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無憂昨晚睡得很好,雖然睡瞭沒多久,但精神還算不錯。
來到辦公室,時垣和池奚觀正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麼,她打瞭個哈欠走上前:“去吃飯。”
時垣回過頭,看見她眼裡還帶著點困意,頭發隨意梳著,大概是這段時間夥食不錯,她頭發長得很快,有些紮不起來的碎發散落在額頭,唇色淺淺,神色淡淡,透著一點剛睡醒的茫然。
好可愛……感覺很無害的樣子。
時垣的眼神有些貪心地將她收入眼底。
畢竟無害的凌無憂可是很少見的。
“好,去吃飯吧。”
他由內發出一個微笑,直起身來朝她走去。
“……時垣,你覺得這個秦……”講話講到一半的池奚觀忽地發現邊上沒人瞭,轉頭一看,時垣那傢夥已經走出瞭好幾步,跟著凌無憂似要往外邊走去。
池奚觀:???
他脫口而出:“不是,你們去哪啊?”
凌無憂回頭:“吃早飯啊。”
池奚觀唰地站起來,眉眼間是委屈:“我也沒吃啊,怎麼不叫我?”
凌無憂一愣,瞥瞭眼邊上人:“時垣沒叫你,我以為你吃過瞭。”他可比她貼心多瞭,所以很多時候她就懶得多想,反正時垣記得。
池奚觀的眼神於是鎖定瞭時垣,心想這傢夥是不是故意想和小凌去吃早飯所以才沒叫他的呢?
雖然但是,怎麼能留下他一個人嗚嗚!
時垣有片刻的心虛,但他面上依舊不動如山:“我看池哥你桌上有豆漿,以為你吃過瞭,抱歉。”
池奚觀瞥瞭眼自己的桌子,確實有,是他昨天忘記扔的:“嘿嘿,原來是這樣。這是我昨天喝的。”果然他們不會拋下他的。
池奚觀把空杯子扔到垃圾桶裡,樂呵呵地跟上瞭兩人:“走吧,我們一起吃去吃早飯。”
時垣微微笑著:“嗯。”
三人在食堂碰到瞭關子平和宋衛安,五人速戰速決後,回到瞭辦公室開始工作,池奚觀把給時垣講到一半的資料拿出來道:
“這是我找到的有關秦致遠的資料。你們別說,他還怪可憐的,從小身體不好,小學在一個國際學校上到瞭三年級,突然就輟學瞭,之後一直是待在傢裡請老師學習。沒有考大學,高中開始就去國外上學瞭,范霞跟著他出國陪讀。”
“回國之後,他的工作也是秦振傢找關系給塞進去的,其實好像根本沒上幾天班,同事幾乎都沒見過他。沒辦法,身體不好唄,據說是心臟的問題吧,走兩步都累的那種。半年前,他又出發去美國治療做手術,這次效果好像不錯。”
“按照這個時間線推算,他和龔麥麥在網上認識的時候估計還在美國療養,我覺得這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在遊戲裡認識的人,因為他平時沒有朋友啊,接觸的人就醫院工作人員還有他爸媽吧。”
凌無憂回想瞭一下這兩次見到秦致遠的模樣,有些古怪:“可是秦致遠看起來不像是體弱多病的樣子,他的體格像是經常鍛煉的……也可能是冬天的衣服太厚瞭。”
時垣贊同她的觀點:“我也覺得,從氣質上看就不像。”
關子平卻道:“說不定是人傢手術很成功,然後這幾個月為瞭帥氣地見小女友而加強鍛煉瞭呢?有錢人減肥健身都很快的。”
宋衛安:“可是我們這幾次去秦傢,不管是范霞還是秦振傢,完全沒有和我們提過秦致遠生病的事情。”
池奚觀倒是可以理解:“我們也沒問啊。而且這事情又不是什麼好事情,估計他們夫妻也很難熬吧。再說瞭,秦致遠生病不生病和龔麥麥的案子有什麼關系?總不會是其實病還沒好,想要龔麥麥的器官……”
說到後面,他遲疑地頓瞭下,擦瞭把汗:“不是吧?”
時垣道:“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至於。”
池奚觀松瞭口氣,他可不想烏鴉嘴。
“可是我記得當時范霞是這麼說的,”凌無憂在記憶中調取當時范霞的筆錄,“致遠從小到大都是個文靜的孩子,別的同學喜歡到處玩的時候他就自顧自地看書。學習、工作的事情從來用不著我們操心,平時也很乖,不會惹我們生氣。”
她幾乎是一比一地復刻著:“秦振傢說他過於內向瞭,幾乎沒什麼朋友,日常沒事就是宅在傢裡不知道做什麼,偶爾打打遊戲。但沒想到連戀愛都在網上談瞭……你們不覺得這兩段話很奇怪嗎?”
時垣很快反應過來:“他們把秦致遠說得太正常瞭,就像個正常的好孩子,但是其實是不正常的。而且這兩段話……也並不算是說謊。”
別的同學到處玩他自顧自地看書:那他身體不好也隻能待在傢裡看書啊。
學習工作從來不用操心:學習讓傢教老師操心就行,秦振傢有人脈,安排一個工作輕輕松松,確實不用操心。
過於內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隻講瞭結果,沒有講形成這樣性格的原因。
宋衛安明白瞭,忍不住嘲弄一笑:“原來如此,我說呢,這夫妻倆看著面善,心眼怪多的,這話說得那叫滴水不漏,連謊話都算不上。”
關子平抓住瞭疑點:“不過這樣的話就很奇怪啊,他們好像是在刻意隱瞞秦致遠的身體情況……為什麼?”
池奚觀不自覺又想起自己剛剛的猜想:“那個什麼,不會真的是……其實秦致遠的身體沒好全,然後需要一個人來……咳咳咳咳。”
宋衛安眉頭深皺:“這秦致遠的治療主要在國外,但凡是好點的醫院,我們想查他的就診記錄就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