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大興今天有點心裡毛毛的,但是這會兒也不敢怠慢,連忙往外跑。
邢念生叫住瞭他:“等下,等下,小薑。”
薑不寒連忙跑過來。
邢念生道:“你跟大興一塊兒去。”
該註意的影響還是要註意的,喬大興白天去她傢又是帶孩子又是吃飯的,那是為瞭套話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消息,這會兒又去,萬一真讓對方覺得有什麼,就不好瞭。
薑不寒連忙跟著喬大興跑瞭。
郭偀住的地方不算偏僻,但是一處比較破舊的老式公寓樓,沒電梯,樓道裡的燈都是壞的,但是勝在便宜。
金鴻遠不務正業,一個月開出租就能掙五六千,一大半花在射擊館,剩下的扣扣嗖嗖的,除瞭吃穿,哪還有錢付幾千塊的房租。
他們租的這個老式公寓樓的一室一廳,一個月也就八百塊錢,就這還經常拖欠。
郭偀一聽喬大興馬上來,松瞭一口氣,讓他能不能別打120。
喬大興不太明白。
郭偀不太好意思,喬大興連著追問兩句,她才說救護車有點貴,她現在手上沒錢,不敢叫救護車。
雖然說應該是可以拿到金鴻遠的一百萬意外保險賠償金的,但畢竟還沒拿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這段時間郭偀的日子過的肯定拮據,今天她還問喬大興,金鴻遠開的出租車能不能找到,找到能不能給她賣掉。
雖然車落地就不值錢,但總能賣幾千,夠她帶孩子過兩個月日子。
喬大興可不敢立刻答應,這要是因為搶救不及時鬧出人命,他可負不瞭那麼大的責任。
又問瞭一遍,確定郭偀隻是半夜起來喝水,摔瞭一跤,腳腕非常痛站不起來,可能是骨折瞭,沒有其他的傷,這才放心。
“好,我馬上過去,你堅持一下。”喬大興說:“如果其他地方有不舒服千萬不要硬撐。”
郭偀的聲音顫抖忍痛:“我知道,放心,我還有孩子呢?”
一個有孩子要照顧的母親,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孩子現在已經沒有爸爸瞭,如果媽媽又出瞭事情,那他就成孤兒瞭。
凌晨的街上沒什麼人也不堵車,喬大興將車開的飛快,很快就到瞭地方。
幸虧今天白天來過一趟,要不然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到瞭門口就尷尬瞭,門關著。
郭偀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動,能不能來開門,小朋友一歲多,這種高難度活兒未必能會。
喬大興連忙給郭偀打電話。
好在電話一響,裡面立刻傳來瞭聲音,然後門就開瞭。
郭偀打完電話也擔心喬大興進不來,於是掛瞭電話就咬牙往門口挪,挪瞭半天終於挪到瞭門口,一直在門口等著。
喬大興和薑不寒進瞭屋子,薑不寒給郭偀檢查瞭一下,這地不是地板是地磚,估計不是腳腕扭瞭一下這麼簡單,怕是粉碎性骨折。
以前她有個同學也是這麼倒黴,洗澡的時候滑倒瞭,就在浴室裡摔瞭一跤,粉碎性骨折,恢復瞭好久,後來走路仔細看還有點不一樣。
小朋友被哄的坐在地上玩玩具,手裡拿著一塊餅幹。
薑不寒頓時覺得邢念生叫她一起來是非常正確的,就不說影響不影響什麼的,一個大人一個孩子,那就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
孩子要是大點,還能跟著。這麼點大還要哄,出去就得抱著。
既然不舍得叫救護車,喬大興道:“我送你去醫院。”
這絕對不是弄點藥就能好的,肯定要手術然後上鋼板,等長好瞭,鋼板再去掉。
“謝謝,太感謝瞭。”郭偀也怪不好意思的,中午還懷疑人傢警察同志別有用心,結果晚上就不得不喊人來幫忙。
“不要緊。”喬大興想想道:“我背你。”
薑不寒忙道:“那我在傢照顧孩子,你放心。”
一歲多喝奶粉瞭,好辦,沖奶粉有啥不會的,幾勺奶粉幾百毫升水唄,水不冷不熱就行,隻要願意做,網上什麼都能查,說不會的那都是懶。
然後就陪著玩唄,這麼大孩子也不懂啥,隨便哄哄,可能就累瞭要睡瞭。
但是薑不寒還是大意瞭。
一歲多的孩子,根本講不動道理,看見媽媽要走,那絕對不願意。
你沒法跟他解釋說,媽媽受傷瞭要去醫院,這個阿姨是好人,她會照顧你的。
他也不給你廢話,就哭,管你說什麼,就是哭。
哭的薑不寒頭都大瞭,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哭的郭偀心疼的不行,這叫她怎麼放心去醫院。
隻好把要帶的東西收拾收拾,薑不寒抱著孩子跟著一起去。
好在東西都是收拾好的,都在一個包裡,拎著就能走。
見媽媽在身邊,孩子終於不哭瞭,也願意讓薑不寒抱瞭,當下喬大興背著郭偀,薑不寒抱著孩子,一起去醫院。
一番雞飛狗跳,一個小時候,郭偀被送進瞭手術室,小孩兒在哭累瞭之後,終於掛著眼淚睡瞭。
醫院這會兒還沒開門,手術室門口更安靜,見他們帶著孩子,護士好心推來一張病床,讓孩子可以躺在上面睡。
很是比加一晚上班都累。
郭偀進手術室後,喬大興和薑不寒才坐在椅子上好好歇歇。
這手術醫生說至少也要四個小時,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兩人現在唯一要提心吊膽的就是現在呼呼大睡無比可愛的娃,一旦他醒來,而媽媽還沒出來,必然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災難。
所以薑不寒也不敢走,怕喬大興一個人搞不定,至少要等郭偀出來,麻醉醒,再和她商量下找什麼親戚朋友來照顧,他們是警察,救急可以,也沒有辦法一直在這裡幫忙的。
兩人坐下休息,突然,手機響瞭一聲。
是郭偀的手機消息。
喬大興本來沒打算理會,但是頓瞭一下之後,將手機拿瞭起來。
手機密碼郭偀已經告訴他瞭,雖然偷看別人手機是不對的,但是畢竟郭偀是金鴻遠的妻子,和金鴻遠關系再生疏,總是有聯系的,說不定有什麼她覺得尋常的,但是辦案人員能看出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