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小超市打探戴傢的情況,可以裝作是有人給介紹對象。直接去戴傢問,又怎麼說呢?
薑不寒和邢念生商量瞭一下。
邢念生說:“等會兒,我來查一下。”
鈕嘉淑這個名字不是大眾的名字,嘉淑這個名字雖然普通,但是鈕這個姓可是非常少的。
薑不寒點頭:“對,我這輩子還沒遇見過姓鈕的呢,估計同名同姓的很少。”
同名同姓,還要相同的性別和年齡,那就更少瞭,可能全國就這一個。
如果能找到這個人,那所有的疑惑都不存在。
如果找不到這個人,那就不好說瞭。
當下,兩人找地方坐下休息,邢念生打電話查人。
邢念生別的特權不多,查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鈕嘉淑這個名字確實不多見,這個年齡段的就更不多見,查來查去,竟然隻有這一個。
這個鈕嘉淑的戶口還在戴傢,就在這個戴傢。從戶籍上看,隻能看出這一點。
當年鈕嘉淑離傢出走的時候,戴傢沒有報警,所以即便是八年過去瞭,她的戶口也還在戴傢。沒有算作失蹤人口,更不會被銷戶。
這不奇怪,很多人其實想不到這麼多,除非牽扯到拆遷學區什麼的,不然傢裡的戶口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鈕嘉淑也沒有和戴宏深離婚,兩人隻辦瞭結婚證,然後鈕嘉淑就失蹤瞭,按照戴宏深的說法是跑瞭,自然什麼證件都沒有。
如果他後面想再結婚,可能要辦個手續,不然的話算是重婚。
可他一直沒有再婚,那麼戶口本上多的鈕嘉淑,就僅僅是多瞭一個名字罷瞭。
邢念生和薑不寒最後決定詐一下戴傢。
這人心裡有鬼,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
邢念生不再是有表姐要介紹給戴宏深的表弟,而成瞭鈕嘉淑的遠房表哥。
過年,戴宏深一傢都在,正坐在門口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邢念生和薑不寒過去便問:“這裡是戴宏深傢嗎?”
坐在一旁的男人一聽:“我就是戴宏深,你們是……”
不認識,不眼熟啊,一看就是陌生人。
“太好瞭。”邢念生說:“我是鈕嘉淑的表哥。”
戴傢幾個人都一臉呆滯,似乎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太突兀瞭,一時反應不過來。
邢念生往屋子裡看瞭看:“我聽親戚說,嘉淑嫁到瞭這裡,正好有事路過,我來看看。鈕嘉淑她在嗎?”
說著,邢念生提高瞭嗓門,對著屋子裡面喊道:“鈕嘉淑,表妹……”
“等一下,等一下。”戴宏深連忙道:“你說你是……你是鈕嘉淑的表哥?”
“對啊。”邢念生道:“我是他外公的表叔的孫女的兒子。”
這一長串的關系不但讓戴傢的人目瞪口呆,也讓薑不寒目瞪口呆。她對這種親戚關系弄的不太清楚,差一點掰著手指頭算。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邢念生真的是鈕嘉淑的表哥。
最終,還是戴宏深找回瞭自己的聲音。
“我怎麼從沒聽鈕嘉淑提過。”
“她都沒提過我?”邢念生嘆瞭口氣,有模有樣的:“虧我還專門來看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這回復的無懈可擊。
“她人呢?”邢念生說:“不在傢嗎?”
“啊。”戴宏深這才反應過來,人傢是來找表妹的,你想不要質疑人傢的身份,質疑瞭也沒用,因為人傢可以說,你不相信我,就喊表妹出來對質啊。
你不認識我,表妹還能不認識我嗎?
可是,他喊不出表妹來。
“怎麼瞭?”邢念生一聽戴宏深嘆氣,覺得不妙:“她出什麼事瞭?”
戴宏深傢就這條件,鈕嘉淑也沒錢,親戚來找還能圖什麼不成?圖什麼也沒有啊。
於是戴宏深就實話實說瞭。
“鈕嘉淑離傢出走瞭。”
“啊?”邢念生驚呆瞭:“什麼時候的事情?”
戴宏深父親去屋子裡面端瞭兩個椅子出來,給兩人坐,甚至還拿瞭點瓜子花生什麼的,一副招待親戚的樣子。
然後戴宏深就說起瞭當年的事情。
他還記得很清楚。
雖然鈕嘉淑傢庭條件不好,但是長的好看,水靈靈的,在他們村子的新媳婦裡,她是最好看的。
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雖然吵架難免,但誰傢夫妻不吵架呢?沒什麼大矛盾,都是小問題。
然後兒子出生瞭。
這是多大的好事啊,因為兒子的出生,本來對鈕嘉淑不喜歡的婆婆,和兒媳婦的關系都緩和瞭起來。本來她一直在心裡覺得,兒媳婦瘦的跟竹竿似的,肯定不好生養。
但即便如此,小矛小盾也還是難免。
戴宏深說:“我們村子有挺多人出去打工的,說在外面的工廠,隨隨便便一個月就能賺萬兒八千,所以鈕嘉淑也動瞭心思,想出去打工。”
但是戴宏深不願意,他覺得在傢千事好,在外一時難。
又不是沒飯吃日子過不下去瞭,幹什麼要背井離鄉呢?
再說瞭,孩子還小,爸媽年紀大瞭身體又不好,他們倆都出去打工瞭,老人孩子會很可憐。
這個矛盾越來越大。
終於有一天,鈕嘉淑失蹤瞭。
她什麼都沒有帶走,就隨身帶瞭幾百塊錢,離開瞭這個村子。
在這種情況下,大傢都默認鈕嘉淑是因為受不瞭傢裡的苦日子,出去打工瞭,追求自己的好日子去瞭。
似乎也合情合理。
戴宏深又嘆瞭口氣,風吹日上,生活辛苦,他臉上的年紀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大許多。和邢念生一比,邢念生真的像是二十歲的小年輕一般。
但是邢念生立刻就道:“這麼多年瞭,她就一直沒聯系過你們麼?大人不想,還有孩子呢。”
戴宏深搖瞭搖頭。
“你表姐這個人啊,心狠。”
邢念生皺起瞭眉:“你們就沒想過,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情瞭?一個人失蹤瞭,不報警?”
這下反倒是戴宏深奇怪瞭:“她出去打工瞭,報警幹什麼?”
邢念生覺得難以理解:“你們怎麼知道她一定是出去打工瞭?”
“那還能是什麼?”戴宏深反問:“她天天都念叨著要出去打工,那不就是出去打工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