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苗慶友把車子停在瞭小區的門口,下車進去瞭。
幾條斷線瞬間在腦海裡連接起來,關子平感覺自己的腎上腺激素狂飆,車子還沒停穩就急匆匆地解瞭安全帶:“我靠!小凌快,下車下車。”
凌無憂也不廢話,一個甩尾穩穩地停進瞭路邊的臨時停車位裡,幸好關子平反應快用手撐瞭一下,不然不知道要被甩到哪裡去。
要命,他剛剛怎麼敢讓小凌“快”的?
兩人下瞭車,在門衛大叔那裡刷瞭個眼熟卡,直接進瞭小區。
遠遠跟著苗慶友來到瞭4幢樓下,待他進瞭電梯,兩人就跑進去,到電梯門口看上邊的樓層顯示,紅色的數字不斷增大,在他們略有些緊張的註視下,最後停到瞭14樓。
關子平咽瞭下口水,緩緩地搖瞭搖頭:“我不信這是巧合。”
凌無憂已經在群裡艾特宋衛安問他接下來怎麼辦瞭。
宋衛安很快就發瞭語音:“我現在過去曼聽苑小區,你們兩個繼續跟著苗慶友。不要打草驚蛇,先控制住苗慶友,從他嘴裡套話。”
凌無憂:“收到。”
苗慶友在14樓待瞭十分鐘左右,很快就下來瞭,關子平留在這裡接應宋衛安,凌無憂開車繼續跟著苗慶友。
然而這一次,苗慶友回傢瞭。
他把電瓶車停在門口,拿下頭盔放在上邊,走瞭兩步正要開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到車邊拿瞭保溫杯,這才開門進屋。
一樓的窗戶亮瞭燈。
凌無憂下瞭車,閃身進瞭時垣和池奚觀的那輛。
“辛苦瞭,”一天沒見凌無憂,這會兒時垣的眼神黏在她身上,“你們跑瞭一天。”
凌無憂松瞭口氣:“還好,讓我呆在這一整天更難受。池哥還沒回來嗎?”
時垣道:“還跟著苗立根還在酒吧裡。”
他又掏出一瓶水:“要喝水嗎?”
“不喝。”凌無憂還沒正眼看過他,一直盯著窗外,“要不我們先進去做客?”
時垣安撫她:“不急,你先休息會,等池哥回來。”
“如果苗立根一晚上不回來呢?”
也不是沒可能。
時垣道:“那也要等宋隊他們過來。如果苗慶友傢中暗藏玄機,光憑我們兩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凌無憂心想這小破屋子還會有什麼玄機,但也沒有強求。畢竟如果宋衛安在這,他也不會同意的。
他們兩個再怎麼說,也隻是年輕的實習生罷瞭。
幸好沒過多久,宋衛安就來瞭,他把車留給瞭關子平,自己騎共享小電瓶。三人聚在一起埋頭一琢磨,打算突擊苗慶友。別說他們蹲不住,就怕龔麥麥等不及啊。
晚上十點十五,苗慶友的傢門被敲響瞭。
這小破門根本不防盜(大概也沒有防盜的必要),連個貓眼都沒有,凌無憂手上握著小工具蠢蠢欲動,如果對方不開門,她就直接撬開。
又敲瞭兩下門,裡邊傳來一道疲憊的女聲:“誰呀?”
凌無憂道:“你好,門口這件衣服是你們傢二樓掉下來的嗎?”
“……是什麼衣服?”
伴著這疑問,有腳步聲傳來,沒過多久門被打開,未等陳秀英反應過來,站在門後的時垣手疾眼快地掰住瞭門邊沿,將其拉開。
陳秀英被嚇瞭一跳。
她原本聽見的是一個年輕女聲,便沒有心生警惕,畢竟她傢一看就很窮,就算開著門也沒人會偷,更何況外門的隻是一個女生。
可這會一打開門,卻是兩男一女,那兩個男的人高馬大的,她嚇得一愣神,下意識想關門,卻發現怎麼使勁都關不上,抬頭一看,一雙手牢牢地把門扒拉著呢。
宋衛安露出一個核善的微笑:“你好,我們是……”
他話還沒說完,陳秀英就踉蹌著退後瞭兩步,朝著裡面大喊:“苗慶友!苗慶友你快下來!救命啊救命啊!!”
門口的三人:……
凌無憂掏出警員證:“陳阿姨,你不要緊張,我們是海州市公安局的警察,來找你是為瞭……”
她話音剛落,突然後門傳來“咯噔”的一聲,然後就是一陣短暫的“嘎吱”,像是那種老舊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可是門不是……
時垣突然厲聲道:“是後門!”
未等凌無憂和宋衛安反應過來,他已經拔腿追出。
“你在這等著!”
宋衛安丟下一句,便緊跟著他追瞭出去。
這一切發生得有點快,凌無憂看著靠著餐桌滿臉都是不知所措和恐慌的陳秀英,轉移視線看向屋子的最深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但“嘎吱”的聲音還在時不時作響。
她明白過來,應該是苗慶友聽到瞭她說的“警察”二字,又正好在後門那塊,心態根本穩不住,直接就跑瞭。
這心虛得也太明顯瞭吧。
凌無憂嘆瞭口氣,慢悠悠地坐到瞭餐桌邊的椅子上,抬頭一看,陳秀英依舊站在那邊膽怯地看著她,雙腿還在打顫。
“我不是說瞭嗎,我是警察。”她略顯煩躁地解釋道,“那兩個男人也是我同夥……隊友。你老公剛剛一聽我們的來頭就丟下你跑瞭,到底誰是誰非,情況不是一目瞭然嗎?”
“什麼意思……”大概是看她能好好說話,陳秀英的緊張略微緩解,“你們來……抓我老公的?他犯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