兒的就是真人吃雞,多爽?多刺激?】
【黑狼:黑蛇呢?上線瞭怎麼也不說話?】
【黑曼巴:忙著呢。】
【黑狼:你忙什麼?誰不知道你在華國一點正事都沒有,整天混日子?】
【黑曼巴:……】
【黑狼: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假借檔案丟失的理由,偷偷跑去華國度假!還把工作都丟給瞭我一個人!】
【黑曼巴:………】
【黑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幹什麼,看你遊戲戰績和朋友圈就知道瞭,你就是在偷懶!】
舒瀾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所以幹脆下線裝死,順帶把遊戲戰績對外隱藏瞭。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舒瀾擰開礦泉水喝瞭兩口,隨即站起身拍瞭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
“時間差不多瞭,我去給齊老做第一場手術。”
齊老傷成那樣,一場手術是肯定沒法解決的。
後續治療也很復雜。
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兩人直接到瞭地下室,舒瀾重新換瞭一身防護服,臉上戴著口罩,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精致冷艷。
而京城醫學研究院的一眾人也已經等在瞭這裡。
“怎麼回事?”
舒瀾看瞭一眼,下意識側首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還不等陸謹寒說話,陳老便開口說道:“京城醫學研究院希望為舒院長盡綿薄之力。”
舒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