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姐,你這幾天待在我們局裡可能不知道外邊的情況,你傢裡發生瞭這麼大的事情,但是你的父母卻好像不太擔心你哦。”
凌無憂看似很疑惑:“你老公死瞭他們不在意也是說得通啦,但是他們的親外孫都死瞭,怎麼好像也不是很傷心呢,甚至連安慰親女兒一句都沒有……”
“啊,”凌無憂解釋道,“我會知道是因為這幾天我們有在監視你的手機,順便幫你以因殺人嫌疑暫留警局的借口回絕瞭幾個找你做美甲的客人,不用謝。”
尤李霜:……草。
“我們還從你的朋友那裡瞭解到,你結婚辦婚禮的時候,你弟弟沒來?為什麼啊?關系不好嗎?”
尤李霜眼神沉沉地盯著她,沒反應。
凌無憂:“沒反應就是默認。”
蘇林成這時候插瞭一句:“尤小姐,你之前好像和我說過父母更在意你弟弟,傢裡有點重男輕女是嗎?”
尤李霜深呼一口氣,點瞭點頭,她閉瞭閉眼,似乎在忍受什麼。
蘇林成的臉上露出一點同情。
然而,正在翻閱資料的時垣不知看到瞭什麼,臉色一沉。
“會不會是因為你是個討人厭的小孩所以你父母才不喜歡你的呢?”凌無憂道,“今天早些時候我們警方和你的弟弟還有父母都通過電話瞭,你父母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對你的事情比較不關心……”
“但是你弟弟卻說兇手肯定是你,”凌無憂瞥瞭眼時垣手中的資料,“他說你在初中的時候,把傢裡養瞭八年的狗給殺瞭,偷偷帶出去埋掉……有這回事嗎?”
蘇林成一驚。
尤李霜瞳孔微張,皺著眉頭,看著凌無憂的眼神有些兇。
她不能說話,不能辯駁,凌無憂就可以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說:
“不僅如此,你還校園霸凌一個女生,導致她精神崩潰退學瞭。而且你表面上是好學生,私下裡卻偷偷跟學校的老師談戀愛,拍下照片勒索他之後還是向學校告發瞭,最後老師被辭退……”
“哦,你弟弟還說他交的女朋友但凡你知道的都被你攪黃瞭,所以他才不願意和你有聯系。”凌無憂列完她的罪狀,喝瞭口水,“你還挺惡劣的嘛。”
尤李霜盯著她,用力地搖瞭搖頭。
凌無憂瞥瞭她一眼,繼續道:“這邊還有你朋友的證詞,朋友A說你明明婚前一直不想要生孩子要專註於事業,結果結婚後生瞭孩子就辭職瞭。你表面上勸著她們不要結婚不要相信男人,結果自己說一套做一套。”
“朋友B說,自從你結婚後就很少和你往來瞭,每次看你朋友圈分享的小孩的照片就很煩,她明明和你說過毛偉剛在外邊花天酒地的事情,也勸過你不少次,但是你居然一點也不在乎,她看著非常生氣。”
“朋友C……哦,你好像沒有第三個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瞭。”凌無憂道,“接著是你的婆婆。王桂說你好吃懶做不做傢務,而且做飯超級難吃根本擔不起一個妻子的職責,她說你不僅騙婚,還偷偷去上環,最後和毛偉剛大吵一架才把環給取瞭。”
“尤小姐,你結婚的時候沒有和王桂說自己不想要孩子嗎?”
尤小姐搖瞭搖頭。
蘇林成好心地幫她解釋:“尤小姐之前和我說是毛偉剛讓她別說的,他想要先斬後奏,兩人結婚後再和父母商量,到時候就算他們不同意,證也領瞭,婚禮也辦瞭,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凌無憂冷笑一聲:“不會真的有人信這種說辭吧?毛偉剛肯定也是這麼和王桂說的:先把人娶到手瞭,到時候再逼生或是動點小手段……”
她說到這裡,尤李霜猛然抬頭看向她。
凌無憂挑瞭下眉:“被我說中瞭?孩子是他們搞鬼讓你懷上的?”
尤李霜迫不及待地點瞭點頭。
凌無憂:“那你為什麼不打掉?或者說……為什麼要這麼聽話,去把環給取瞭?”
尤李霜死死地抿著唇,眼裡帶著紅血絲。
蘇林成:“其實……”
凌無憂:“其實你根本不是一個真正的丁克,你和大部分自稱不想生孩子的華國女人一樣,隻是嘴上說說,到瞭最後便有無數的借口去生,比如父母那邊給的壓力太大啦,覺得生活太無聊啦,或是突然想通啦……”
蘇林成摸摸下巴:“是誒,我接觸過的很多產後抑鬱的病人都是這樣,本來是不想生的,後來因為各種原因生瞭,然後得瞭產後抑鬱。嘖,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個原因是:不想讓丈夫去找外邊的女人,想生個孩子留住他。”
時垣對這個原因感到不適:“怎麼會有人是這麼想……丈夫出軌,不應該離婚嗎?”
蘇林成聳瞭下肩:
“對好多父母來說,結婚是孩子最好在假期結束前就完成的作業,如果不能遊刃有餘地完成,也要在開學前一天補完,不管你是抄答案還是亂寫,都要寫完。”
“而離婚就意味著孩子被處分退學,就算之後轉學瞭或是直接在社會上工作瞭,也永遠是知情人眼中的差生、壞孩子。”
凌無憂“哈哈”一笑:“啊,那結瞭婚卻沒孩子是不是相當於上瞭四年大學卻沒有拿到畢業文憑?白讀嘍。”
時垣輕笑瞭一下:“某種程度上,這形容是準確的。”
凌無憂瞥瞭眼某人:“那尤小姐的情況就是大學畢業拿到畢業文憑結果沒過多久學校倒閉瞭然後她還因此被公司炒瞭魷魚,哈哈哈哈!”
蘇林成沒忍住:“哈哈哈……咳咳咳咳。”
尤李霜:……
你們在說什麼啊?
“話說回來,”凌無憂轉回話題,“恕我直言,如果你有二婚的機會並且依舊不想生孩子的話,最好找個願意結紮的丁克。不過我隻是隨便建議一下啦,畢竟像你這樣的腦C、戀愛腦是聽不進人話的。”
這麼說完,凌無憂也沒打算等她回應,打算繼續看資料找點刺激人的話,可是她剛一低頭,邊上就響起瞭一個陌生又沙啞的聲音:
“我隻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