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邊也挺好看的,有點復古的歐式風格,整體瞧著挺金碧輝煌的,但也不會顯得庸俗,沈夢海說這棟別墅的劇本背景一般是暴風雪山莊模式下的山莊、度假別墅之類的,定制的劇本也是偏金田一和柯南風。
地下一層是做妝造的地方,沈夢海先帶著他們去做妝造,下邊有好幾個房間可以供顧客單獨使用,裡邊已經有幾個專業的造型師在等著瞭。
凌無憂坐在化妝間裡,沈夢海給瞭她一份並不厚實的劇本,裡邊寫著該人物的劇情提要。
“劇本的分配本來是在同性角色裡隨便抽的,”沈夢海湊到她邊上悄咪咪地說,“不過如果無憂你不滿意這個角色,我偷偷給你換,誰讓咱倆關系鐵呢?嘿嘿,你可以第一個選,喏,劇本都在這裡。”
沈夢海說著,從後邊拿出來一疊劇本,每本的封面都畫著一個卡通形象的人物,邊上有簡單的名字、年齡等介紹,
凌無憂隨便看瞭眼,無所謂道:“沒事,我就這個。”
沈夢海又樂呵道:“其實角色也不是很重要啦,反正大傢都要一起解密,就是拿到兇手本的可能會更難一些。”
凌無憂:“嗯。”
沈夢海去給別人送劇本瞭,凌無憂把臉和頭發交給化妝師小姐姐,坐在那慢悠悠地看起劇本來,她記憶力好,看過一次就能大致記得內容。
化妝師小姐姐嘴甜,一邊化妝一邊說什麼“凌警官您皮膚真好”“凌警官您睫毛真長”,凌無憂機械式地用嘴巴應付她說“謝謝”,大腦在看劇本。
過瞭一會兒,時垣去隔壁房間換衣服,路過時和她打瞭聲招呼,凌無憂隨意地朝他揮瞭下手,時垣見對方沒空搭理自己,站在看瞭會她還沒化好妝的側顏,便離開瞭。
他離開後,一直不自覺屏氣凝神的化妝師小姐姐松瞭口氣,盯著時垣關上的門,有些興奮道:“凌警官,剛剛那位也是你的同事嗎?”
凌無憂:“嗯。”
“好帥啊!”小姐姐臉色有些泛紅,“我還以為是哪個演員呢!”
凌無憂抬瞭下眼:“是挺帥。”
化妝師小姐姐拿著化妝刷的手抖瞭抖粉:“這位警官有女朋友瞭嗎?”
凌無憂:“嗯。”
“嗐,這麼帥果然有女朋友瞭。”化妝師小姐姐好奇道:“好想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哦~~凌警官您認識嗎?”
凌無憂覺得如果她回答“認識”或者“就是我”的話,等會還會被問很多問題,所以她道:“不認識,沒見過。”
化妝師小姐姐略顯失望:“啊……這樣啊。”
果然沒多問瞭,凌無憂繼續看劇本。
她的人設是一個故作單純的心機撈女,現在是一個有錢老頭的前情人,為什麼是“前”,是因為老頭半個月前去世瞭,今天來這,是等著和老頭的各位繼承人劃分財產。
除瞭推動劇情必要的臺詞,劇本隻提供瞭大致的劇情方向,可以讓玩傢自由發揮,她拿到的不是兇手劇本,不知道兇手那邊的情節會不會更有趣。
凌無憂有些遺憾,她有點想拿兇手劇本玩。
半小時左右,凌無憂的妝造好瞭,她看瞭看鏡子,裡邊的女人陌生又熟悉,她平時不怎麼化妝,就算化也是無效化妝,現在經過專業化妝師之手,確實變好看許多,妝容走的是清淡純欲風,眼角微紅顯得楚楚可憐,和人設挺相符。
小姐姐遞給她一套衣服:“來,這是凌警官您的角色服裝,麻煩去那邊換裝間換一下哦,註意不要蹭到妝呢。”
“好,謝謝。”
人設是白切黑撈女,服裝搭配偏向淑女風,是一套顯身材又精致的黑白色修身長裙,沈夢海舍得砸錢,衣服的質量很好,她穿著是挺舒服的。
“凌警官,還有這個呢。”化妝師給她腦後看似隨意但是搞瞭好久的小波浪短卷發加瞭一個銀色的水鉆發箍。
凌無憂對著鏡子轉瞭轉,覺得這套衣服穿著顯得她很有錢,
這妝造和她最大的違和就是她那張冷冰冰的臭臉。
化妝師小姐姐在邊上說:“凌警官,您笑一笑呢?顯得溫柔一些?”
冷笑,嘲諷一笑,呵呵笑……這些凌無憂都很會。
但是溫柔的笑……
凌無憂笑瞭一下。
化妝師小姐姐沉默瞭兩秒:“……可以笑得更自然一點哦。”
凌無憂:“。”
她最自然的模樣就是不笑。
妝造做好瞭,凌無憂便去樓上大廳,她是最後一個到的,沙發上已經坐瞭六個人,每個人穿著各色的衣服,這一打扮,和平時的模樣大有不同。
首先是宋隊,宋隊的臉上被沾上瞭假胡子,他不自在地撓瞭撓假胡子的地方,亂糟糟的頭發被打理得當,再加上深灰色的得體西裝,拋開他不自然的肢體和表情來看,非常像是電視劇裡老謀深算的做生意人。
宋隊邊上坐著關子平,他大咧咧地癱坐在沙發上,穿著一個黑色的襯衫,領口開瞭兩顆露出小麥色的肌膚,加上他痞氣的表情,一看就是個紈絝公子哥。
關子平旁邊是池奚觀,黑灰色的卡通衛衣加上被梳下來的短劉海顯得乖乖的,讓他仿佛年輕瞭十歲,重回大學生時代,此時他的大眼睛裡仿佛也有瞭大學生獨有的清澈的愚蠢。
再過去是時垣,服帖的黑色西裝,一絲不茍的背頭露額發型,漂亮的臉蛋戴著疏離的微笑,完美的鼻梁上架著細邊眼鏡,多瞭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總結一下就是:帥得要命。
凌無憂沒怎麼見過他戴眼鏡,忍不住多看瞭幾眼。
對方也一直在看著她,瞧見她看來時還朝她笑瞭一下,凌無憂心裡癢癢的撓不到,神色淡定地移開瞭視線。
時垣沒見過她這麼精致打扮的模樣,剛剛看她從電梯那走來,他有種重新認識她的錯覺。這副打扮,讓時垣想起平時傢族社交時遇見的那些女生。
他不由得想,如果無憂的傢境和他相似,如今會是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