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麼說啊?”池奚觀眨著他求知若渴的大眼睛,直接喊上姐瞭,“怎麼就吵起來瞭呢?”
這個門牌13號的鄰居楊阿姨本就是個嘴碎又喜歡八卦的人,見面前三個小年輕好像特別願意聽自己說話的樣子,頓時也來瞭興致:
“哎呀,他們傢吵架那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潘姐的兒子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他瞭,估計是在外邊住瞭吧。昨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兩個人在樓上吵吵嚷嚷、大吵大鬧的,而且還砸瞭東西呢!”
“砸東西?”池奚觀故作驚訝,“這麼刺、額,可怕的嗎?”
“可不是?”楊阿姨道,“不過我倒是不意外啦,那個嶽成才啊……哦,就是潘姐的兒子。名字呢叫成才,人呢是一點才幹都沒有,三十老幾瞭,沒聽過他有什麼有面的工作。別人傢孩子都生兩個瞭,他呢?說自己有女朋友,可是潘姐連人都沒見著過。你說這……你們品品!”
……這阿姨知道的還挺多。
關子平繼續演:“居然這麼沒用啊?可憐瞭潘姐和她老伴,養這麼大孩子,還要為他操心。”
楊阿姨:“就是啊!要是我孩子這樣,我真的臉都要丟死嘍!對瞭對瞭……”
眼見著幾人要說上頭瞭,一心記掛著二樓的凌無憂插瞭句嘴:“阿姨,能不能借你們傢二樓的陽臺用一下?”
正說著上頭的楊阿姨下意識答應瞭:“行啊……不過你們用我傢陽臺做什麼?”
“哦是這樣的,”池奚觀解釋道,“我們剛剛在外邊看見潘姐傢的二樓好像開著燈,心想她會不會在裡邊出什麼事瞭……所以您方便借我們二樓陽臺用一下嗎?我們翻過去看看。”
“翻、翻過去?”本來對這三人印象還不錯的楊阿姨突然警惕瞭起來,下意識後退瞭一步,“你們不會是小偷吧?”
關子平:“現在是早上九點半,哪有小偷這時候來偷錢的?”
凌無憂:隻有苦命的警察要早起打工。
“說的也是哦。”這楊阿姨挺好說話的,“我看你們仨還挺面善的,來吧,跟我上來。”
池奚觀:“謝謝姐~”
關子平雞皮疙瘩都被他這聲姐叫起來瞭,無語地朝他翻瞭個白眼。
這種民房的陽臺不是那種直通屋內的,窗戶打開以後雖然也有一個圍起來的小平臺,但是主要用來晾衣服,人要到裡邊去的話,得從窗臺爬下去。
楊阿姨的二樓陽臺就掛著幾件衣服,下邊的臺面很臟,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和垃圾堆砌著,凌無憂看瞭都不想下腳,所以就讓關子平打頭陣爬過去,她和池奚觀待在楊阿姨這等待。
池奚觀正在吸引楊阿姨的註意力,凌無憂從窗戶探出頭去,看見關子平身手敏捷地從這邊的陽臺跳到瞭潘芳那一邊,他皺著有些粗獷的眉毛埋怨瞭一句:“這陽臺也太臟瞭!衣服掉下去不能要瞭都。”
凌無憂在這邊道:“辛苦瞭關哥。”
關子平其實沒覺得辛苦不辛苦的,就是想吐槽一下:“沒事,我試試看這個窗戶能開不。”
這麼說著,他把手往玻璃上推瞭一下,讓兩人驚喜的是,窗戶沒鎖,輕輕松松地就被打開瞭。
關子平眉頭一挑,心裡吐槽瞭一句“二樓的窗戶都不鎖還沒有防盜窗這傢人心真大”,然後抿著嘴不出聲,動作悄然地把窗簾拉開瞭一點。
屋內確實開著燈,所以裡邊的景象一清二楚。
關子平打量瞭一眼,眉眼先是不太理解地皺瞭起來,然後緩緩地睜大瞭。
凌無憂也沒敢出聲叫他,就等著關子平看瞭好一會,然後直起身子來,神色平靜中帶著一點復雜:
“小凌,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潘芳睡死瞭。二,潘芳死瞭。你覺得是哪種?”
凌無憂也就怔愣瞭一會會,很快反應過來,掏出瞭手機要打電話:“關哥你先回來吧,我打電話給宋隊。”
關子平撓瞭撓頭:“哦。”
一回生二回熟,他邁著大長腿兩三下就回來瞭,連衣架都沒碰著一個。
“怎麼瞭小凌?”池奚觀一邊分神和阿姨聊天,一邊註意著這邊的動靜,“裡邊有人嗎?”
凌無憂撥通電話,簡潔明瞭地回他:“有個死人。”
池奚觀瞭然:“哦~~啊??”
他邊上的楊阿姨:“什麼!??”
凌無憂的電話已經被接通瞭:“喂?宋隊,我們懷疑潘芳已經死瞭,需要支援。對,我們在她蕭水區的傢……沒撬鎖,沒踹門,窗?還沒來得及翻。嗯嗯,沒有破壞現場。好,好的。”
半分鐘,電話掛斷。
凌無憂看向神情恍惚的楊阿姨:“阿姨,麻煩您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楊阿姨回過神瞭,好像又沒有:“你、你們到底是?”
凌無憂簡單省去前因後果:“我們是海州市公安局的刑警,來這玩趕巧遇上刑事案件瞭。你作為潘女士的隔壁鄰居,可以麻煩你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嗎?就問幾句話就行。”
……趕巧?
楊阿姨:你們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但她一個三好公民還有什麼選擇呢:“可、可以的。不過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她們一傢不熟的!”
三人:……不熟?
阿姨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