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又開始看車站的監控,這下子人可多瞭,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光是找人就挺費勁兒。
而且海州市車站還怪大的,出站口就有好幾個,有些地方監控甚至沒辦法拍到,凌無憂和池奚觀好不容易才把龔麥麥出站的路線給確定瞭,眼見著她從2號口離開瞭車站,然後外邊就沒監控嘍。
“耶不用再看監……”
解脫的快樂還未來得及席卷大腦,池奚觀餘光瞥見邊上宋隊正走過來,他連忙轉瞭話風:“咳咳咳!太可惜瞭,這龔麥麥出去外面就沒監控瞭,唉!唉!怎麼會這樣呢?”
“哼。”
宋衛安瞥瞭他一眼,走回到自己的辦公位上。
池奚觀松瞭口氣,湊到凌無憂邊上:“小凌,你這裡情況如何,需要我幫忙嗎?”
“沒事,”凌無憂閉瞭閉酸澀的眼睛,“看好瞭,沒有什麼問題。”
池奚觀:“OKOK。”
他點點頭正要回去,還沒走兩步呢,突然聽見時垣的聲音:“無憂,這是一次性眼藥水,你滴瞭會好受點。”
“哦,謝謝。”
“應該的。”
眼藥水?
池奚觀猛然回頭,睜著大眼睛和時垣對上,他一句話沒說,就那麼對方對視瞭三秒,堅信自己眼球裡的紅血絲一定會讓時垣動容,那眼睛明晃晃地在說:
他剛剛也看監控瞭,為什麼他沒有?
時垣被他嚇瞭一小跳,池哥的眼神太過於直白瞭,他一時暗悔自己怎麼剛剛沒想到池哥,隻惦念著過來給凌某人獻殷勤瞭,忙笑道:“池哥,我正要去找你呢,給,眼藥水。”
池奚觀瞇瞭瞇眼,忽地又笑開瞭,他心想時垣的心裡果然還是有他這個非親非故的好哥哥:“謝謝啊時垣,你真貼心。”
時垣微微笑:“不客氣。”
滴瞭眼藥水之後,凌無憂閉眼休息瞭會,確實好受瞭不少。
晚些時候,關子平查閱完近三年在海州市發生過的失蹤案,好不容易發現瞭一起案情和龔麥麥失蹤案有點像的案子:
“去年二月份剛過完年的時候,受害者李麗從老傢來到海州市,聽她父母說是要來見在網上認識的好姐妹,說是對方有門路讓李麗留在海州市打工。但是一去就瞭無蹤跡瞭。”
“李麗的爸媽在當地的派出所報瞭警,先是上報到瞭海州的黑沙派出所,然後又上交到我們局裡來,那時人已經失蹤瞭三四天瞭,是由四隊負責的案子,但找瞭很久,沒找到人,消失得特別幹凈。”
“四隊當時整理出來的案宗裡說,這個李麗出瞭火車站就沒人影瞭,這點倒是和龔麥麥的情況挺像的。而且她也是第一次來海州市,19歲的小姑娘,隻身一人的來投奔網友……唉。”
凌無憂問道:“有找到李麗的那個朋友嗎?”
“沒有,”關子平把案宗放在桌上,“李麗的爸媽隻是聽說過有這個人,聽李麗叫她小露,其他的就不知道瞭,當時也有找微信官方查聊天記錄,不過沒找到這個小露,不知道是被刪光瞭還是她們沒在微信上聊。”
池奚觀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這龔麥麥不會也……”
“別吵。”宋衛安瞪瞭某個烏鴉嘴一眼。
池奚觀連忙捂住嘴巴。
宋衛安看向時垣:“微信官方那邊怎麼說?”
時垣從電腦中抬起頭:“因為涉及到用戶隱私,所以他們官方需要走一些流程來申請查看的權限,還要我們給他們提供證明,需要一點時間。”
宋衛安點點頭:“行,那你們都繼續忙吧,我去找四隊問問李麗的案子。”
“收到。”
墨菲定律說: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意料之中的,微信官方並沒有找到龔麥麥和寒蟬的聊天記錄,甚至在聯系人裡都沒有找到這人。
“如果是被故意刪掉瞭,這個寒蟬百分百有問題!”池奚觀還算樂觀道,“起碼咱們鎖定嫌疑人瞭……咳,雖然目前找不到他。”
“說不定不是被刪掉瞭,兩個人在別的軟件上聊天也有可能啊。”關子平道,“秋秋不也是可以轉錢、視頻電話的嗎?”
時垣:“是的,兩個軟件還所屬同一傢公司,所以我早上順便也問瞭他們的秋秋官方,隻不過也沒有。”
關子平也不玩什麼社交軟件,他瞭解的也就秋秋和微信:“啊,那還有什麼啊……”
時垣道:“董晨晨說寒蟬經常給龔麥麥發紅包,目前市面上最常見的支付方就是微信,支付寶還有銀行卡,我查過龔麥麥的名下沒有銀行卡,微信官方也找不到消息,所以現在正在和支付寶官方聯系。”
關子平拍拍他的肩膀:“唉,辛苦你瞭,找這些官方要過好多手續,提供各種證明。”
時垣無所謂地笑瞭笑:“這樣才好,說明他們是保護用戶隱私的。如果隨便地就給我瞭,我反倒不踏實。”
“你咋這麼會換位思考呢時垣?”關子平摸摸他腦殼,目光隱晦又刻意地看向某人,“真是個好孩子啊,你說是吧,小凌?”
時垣:……!
關哥他好像……
被CUe凌無憂從資料中抬起頭,看瞭看關哥又看瞭看時垣:“是啊,他不就是從小到大傢長口中別人傢的好孩子嗎?”
頓瞭頓,似乎想到瞭什麼,補充道:“一個讓人討厭的存在。”
語罷又低頭看資料瞭。
讓人討厭=讓她討厭。
時垣僵硬瞭。
關子平也是一陣心虛和尷尬,抱歉地給渾身僵硬的時垣捏瞭兩下肩,飛快又小聲地在他耳邊說瞭聲“騷瑞騷瑞啊”,連忙跑回自己的位置去瞭。
時垣在心底嘆瞭口氣,哀怨地看瞭某人一眼,轉過身繼續工作。
對著電腦,大腦卻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