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需要一點外力。”徐嫣然道:“不然的話,你也尷尬,他也尷尬,這得啥時候才能在一起。你傢邢隊長啊,雖然打擊罪犯的時候英勇無畏,但是在追女朋友這件事情上,確實有點保守。”
徐嫣然拍拍胸口,幸虧有我。
雖然薑不寒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但她還是果斷的把人拖進瞭房間。
現在她和邢念生的關系就不錯,相處的很舒服,何必拔苗助長。萬一人傢沒那意思呢,還要不要轉正瞭?
兩個樹屋離瞭大約有十米,能看見,但是喊話有些費嗓子。
徐嫣然今天累瞭,在床上滾瞭兩滾就睡瞭,薑不寒今天有點失眠,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正下定決心閉上眼睛,手機震動瞭一下。
拿起來一看。
邢念生發來的。
“睡瞭麼?”
這會兒實在有些晚瞭,已經兩點多瞭。薑不寒手指點來點去猶豫瞭半天,想裝作睡著不回瞭吧,但劃拉瞭一下,還是忍不住回復:“沒睡。”
手機又響瞭。
“出去轉轉?”
薑不寒看瞭看睡的呼嚕呼嚕的徐嫣然。
“好。”
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出瞭房間,下瞭樓。
邢念生已經在樹下等她瞭,薑不寒自己都控制不瞭的笑瞭一下,回想一下,別說剛才危機之中被邢隊抱一下,那感覺真是十分的好。
又溫暖又結實又有安全感。
邢念生皺眉道:“你這不懷好意的在笑什麼?”
薑不寒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的事情,我沒有笑。
對領導有非分之想,這是不對的。
兩人順著林間小道往前走,一前一後,走瞭挺遠一段路,越走越深。
這要是普通的兩個人,還要擔心一下這黑燈瞎火的,走在林子裡會不會有危險,遇到歹徒什麼的。但是他們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瞭,隻要註意點走在小路上,不要往灌木叢深處去就行,免得遇到什麼毒蟲毒蛇。
薑不寒終於忍不住道:“邢隊,咱們不是大半夜不睡覺,出來拉練嗎?”
不會是邢念生覺得休息幾天會退步,所以喊她出來操練操練吧?
可怕,一會兒難道要找個大石頭捧著,負重越野五公裡?
邢念生忍不住笑瞭一下:“沒有,我也沒有那麼沒有人性。”
可見有自知之明,但是不多。
薑不寒松瞭一口氣。
邢念生道:“就是看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出來走走。”
晚上的氣溫微微的涼但是很舒服,月色下的林間小路也很舒服,薑不寒也靜下心來,突然,看見前面有光點一閃。
又是一隻螢火蟲。
薑不寒突然抓住邢念生的袖子。
“邢隊螢火蟲。”薑不寒道:“螢火蟲。”
城裡的姑娘,螢火蟲見的很少,隻是夏日的綠化帶裡偶爾有那麼一隻,一閃一閃的很快就會消失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中。
剛才隻是不好意思說要,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好意思瞭。
邢念生沒有甩開薑不寒的手,隻是問:“要麼?”
“要。”
於是邢念生就走瞭過去,躡手躡腳的,像是要去偷西瓜。
螢火蟲雖然飛的不快,好歹也是有翅膀的動物,在空中一閃一閃的,虧得我們邢隊是專業的,身手敏捷,動作輕快。
小小的光點攏在手心,邢念生看瞭看,招呼薑不寒:“過來。”
於是薑不寒走過去,伸手去接。
地上是雜草和灌木,黑乎乎看不清楚,但是這裡不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們穿著的也是長褲,小蟲子什麼的都不怕,薑不寒將螢火蟲放在自己手心,轉身往回走,一腳下去,卻感覺自己踩到瞭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不是全軟,軟軟的,還有點硬。
那和踩在草地上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我踩著什麼東西瞭?”薑不寒低頭看瞭一眼。
不過地上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是什麼,就看見一個黑影,薑不寒嚇瞭一跳:“我不會踩著什麼小動物瞭吧,邢隊你打手電看看。”
不會踩著一條蛇吧?
也虧是薑不寒膽子大,往邊上一蹦的時候,蹦的不是特別驚慌失措。
邢念生連忙將人拽在自己身後,打開瞭手機的手電筒。
手電筒的光照之下,隻見在草地上,薑不寒踩著的不是什麼小動物,而是一隻人手。
兩人臉色都變瞭。
螢火蟲都嚇得飛走瞭。
那人整個身體都藏在灌木叢中,隻有手和腳露在外面。
從露出的部分,能看出是個女人。
邢念生先是晃瞭晃那手,然後往上看,然後臉色更難看瞭。
“死瞭。”邢念生沉聲。
“死瞭?”薑不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怎麼會有死人,這裡可不是荒郊野外,是經常有人的度假區,這裡的路都是鵝卵石鋪出來的休閑小路,雖然不說人來人往,但肯定不是荒無人煙,也不會有什麼兇猛的野獸。
她接過邢念生手裡的電筒,邢念生撥開瞭灌木叢,薑不寒也探出頭去,兩人都看見瞭死者的臉。
死者雙目圓睜,臉上有細小樹枝刮出來的傷痕,最詭異的是,她的嘴長得大大的,裡面好像塞瞭一團什麼東西。
薑不寒仔細一看,突然道:“這不是今天晚上在餐廳給那個男人幫腔的人。”
聲音特別大,說的還挺過分,要把餐廳廚房裡的人都開除的那個女人。
“對,就是他。”邢念生道:“就是那個中年婦女。”
可是她三個小時前還在酒店前臺拱火勸架,怎麼這會兒被人殺死在瞭林子裡。
薑不寒道:“不會是因為她今天說瞭不好聽的話,被酒店裡的工作人員記恨吧。”
但這也太誇張瞭。
不過是隨口說兩句,恨也恨不到這地步吧,再說瞭,就算是恨,難道不應該更恨那個男人嘛?
邢念生臉色一變,吩咐薑不寒:“打電話報警。”
然後邢念生打通瞭度假村酒店前臺的電話。
“你好,今天你們酒店有一個男人在大堂和工作人員發生瞭爭執,你可知道?”
前臺也不知道邢念生是幹嘛的,但還是道:“知道。”
“這個男人今晚有沒有在酒店入住?”
前臺有點遲疑:“先生,你是……”
“我是警察。”邢念生道:“他現在可能有危險,如果在你們酒店入住,迅速派人去看一下他現在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