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寒解釋說:“不不不,我們要的不僅僅是葡萄。”
“那還有什麼?”
“氣氛。”
習初北更不明白瞭:“這黑燈瞎火的,有什麼氣氛?”
邢念生說:“他們是這麼理解的,要不你聽完再決定要不要放他們進去,還是直接趕走?”
習初北洗耳恭聽。
邢念生說:“如果白天你帶著來摘呢,感覺像是你送的,吃人嘴軟就要領人情。但是如果晚上來呢~”
習初北忍不住道:“晚上來怎麼樣?”
晚上來,難道就不是他送的瞭麼?晚上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邢念生道:“晚上來,就有一種我憑本事偷來的,根本沒有人送的感覺。”
正在摘葡萄的眾人點瞭點頭。
習初北今天算是長見識瞭。
意思就是,今天他傢這些葡萄,是喂瞭一群白眼狼瞭,而且一群白眼狼還不承認。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那麼一大群不要臉的,但是他想想自己現在人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隻好委委屈屈扥認命。
薑不寒開開心心的摘瞭一大袋子。
邢念生畢竟是領導,不好意思沒臉沒皮的像別人一樣,隻好偷偷給薑不寒使眼色,那啥,小薑你多摘點,一會兒回去我們分。
大傢心滿意足的靠自己的力量,滿載而歸。
走的時候,習爸爸習媽媽還給裝瞭好多自傢做的吃的,讓他們有空常來,葡萄管夠。
習初北很想勸一下他爸爸媽媽,不值得啊不值得,但也不想打擊老人的熱情,隻好認瞭。
回到傢,薑不寒換瞭衣服就開始研究一大袋子葡萄。
吃,那肯定是吃不完的,兩個人吃不瞭多少,再甜的葡萄吃多瞭也牙酸,到時候喝水都牙酸。
但葡萄是新鮮水果,就算是放冰箱裡,時間長瞭也不新鮮瞭。
榨葡萄汁太浪費,薑不寒請示領導:“要不然的話,我們也做葡萄酒吧。”
是個好主意。
然後薑不寒把大的好的挑出來一部分放起來吃,其他的用來做葡萄酒。
不會不要緊,萬事可以查。
然後就開始洗葡萄,邢念生被打發出去買一個大點的玻璃罐子和白糖。
葡萄洗幹凈,晾幹,放進罐子裡,帶上一次性手套,將葡萄一個個捏碎,然後放糖。
隻要蓋上蓋子,等上十天半個月,然後再把渣滓過濾掉就好瞭。
從下午折騰到晚飯,薑不寒終於得到瞭一罐子未成年葡萄酒。
她十分滿意叉著腰。
“邢隊,還是你的功勞大。”薑不寒不心虛的拍馬屁:“等葡萄酒好瞭,你先喝。”
邢念生冷淡的看一眼薑不寒,一點都不感動。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害怕自己釀出來的酒有毒,所以讓我先試一試罷瞭。
薑不寒將自己的殷勤獻出去後,邢念生沒有什麼反應,有點心虛的轉移話題:“這釀葡萄酒還是個體力活兒呢,來瞭,邢隊我們去吃飯吧。”
哈哈哈,吃飯好,一吃飯就什麼都忘瞭。
之前邢念生燒的那一頓沒吃完,剩下的放在冰箱,原本還可以吃一頓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在習初北傢住瞭好幾天,時間太長那些菜也不能要瞭。隻好另找吃食。
一般隻有兩種選擇,要麼點外賣,要麼出去吃。
自己燒菜他們還不熟練,耗時太長,現在去買菜等能吃上飯可能要半夜瞭。
邢念生想想剛破瞭個案子辛苦瞭,便道:“換衣服,請你出去吃。”
薑不寒聽見請這個字,就沒有不答應的,邢念生話音剛落,她已經換好瞭衣服穿上瞭鞋站在瞭門外。
邢念生條件反射摸瞭摸自己的手機帶沒帶,免得一會兒付不起錢丟人。
本來薑不寒的意思,樓下快餐店吃一頓蓋澆飯,或者來碗三鮮面就行瞭。
邢念生也不是冤大頭,不能逮著拼命薅羊毛啊,還圖個天長地久的薅呢。
不過邢念生一揮手:“領導大的請不起,一頓飯還請不起麼,隨便挑。”
於是薑不寒在手機上搜搜搜,兩人決定去對面的對面的街上新開的一傢店,吃自助海鮮火鍋。
開業大酬賓,海鮮火鍋燒烤原價188一位,現價158一位,不限時,情侶就餐還送玩偶一個。
薑不寒會不好意思嗎,不會的,她和邢念生中年夫妻都演過,情侶還不是手到擒來,於是三個小時後,薑不寒打著嗝,抱著個毛絨貓貓,出瞭火鍋店。
雖然不是傢門口,但也不算遠,就沒開車過來,開車過來的話,就連一點點酒都不能喝瞭,不像走路,好歹能喝兩口啤酒。
兩人走著說著,大路到頭,走進一條小路。
小路是近路,雖然是半夜,但是他們兩個一身正氣無所畏懼,如果碰到壞人正好抓一個還可以沖沖業績。
正走著,突然薑不寒停瞭下來。
“我好像聽見有什麼聲音。”
萬籟俱靜,汽車嘈雜聲被隔絕在綠化帶以外,草叢裡的聲音更明顯瞭。
邢念生道:“可能是野貓野狗。”
話音未落,便傳來喵喵的叫聲。
果然是隻野貓。
附近的野貓不多,但是偶爾也能看見,兩人都放松下來。
但是綠化帶裡一動,鉆出一個灰撲撲的小動物來。
薑不寒順便看瞭一眼,這一看嚇瞭一跳。
兩個手掌那麼大的貓,毛都擰成瞭一團看不出顏色,隻能看出是久沒有梳理的。
可怕的是,貓身上有一條深深的傷痕,皮肉外翻,血沒有完全止住,還是新鮮的痕跡。
小貓還活著,艱難的抬頭看著薑不寒,虛弱的叫著。
它爬過的地方,一道血痕。
薑不寒用手機小心翼翼的照它的爪子,爪子上也有傷,不是摩擦的傷,明顯是被刀割傷的。
邢念生觀察瞭一下小貓背上的傷口,斷定:“這是人為的。”
“太可怕瞭。”薑不寒頓時心疼起來:“怎麼有那麼缺德的人,不喜歡不養就是瞭,為什麼要傷害它呢。”
邢念生也皺瞭眉。
有一種說法是,虐待小貓的人,他們心裡想虐待的其實是人,而小貓的聲音和嬰兒很像,小貓小狗也容易弄到手,但是嬰兒弄不到手。
這真是實實在在的變態。
“瞄~”小貓可憐兮兮的叫著,看著薑不寒。
如果沒有人管它,它可能就在這個夜晚,躺在路邊,忍受著折磨,慢慢死去。
願來生不來人間。
“太可憐瞭。”薑不寒怕貓撓她,小心翼翼伸出手,輕輕摸瞭摸小貓的腦袋。
小貓沒有撓它,也許是沒有力氣撓。
隻是動瞭動腦袋,像是蹭一蹭她的手指。
薑不寒頓時就不行瞭,眼淚都要出來瞭。
“邢隊我們帶她去醫院吧,太可憐瞭。”薑不寒回頭看邢念生。
邢念生二話不說,反手脫下襯衫。
“來,我把它包起來,小心它抓你。”邢念生用襯衫將小貓包起來,雖然很小心,但白襯衫上還是染紅瞭一塊。
“你別動啊,我們帶你去醫院。”薑不寒哄著小貓:“一會兒就不痛瞭。”
可惜小貓聽不懂,害怕的喵喵直叫,還伸出爪子想撓邢念生,可惜沒勁兒,撓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