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就是這樣,我可以倒黴,但是我不能一個人倒黴。我可以摔跤,但我不能一個人摔跤,我可以窮,但不能窮的隻有我。
陽玉澤本來就為自己這些年的工作不順感到非常煩躁,當身邊突然有一個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一點波折的人出現的時候,他就更煩躁瞭。
他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瞭,我們是一樣的起點,甚至我的起點比你還高,我一路也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
這些年你那麼順利,而我這麼坎坷。
妒忌和恨是夾雜在一起的,像毒蛇一樣纏繞在陽玉澤的心裡,生根發芽,再也按不住。
陽玉澤開始刻意的觀察白月,看她什麼時候上班,看她什麼時候下班,看她的衣著打扮,看她休閑娛樂。
白月雖然沒有男朋友,可是她有自己豐富的娛樂活動。即便有時候加班疲憊,也很有成就感。
陽玉澤觀察瞭一段時間,覺得這日子沒法過瞭。一個惡毒的念頭便沖瞭上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但是陽玉澤膽子不大,你讓他殺人綁架他是不敢的,他所能做的也就是給白月添添堵罷瞭。
於是在有一天,他照例騙瞭一隻流浪狗回傢,將狗殺死之後,他突發奇想。
白月是法醫,一定經手過很多案子,見過很多犯罪分子,說不定會有對你記恨在心的。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難道你就不怕他們打擊報復嗎?
於是陽玉澤這一次沒有將死狗裝袋丟進垃圾桶處理,而是鬼使神差的放進盒子裡,放在白月房門口。
你問他後面想做什麼,他也不敢做什麼,就是想惡心白月一下。
事實證明他確實也惡心到瞭。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白月膽子大常見血,看到這種事情心裡也會不安的。
更別提就是這麼巧,這段時間包函梅一直在觀察他。
包函梅喜歡陽玉澤,向他表白過,但是被陽玉澤拒絕瞭。
雖然他自己的條件很一般,可他依然看不上包函梅這樣沒有文化,沒有一個正經工作,收入不高,不能給他帶來助力的女孩子。
甚至白月他也看不上。
他覺得白月太關註事業瞭,撲在工作上的時間太多,不是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如果結婚以後她沒有時間打理傢務,相夫教子,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於是就這樣陰錯陽差,包函梅偷窺註視著陽玉澤,讓警方從包函梅入手找到瞭他。
其實不算一個大案子,但這事情也算給眾人開瞭眼。
白月的脾氣並不好,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把工作服一脫,對陽玉澤破口大罵,眾人都縮在門外不敢進去。罵完瞭白月的氣順瞭,悠悠然走瞭出來。
翻篇。
“誰叫我太優秀瞭呢?優秀的人總是被人妒忌。”白月感慨:“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眾人都在一邊點頭:“是是是,對對對,白法醫你說得都對。”
真相大白,白月終於可以安穩的回傢休息瞭,她離開薑不寒傢的時候很是遺憾。
“小薑。”白月說:“我在你傢住的挺開心的。很舒服,主要是真的是太方便瞭。”
薑不寒說:“要是住著好,白姐你就接著住唄。再不然的話,也把房子換到這兒來。問問樓上樓下,大傢都住在一起,多方便。”
薑不寒頗有一些四合院的想法,覺得大傢都住在一起,平時打牌三缺一瞭,借個醬油借個醋啦,都挺省事。
但換房子這件事談何容易,賣出買進。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不是人人都有邢念生的殺伐決斷,雷厲風行。買房子就像買韭菜一樣。
其實後來薑不寒問過邢念生,為什麼你這麼輕易就決定,把這個房子買下來瞭。
畢竟邢念生不是沒有房子,也不是有很多很多存款。
邢念生隻是笑:“你就說我這個決定做的對不對吧?”
要不是因為他搬到瞭隔壁,和薑不寒做瞭鄰居。隻在警察局辦公室的那點相處,兩人未必能走到今天。
工作中的邢念生比較嚴肅,不會對女下屬有這樣那樣的想法。但生活中就不一樣瞭。單身男女相處久瞭,總是容易產生情愫。
不過白月倒是想的長遠。
如果以後找瞭對象,結婚準備買婚房的話,倒是可以考慮,靠近警局一點。
白月又住瞭一個晚上,第二天終於搬走瞭。
邢念生恨不得放兩千響的炮歡送白月。
他不是不歡迎白月過來住。但是在這段時間確實有點礙眼瞭。
畢竟他和薑不寒。剛確定關系沒多久,正是感情最好,你儂我儂的時候。這個時候別說多一個人,就算多一條狗,都覺得它礙眼。
是的,他說的就是有時候狗狗祟祟的邢招財。
白月走出薑不寒傢,突然打瞭個噴嚏,她揉瞭揉鼻子往回看瞭一眼,總感覺有人在罵她,可惜沒有證據。
送白月出瞭小區,邢念生摟著薑不寒往回走。
關上門,轉身將薑不寒抵在門板上。
薑不寒戳他的肩膀:“你要幹嘛?白姐一走你要變身嗎?”
刑隊長在警局和在傢裡真是完全兩種風格呢。
“我不變身,我不會變身。”邢念生說:“但是小薑同志,你也太厚此薄彼瞭吧。”
薑不寒奇道:“我怎麼厚此薄彼啦?我這人最公平瞭,普愛眾生。”
邢念生戳穿她的虛偽。
你看,惠念念沒地方去,你把她帶回瞭傢。小寶沒地方去,你把他帶回瞭傢。白月沒地方去,你把她帶回瞭傢。
所以呢。
邢念生委屈:“所以為什麼你每天晚上十點鐘就要把我趕走呢?”
邢念生有怨念。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看過偶像劇和言情小說,總結出這樣一個規律。
當男主和女主感情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都會在彼此傢中留宿,當然一般是睡沙發,睡床邊地上的也有。
但不論是睡沙發還是睡地上,都會有一些浪漫甜蜜的小插曲,比如半夜女主偷偷跑出來給男主蓋被子,被男主一把拽住。
或者男主半夜睡迷糊瞭,爬上床。早上兩人在一個被子裡醒來。
雖然清清白白,但是甜甜蜜蜜。
可他就不一樣瞭。他至今沒有找到機會在薑不寒傢中留宿。因為他們實在是住的太近瞭。
那種把自己傢被子弄濕床,弄壞沙發,弄塌床的事情又太幼稚瞭,邢念生也幹不出來。
面對邢延生的困惑,薑不寒覺得匪夷所思:“你也說瞭他們是沒地方去,你有地方去啊,再說你就住隔壁,我為什麼要留你?”
完全沒有理由。
邢念生想瞭想:“為瞭儀式感。”
薑不寒無言以對,這麼個糙老爺們兒,還講究其儀式感呢。
但是邢念生毫不退步,蠻不講理:“你就說行不行吧?”
此時一隻邢招財悄悄靠近,先是爬上瞭沙發,然後從沙發爬上邊上的架子,再接著驚天一跳。
跳到瞭邢念生肩膀上。
四隻爪子牢牢抓住邢念生的衣服,穩穩當當。
邢招財的尾巴一下一下,掃在薑不寒臉上,薑不寒躲瞭兩下,硬是沒地方躲,不得不認輸。
“行行行,今天那麼晚瞭,你就別回去瞭。就在我傢住吧。”
這是什麼惡趣味,真是想不到,堂堂刑警大隊隊長也有三歲半的時候。
還有邢招財也不是個東西,果然不該讓它姓邢,關鍵時候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