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菡梅的聯系人不多,大部分是以前工作的同事,還有幾個老同學,幾個老鄉。
同事自從辭職後就沒有聯系,老同學和老鄉都不在中江市,也許久沒見瞭。
除瞭這些,果然有好幾個電話是美容整形醫院的。
現在已經是半夜,給人打電話也不合適,而且這也不是幾句話可以說清楚的。
邢念生讓大傢先回去休息,明天分別去這幾傢醫院看一下。
雖然包菡梅抓住瞭,但是她並不承認白月門口的死狗是她放的,而且她對白月的癡迷,使這件事情看起來更詭異瞭。
白月就算是一向自信爆表,左思右想也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對包菡梅有如此大的魅力。
包菡梅的行為,說起來是迷妹的崇拜,但是細細想來,像是在進行什麼邪教儀式一樣,路過包菡梅的時候,白月甚至害怕她會突然撲過來咬他一口。
邢念生道:“白法醫,今天晚上你還是去小薑那兒睡吧,等這事情徹底查清楚再說。”
上一回薑不寒邀請白月的時候,白月還猶豫瞭一下。但是這一會,邢念生一開口,她就連忙點頭。
白月甚至還問邢念生。
“刑隊,你們那一層,三戶都是你們兩個的,是不是太多瞭點?”
邢念生一時竟然沒明白白月的意思是什麼。
白月又道:“你和小薑都是男女朋友瞭,還一人住一間,不覺得浪費嗎?”
“?”
薑不寒這下也不知道白月要說什麼瞭?
這跟今天晚上的案子有關系嗎?
邢念生道:“白法醫,你有什麼想法,你直說。”
白月道:“我的意思是,你和小薑完全可以住在一起,然後把其中一個人的房間租出去,不是一個月還能多兩千塊錢租金嗎,以租養貸,多好,你們倆都還在還貸款吧。”
邢念生和薑不寒都十分無語,原來白月打的是這個主意。
邢念生正色道:“白法醫,你如果害怕,可以在那邊多住陣子。但是房子確實沒辦法租給你,雖然我是刑警隊長,但你知道的,小薑爸爸是開武館的,結婚之前住在一起,伯父可能會來揍我,我不一定打得過。”
白月很遺憾,刑隊你再也不是警局的門面瞭,你是警局之恥啊。
薑不寒無奈的把人拖走瞭。
看今天給白姐都嚇成什麼樣瞭,嚇的都神經錯亂瞭都,真是可憐。
沒辦法,白月又去瞭薑不寒傢裡住。
其實很方便,除瞭對邢念生和薑不寒的二人世界有一點打擾之外,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第二天一早,薑不寒照例和喬大興一組,一傢一傢的去包菡梅聯系過的整形美容醫院。
雖然現在整形美容的技術已經進步瞭很多,但總還是有限度的,開個雙眼皮,磨個顴骨什麼的都行,但是想要將一個人完全整成另一個人,也沒有那麼簡單。
薑不寒和喬大興第一傢去的,便是中江市最好的一傢整形醫院,按照包菡梅電話裡的聯系號碼,找到瞭裡面的一位姓周的主任。
病人的資料當然不能泄露,但是當薑不寒和喬大興表明身份後,就不叫做泄露病人隱私瞭,周主任說:“兩位有什麼要瞭解的,我一定配合。”
薑不寒拿出來包菡梅的照片,問周主任:“周主任您看看,這個人是你的病人嗎?”
周主任看瞭一下:“嗯,不算吧,但是我記得這個人,她來找我咨詢過。”
薑不寒道:“咨詢什麼?”
“就是整形的事情。”周主任說:“不過她的訴求是不太現實的,所以我拒絕瞭她。”
薑不寒忙道:“她的訴求是什麼?”
周主任說:“整成另一個人。”
果然!
周主任對包菡梅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他從事這一行那麼久,和包菡梅一樣要求的人,少之又少。
周主任給兩人解釋:“大部分人來到我們整形醫院,都是對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不滿意,比如眼睛想變大,下巴變尖,或者瘦臉,等等,這都很正常,我們會根據客人的整體情況給予建議,然後進行手術。”
“但是包菡梅的要求不一樣,她說要整形成另一個人,而且,她還拿瞭一張照片,是一個女人的照片,說就按照她的樣子整。”
薑不寒翻出瞭手機上白月的照片。
周主任看瞭一下,便道:“對,就是這個人,包菡梅就是要整成這個樣子。說真的,我不是沒遇見過要整成另一個人的客人,但大多數都是拿著一張明星的照片要對著整的,還從沒有有人要整成另一個普通人。”
白月當然不是什麼大明星,而且要說美,隻能說她長的挺好看的,可是也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
薑不寒道:“你拒絕她瞭?”
“不是我拒絕她瞭,是這不太現實。”周主任道:“其實現實中,很多人電視看多瞭,以為我們現在得整容技術非常發達,可以隨隨便便那麼一整,紗佈解開,就變成瞭另外一個人。”
其實怎麼可能。
周主任說:“一塊石頭被打造成雕像,都要經過千錘百煉,還要配合精雕細琢才能有形,更何況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們醫院也有換臉成功的,但那是要付出非常大得到代價的,這麼說吧,上一個變臉成功的人,用瞭整整八年時間,中間經歷瞭大小幾十次手術,熬過瞭無數痛苦,花費上百萬。”
周主任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謊。
“我將這些如實相告,她很失望,然後就離開瞭。”
包菡梅的經濟情況非常一般,甚至還在租房子住。她掏不出這上百萬,可能也花不起八年的時間。
薑不寒道:“周主任,你想想。這個包菡梅找你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她為什麼要整成別人的樣子呢?又不是因為崇拜明星,難道你當時沒有好奇嗎?”
“有啊。”周主任說:“我當時就問瞭,因為確實很奇怪,包菡梅對我說,她特別羨慕這個人,做夢都想變成她。我當時也很好奇這個人是誰,不過再問,她就沒有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