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興很快就將車開到瞭路邊,邢念生扶著薑不寒走過去,但是薑不寒好像腰都直不起來的樣子。
“別動。”邢念生索性彎腰將薑不寒抱瞭起來。
“……”薑不寒覺得好像也沒有這麼嚴重。
有人趕緊將車門打開,邢念生慢慢的將人放瞭進去。
“趕緊去。”邢念生說:“檢查過給我打電話?”
沒有辦法,邢念生就算是非常擔心,也不能夠丟下一切送薑不寒去醫院,當然他知道薑不寒是一定能理解的,這大約也是兩人同一個工作的好處之一吧。
“放心吧邢隊。”喬大興立刻道:“我會照顧好小薑的。”
汽車啟動,薑不寒突然伸出頭去。
雖然沒有人責怪郜夢影,但郜夢影自己卻在自責,薑不寒沒事兒就罷瞭,萬一有什麼損傷,她是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呢,不過是因為穿瞭一身警服,就該救你,就該因為你受傷嗎?
“郜小姐。”薑不寒一手按著腰,一邊喊她。
郜夢影連忙走瞭過去。
“你別怕。”薑不寒說:“我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現在這個社會,有太多假的被說成真的。但是你想想,我們可以反其道行之,如果不是我們錯瞭,隻是不想發生的事情,當成假的又何妨?”
再說瞭,大不瞭出國唄,郜夢影這種學歷能力,去哪裡都能找到工作吃上飯。難道受瞭傷害和委屈,要自己憋著,看兇手得意洋洋,逍遙法外嗎?
薑不寒不知道別人,但是她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憋不下這口氣的。
要將郜夢影的害怕,轉變為怒火。
你的恐懼,隻會助長惡人的惡行。而郜夢影不是一個人,她背後有無數支持的力量,可這第一聲,必須要她自己發出來才行。
但是薑不寒腰痛的很,不能逞強,隻好先去看病。
喬大興一腳油門,去瞭最近的一傢三甲醫院。
到瞭醫院,他讓薑不寒別動,先下車跑瞭出去,沒一會兒,便推瞭一個輪椅過來,然後去瞭急診。
第一步就是拍片子,萬一傷著骨頭瞭,那腰上的問題可是大事,不是胳膊腿的小毛病。
所幸骨頭沒有問題,就是扭著瞭。
“傷筋動骨一百天啊。”醫生放下片子後,嚴肅道:“雖然骨頭沒事兒,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段時間要休息,我再給開點藥,噴的和吃的,還有就是,最好做三個療程的推拿理療。”
喬大興連連點頭,一一都記瞭下來。
然後轉手就給邢念生發消息,沒事兒,醫生說是扭著瞭。
手機一響,邢念生立刻拿起來看,然後嚴肅的臉色平緩瞭一些。
“小薑沒事兒。”邢念生說:“隻是扭著瞭,休息一陣子就好,放心吧。”
這話是對郜夢影說的,她一直很擔心,要不是因為這邊有實在放不下的事情,當時就想跟車去醫院。
喬大興送薑不寒去醫院之後,她甚至找邢念生要薑不寒的微信號,想給她打錢。
成年人的感謝,不是謝謝兩個字,都是很實在的。
雖然郜夢影也不是個多有錢的人,但是她覺得薑不寒這次受傷都是因為她,理應負責一切的住院費用,看護費用,以及休養請假扣的工資。
如果萬一,萬一傷的嚴重,甚至還有下半輩子。
郜夢影在那一瞬間,真的想瞭很多很多,一直到邢念生說她沒事兒,才放下心來。
此時,她正蹲在工業園的地上,指著地上的記號,給邢念生說出瞭艱難,而堅定的過去。
郜夢影在過去的二十幾年中,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出生在一個溫暖而尋常的傢庭,小學中學大學,上班。
她聰明也努力,成績一直不錯,考上瞭不錯的學校,有一個不錯的工作,雖然還沒有男朋友,但是不著急,她覺得自己還年輕。
趁著換工作的休假,來找惠念念玩兒,誰知道呢,就碰上瞭這樣的事情。
薑不寒趴在床上,聽電話裡的復述。
郜夢影在閑逛的時候,遇見瞭一個拎著重物的孕婦,就好心的將她送回不遠的傢中休息。孕婦十分感激,請她進去喝一杯水,喝完水,郜夢影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豪華的房間裡,全身無力。
然後,進來一個男人。
郜夢影從不曾想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如此的膽大包天的事情,但是她想不到的,卻都在發生。
然後,郜夢影被迫拍下瞭許多不堪入目的照片,男人告訴她,如果敢不聽話,就將這些照片發出去,讓她沒臉見人。
原本,對方逼郜夢影告訴傢裡朋友,自己沒事兒,隻是換瞭個工作。
但是惠念念一直在聯系她,一副非要聯系到不可的樣子。所以對方就讓她給惠念念發視頻。
本來這也沒什麼,雖然他們同意郜夢影打電話,但是一把刀子戳在她腰上呢,又有那麼多照片在,也相信郜夢影不敢亂說話。
隻是萬萬沒想到,惠念念見過這個房間。
這個認識讓金碧輝煌的人緊張起來,不得不說,他們是非常謹慎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於是立刻做出瞭決定,將所有這一批拐來的姑娘全部撤出中江。
萬一呢,這事情可容不得一點萬一。
於是陰差陽錯的,讓警方這一次的檢查撲瞭空。
郜夢影指著地上的符號說:“這個符號,這是和我一起被抓去的一個姑娘留下的,那姑娘特別厲害,時時想著逃跑,當時就跟我說,要是誰跑出去瞭,就互相做記號。”
所以和他們猜想的一樣,停在這裡的車七座,就是從金碧輝煌後巷子裡,帶走瞭一車的姑娘。
七座車擠瞭十幾個,能不重嗎?
而在這裡停瞭一段時間,可能是避風頭在等什麼,中間姑娘要出來解決個人問題,悄悄的畫下瞭符號。
薑不寒當時就不明白瞭:“既然能悄悄的畫圖,為什麼不求救呢,比如SOS之類的,救我也行啊,畫個圖,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瞎浪費時間嗎?
邢念生的道:“這個也是我們的疑問,但是現在沒有見到人,不太清楚。不過根據我們的推測,她們可能也是在綁匪眼皮底下的,寫SOS太顯眼瞭,隨手塗塗畫畫,對方也許不會警惕。”
畢竟這個圖案看起來像是一條魚,要不是郜夢影一口咬定是箭頭,誰也說不準,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隨手畫的塗鴉。
邢念生道:“明宜年很有可能是正好路口,看見瞭什麼,於是被一起抓走瞭。”
如果是個普通人,說不定就直接打死瞭。但是明宜年在中江市是數得上號的有錢人,對方也許認出來瞭,因此帶走瞭,還想從他身上謀利。
這真是無妄之災。
“你好好休息。”邢念生道:“這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會把人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