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觀先是愣瞭一下,而後又有理有據道:“就算生氣又怎麼樣,這是爸爸說的話,不關小白的事!”
賈子平:“如果不是它,死老頭會這麼說?”
賈奚觀:“這怎麼能怪小白?明明是你自己沒用!”
“你說什麼?你小子……”
“夠瞭!”宋衛安簡直要被這倆吵死,他一拍茶幾打斷瞭這場鬧劇,“吵什麼吵?有精力吵不如省點力氣等會多找點證據!”
宋隊的威壓對兩隻瓜還是很有用的,演上頭的兩人立馬閉麥。
林穎湊到凌無憂邊上小聲道:“我還以為宋隊長就是很和藹可親的那種呢,沒想到也有這麼嚴厲的時候。”
凌無憂也小聲:“不然怎麼鎮得住我們。”
林穎:“那也是。”
場面安靜瞭一瞬,凌無憂適時開口:“那接下來我說吧,我搜的是案發現場,也就是賈奚觀的房間。”
她先說明瞭兇器繩子的套圈式結構,再以自己的身高舉例,證實瞭這種作案手法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有可實施性。
講瞭那兩瓶礦泉水的事情之後,凌無憂推測道:“兇手加的安眠藥應該不多,再加上這種藥物不是強制性發作的,所以就算賈奚觀遛狗回來之後就喝過瞭水,也是可以撐到凌晨一點再睡,隻是睡著之後會睡得很沉。”
“至於小白的水碗裡很可能也加入瞭少量的安眠藥,不過這麼小的狗,一次性喝水也不會喝很多,所以見效時間也不見得會很快。所以兇手使用安眠藥的意圖很簡單,就是讓賈奚觀和小白睡得更沉,以免引發騷亂。”
“接下來是我在賈奚觀房間收到的證據。”凌無憂把幾張照片放在茶幾上攤開,一一道來,“這是一張賈奚觀和小白的合影,後邊寫著‘對不起小白,爸爸以後肯定經常陪著你’。”
不等她再問,池奚觀連忙解釋道:
“這個……我剛剛也提到瞭,其實我和大哥一起住在學校附近的小公寓裡,爸爸為瞭讓我們學會獨立,不僅每個月給我們很少的生活費,還不讓我們雇傭阿姨照顧起居……”
“因為我平時有上課,所以我不在傢的時候,小白就沒有人照顧瞭,再加上大哥又那麼不喜歡小白,所以我周一到周五都會送到爸爸那裡,讓賈管傢他們照顧……過幾個月我就要畢業瞭,到時候我自己搬出來住瞭,就打算把小白接回來,但心裡還是對小白挺虧欠的,所以才寫瞭這樣的話。”
他說完,凌無憂又指瞭指邊上的照片:“這裡還有小白得瞭皮膚病去醫院治療的發票,所以是你疏於照顧小白才得瞭皮膚病嗎?”
池奚觀可憐兮兮地點瞭點頭:“都是我不好……我有一天回傢,就看見小白精神狀態很不好,把它帶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說小白得瞭很嚴重的皮膚病,需要把毛都剃掉……他問我平時是怎麼照看小白的,我都不知道……唉。”
宋衛安嚴肅地點點頭:“所以,在自己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還有充分的陪伴照顧時間之前,謹慎養寵物。”
池奚觀落寞地點瞭點頭:“嗯……可憐的小白,是我沒用,平時沒時間陪它就算瞭,現在有人要殺它,我居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行瞭行瞭,”關子平打斷他的抒情,“趕緊下一個吧。”
“等等,”凌無憂抬瞭下眼,“我還沒說完。我在賈奚觀的垃圾桶裡發現瞭一張雜志的內頁,裡邊是賈穎和小白的合照。我記得賈穎既不和兩兄弟住在一起,也沒有和老爺住在一起,為什麼會和小白一起拍這種商業照?”
此言一出,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瞭林穎。
沈夢海拿起照片一看,眨瞭眨眼:“拍的還不錯耶,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白是堂妹你的狗呢。”
林穎嘴角一抽,語氣盡量坦蕩道:“我那天有品牌雜志拍攝,正好需要一隻狗做搭檔,那就借一下小白唄,怎麼,不行啊?就算是親兄妹我都給錢瞭,很厚道瞭好嗎?”
凌無憂看向池奚觀:“有這回事?”
“額,有……”池奚觀訕訕一笑,“我想著,反正小白待在傢裡也很無聊,沒人陪它玩,那就讓姐帶它出去玩玩也挺好的……”
凌無憂:“你把打工叫做玩啊?”
池奚觀:“狗狗怎麼分得清呢……”
關子平哼笑一聲:“好啊你,不管那臭狗丟到賈管傢那就算瞭,還拿它賺錢,你可真會打算。”
池奚觀垂著腦袋小聲道:“對不起……”
凌無憂瞅著池哥演得還挺帶入的,不由也認真瞭一些:“狗都死瞭,你說這些也沒用啊。不過你為什麼要把紙這樣團起來扔在垃圾桶裡?你對賈小姐有意見?”
“啊?”池奚觀一愣,“沒、沒有啊。”
凌無憂沒多說,隻是不知從哪裡變出瞭一張全新的雜志內頁,大小和材質看起來和照片中的相差無幾。
在眾人的註視下,凌無憂隨便地將紙張團瞭起來,將那個有些松垮的紙球放在手心給他們看:“可以看到,剛剛這是我隨便團瞭幾下形成的紙球,而照片裡的是我在賈奚觀房間裡發現的紙球,兩個有什麼差別?”
時垣率先道:“賈奚觀的紙球更小,比你的紙球要小上三分之一。”
“沒錯。”凌無憂點點頭,開始用力擠壓手中的紙團,直到它變成和照片中的差不多大小時,才又問道,“現在呢?”
時垣很捧場:“差不多大瞭。”
沈夢海“嘶”瞭一聲:“無憂、凌小姐的意思是,這個紙團並不是我二堂弟隨便團一團就扔瞭的,而是經過像你那樣用力的擠壓和揉捏之後才扔掉的?二堂弟這是在做什麼?”
時垣若有所思:“好像是在泄憤?”
關子平加把火:“是誒,不然一本雜志那麼多頁,怎麼就挑有你大姐的這頁啊?”
林穎眉頭瞬時高挑,聲音也提高瞭一點:“什麼意思啊?二弟,你對我有意見?”
“沒有沒有……”池奚觀連忙擺手否認,“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我、我也不知道這普普通通的紙團怎麼就被他們解讀成這樣瞭,姐,你別聽他們挑撥離間……”
林穎抱著胸冷哼一聲,也不知信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