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離開瞭定遠侯府,走出一段距離,終於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姬雪炎。
“為什麼混進皇宮?”
“八王妃這是在質問我?”男人挑眉。
“是又如何?”
“若我不願如實相告呢?”
“我是西涼人。”她淡淡的道,“若你不肯老實交代,我會覺得你在危害我的國傢,自然要將此事稟報皇上。”
“……”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隻好松口,“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靈蘭在相府的?”
沈清漪瞇瞭瞇眼,“所以……你大費周章的混進皇宮,隻是為瞭查一株草藥?”
姬雪炎嘴角抽瞭抽,“什麼叫一株草藥?你們的丞相費盡心思也要得到它,甚至不惜從我南詔皇室偷東西,你覺得這隻是一株普通的草藥麼?”
傳說,這是能起死回生的東西。
雖然他不信,不過父皇信這個,非讓他把東西追回來,否則打斷他的腿。
他沒辦法,隻好偽裝身份來西涼追查。
起初以為是落在瞭西涼皇室手中,所以喬裝進入太醫院,冒用瞭一個太醫的身份,可誰知道,原來東西在丞相府手中。
沈清漪若有所思的點頭,“行吧,等你拿到南詔的國書,我會把東西給你。”
但她知道,葉青衫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所以,蕭墨珩也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東西拿走的……
思及此,她沒有直接回八王府,而是去瞭趟市集,買瞭點東西。
………
等她回八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瞭。
剛回屋,門就被人推開。
“有事嗎?”沈清漪看著門口的男人。
“你那按摩,今日還繼續麼?”
沈清漪眼神詭異的變瞭一下。
她以為他是來要靈蘭的。
結果,這男人竟然是來按摩的?
她還在猶豫,蕭墨珩又補充道:“治好本王的腿,是因為新婚之夜,你對本王行不軌之事——難不成你現在反悔瞭?”
沈清漪,“……”
這男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沈清漪翻瞭個白眼,還是把他扶到一邊的榻上,替他褪去瞭衣衫和褲子。
她拿出按摩油,淡淡的墨蘭香氣沁入鼻息,讓人緊繃的神經都放松下來。
蕭墨珩眼底閃過一絲復雜,轉瞬即逝。
他看著她雪白的手指在他腿上滑動,神情專註,卻又帶著一絲慍惱,大約還在為今日侯府的事不快。
他抿瞭下唇,狀似不經意的問,“你和姬雪炎怎麼認識的?”
“三年前郊遊時,偶然救過他。”
“撒謊!”
“愛信不信。”
蕭墨珩臉色倏地一沉。
他當然不信!
他不會忘記,這女人最初看到姬雪炎的時候,也對那男人並不熟悉的樣子。
是後來姬雪炎不知跟她說瞭什麼,她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和他離開侯府去瞭哪兒?”他危險的看著她,“整整兩個時辰,難不成你們都在敘舊?”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敘舊有什麼不對嗎?”
“沈清漪!你嘴裡就沒一句真話?”
“……”
沈清漪唇角的弧度深瞭幾分,眼底的諷刺也濃瞭幾分,“王爺又要操心國傢大事,又要擔心葉小姐的身體,現在還想來過問我的事,會不會太忙瞭些?”
男人氣極反笑,“怎麼,你也吃醋?”
“我怎麼可……唔!”
她否認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後腦忽然被人按住,下一秒,唇也被人堵住瞭。
沈清漪瞳孔緊縮,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蕭墨珩掐著她纖細的腰肢,環著她的身體,在她唇上狠狠的欺壓撕咬。
剛才侯府,姬雪炎湊到她耳邊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瞭。
後來她和姬雪炎離開的時候,這個念頭就更強烈瞭。
而現在……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瞭。
胸口憋瞭一天的那股邪氣,好像終於緩瞭幾分。
“啪——”
驟然響起的巴掌聲,清脆響亮。
“沈清漪!”男人半邊臉被打偏過去,眼底驟然閃過一絲陰戾,狠狠瞪著她。
“你還好意思叫我?”沈清漪憤然道,“誰允許你親我瞭?”
不但親她,這狗男人還咬她!
蕭墨珩原本還怒火中燒,可是被她這麼一說,那股怒火似乎又變成瞭某種惱羞成怒的羞憤,“誰叫你撒謊?”
他冷冷甩下一句,便極快的離開,莫名透著一絲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清漪氣得砸瞭手中的杯子。
王八蛋!
她撒謊關他什麼事?!
沈清漪好半天都沒平復怒氣,喝瞭杯茶,才強迫自己轉移註意力。
可剛一摸腰間的荷包,臉色就變瞭。
空的。
原本這裡面放著一株“靈蘭”,然而此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沈清漪閉上眼,忍不住笑瞭。
八王爺還真舍得下血本啊,為瞭從她手裡搶走靈蘭,竟連美男計都用上瞭。
隻可惜,那株靈蘭是假的。
【戒指,多虧瞭你。】
上一次戒指跟她交易時,直接吸取瞭千年雪參,所以這次她也嘗試著把靈蘭交給瞭戒指,隻要不確認交易,就能暫時存放——算是利用瞭戒指的漏洞。
然後她去市集買瞭形貌相似的假靈蘭放在身上,想著拿來應付蕭墨珩。
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呵。
想必相府那邊,很快也會發現靈蘭是假的,然後有所動作瞭……
“梨落!”沈清漪忽然喚道。
“王妃,怎麼瞭?”聽到她的聲音,梨落急忙走進來。
“幫我辦件事。”
說著,她站起身來,走到書案邊寫瞭一封信,並在瞭一包東西在信封裡。
“拿去驛站,交給南詔太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