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傷？”
莫遙聽見這話，瞬間來瞭興趣。
他走到牧聆身邊說道：“來，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牧聆在慕羽的眼神示意下，伸出瞭手。
說實話，牧聆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醫生，難免有點緊張。
“好，謝謝。”
慕羽看穿瞭牧聆心裡的想法，斜睨瞭莫遙一眼。
“覺得他長得不像醫生是吧？”
牧聆沒想到慕羽直接把話說出來瞭，於是便下意識的點瞭點頭。
慕羽說道：“他媽以前可是世界小姐，風姿綽約、享譽海內外的大美人，雖然說他爸是個醜逼，在基因上有點拖後腿。
但總的來說，還是大美人的基因牛逼。”
“……”莫遙：“我還在這兒呢！這種八卦能不能等我走瞭再說？”
“等你走瞭再說還有什麼意思啊？”
慕羽笑瞭笑，“你趕緊給看看，看看他的手還有救沒。”
牧聆也十分配合的將自己的手伸瞭出來。
莫遙隻看瞭一眼，就倒吸一口涼氣。
“你受的這傷，是人為的啊。”
這樣整齊的兩道傷，要說不是人為的，狗都不能相信。
“嗯。”牧聆沒多解釋，隻是輕聲說道：“匕首割的，已經很多年瞭。”
莫遙點瞭點頭，“你抓一下我的手，用全力，我說放手你再放手，明白嗎？”
“好。”
牧聆握住瞭莫遙的手，用盡全力。
莫遙感受瞭一下他手上的力道，這才低頭重新觀察著他手上的傷。
“你當時受傷之後，已經做過手術瞭，隻是後續恢復得不怎麼樣，不過正常生活是不受限制的，沒必要再開刀受罪。”
說完，他又想到瞭什麼。
“哎，對瞭，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莫遙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上給出建議的。
畢竟牧聆手上的傷已經愈合這麼久瞭，甚至於手部的肌腱都已經攣縮瞭。
就算是做瞭手術，做康復訓練的時候，也是極為痛苦的。
即使這樣，手部功能到底能恢復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
隻要他不是從事要求手指功能極為靈活精準的工作，都沒必要做這個手術。
牧聆低下瞭頭，好半晌才悶悶的說道：“我現在……沒什麼工作。”
自從受傷之後，他就一直在混日子。
此時說出來，難免有些羞愧。
莫遙卻並沒有註意他的神情，而是掰瞭掰他的手指。
由於肌腱攣縮，他的手指隻能呈自然彎曲的狀態，根本無法伸直。
“現在疼麼？”
“嗯，有點疼。”
莫遙看著他手指展開的程度，“對於一般人來說，雙手抓握功能不太受限制，就不太影響日常生活，我覺得你這個肌力可以。”
話音剛落，坐在一旁的慕羽就直接黑瞭臉。
“你特麼少放屁！”
莫遙：“？？？”
慕羽深吸一口氣，問道：“要是我受傷，你也會這麼跟我說？”
“你受傷的話，肯定不一樣啊。”
莫遙下意識的說道：“你的手多重要啊……”
慕羽：“我的手重要，他的不重要？”
“不是。”
莫遙搖瞭搖頭說道：“他要是做手術的話，術後恢復是很痛苦的，這種長期的疼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偏心自己人是人之常情，但莫遙作為一個醫生，也不至於沒有醫德的忽悠人。
對於慕羽這樣的人來說，一旦受傷，肢體功能受限。
無論多痛苦，肯定都是要做康復的。
因為他們這些人，對疼痛的承受能力，遠遠比普通人要強得多。
對疼痛的承受能力，不是普通人靠毅力就能跟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媲美的。
灰鐵三角洲很多人都受過足以致殘的重傷，但隻要能救活，後續恢復情況都會比普通人強。
普通人就算毅力再強，也不可能承受得住超出身體承受極限的疼痛，而且這種疼痛還是長期且密集的。
莫遙指瞭指牧聆。
“你看看他，他不是你，如果二次切開傷口，後續又恢復不好的話，情況會比現在更糟。
他的肌腱會再一次攣縮，可能會失去大部分手部功能。”
聽到這話，慕羽果然沉默下來。
就在這時，牧聆突然開口。
“醫生，如果我做手術，而且後續配合你們所有恢復訓練的話，我的手是有可能好轉的，是嗎？”
莫遙思索片刻，“我隻能說是有可能。”
牧聆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做！我要做手術！”
“你需要認真考慮這件事。”
莫遙無奈的拍瞭拍他的肩膀，又對慕羽說道：
“我這邊能給出的建議，就是剛剛那樣，不過等黑蛇來瞭，再問問她的想法吧。
當初黑豹的手術就是她做的，但黑豹能恢復，不代表他也能恢復。”
慕羽按瞭按眉心，說道：“再說吧，你先帶他去做一個全面的體檢。”
“好。”莫遙點頭。
莫遙帶著牧聆出去的時候，正好跟舒瀾擦肩而過。
舒瀾疑惑的看瞭兩人一眼，但沒多想，直接快步走進去，湊在瞭慕羽身邊。
“快！快讓我看看我閨女……你這肚子也沒什麼變化啊，這就懷上瞭？”
慕羽坐在沙發上挪瞭挪屁股，離舒瀾遠瞭一點。
“三個多月，你想她長多大？”
舒瀾眼裡的羨慕嫉妒恨幾乎要溢出來瞭。
她從進門開始，眼睛就沒往慕羽的臉上看，視線像是被粘在瞭慕羽的肚子上。
“你踏馬真該死啊！咱們這麼多人，你是第一個繁衍下一代的！”
慕羽：“……？！”
舒瀾眼巴巴的盯著慕羽尚且平坦的肚子。
“你不是喜歡自由自在的浪嘛？要不然你把孩子送給我唄……我感情穩定、生活穩定，我……”
“你閉嘴！”
慕羽除非是瘋瞭，才會把孩子給舒瀾。
舒瀾的不靠譜程度，就連她都自愧不如。
她又忍不住多看瞭舒瀾一眼。
“你不是感情穩定、生活穩定嗎？你喜歡就自己生！”
舒瀾撇撇嘴，“那我要當孩子幹媽，我要在蘭城等著，一直等到你把孩子生下來！”
“陸三呢？他不管你？”
“啊……”舒瀾眨瞭眨眼睛，後知後覺的想起瞭什麼。
“我來蘭城這事兒，忘記告訴他瞭。”
慕羽：“……？”
舒瀾也不在意突然變得沉默寡言的慕羽，聲音十分歡樂。
“你現在沒事是吧？咱們再去做個彩超吧，讓我提前看看我閨女，我以後要是生個兒子，就直接把我兒子許配給她！”
“你可別！”
慕羽連忙說道：“你兒子？等你兒子出生，我閨女都五六歲瞭，你可別耽誤我閨女瞭。”
所有人都很清楚。
不管舒瀾表現得多喜歡孩子，在短時間內，她是一定不會要孩子的。
至少也要等到二十五歲之後，才會考慮要孩子的事。
她沒受過重傷，身體健康。
即使自然受孕不易，想要孩子也一定會有的。
而衰老與體能下降幾乎是不可逆的。
一個人的單兵巔峰就這麼幾年，怎麼能為瞭生孩子而去浪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