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蕊忽然開口。
蕭墨珩皺瞭下眉,“怎麼這麼叫我?”
溫蕊苦笑,“您本來就是王爺,從前我是不知道,可現在我知道瞭,怎麼還能當不知道呢?”
她竟然還用上瞭“您”這種字眼。
言語之中,滿滿的自嘲。
溫守成頓時自責的不行,悲痛的抹瞭把臉,“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蕊兒,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爹的錯!”
“爹。”
溫蕊強顏歡笑,“我知道你都是為瞭我,我不怪你,隻是……”
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住瞭,欲言又止的看向蕭墨珩,“王爺,我……有件事想求您。”
男人眉頭蹙得更緊,“你說。”
頓瞭頓,“不必叫我王爺。”
溫蕊愣瞭愣,眼底隱約升起一抹亮色,神色也堅定瞭幾分,“就算三日後沒有找到解藥,你也不要去求王妃——就在這裡陪著我吧,直到我毒發身亡的那一天,你再回去和她雙宿雙棲,好不好?”
這一次,男人沉默瞭良久,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好半晌才道:“好。”
…………
沈清漪走後,就和雲痕還有其他侍衛去找客棧瞭。
但這裡已經是西涼的邊緣地帶,村落不多,唯一的一間客棧已經人滿瞭,所以雲痕隻能去跟人買瞭間院子。
安頓下來以後,沈清漪就坐在院子裡發呆。
雲痕猶豫瞭一下,朝她走過去。
“王妃……”
“不必安慰我。”
沈清漪淡淡的笑瞭一下,“至少他還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好。”
隻要人活著,那就是有希望的。
哪怕他現在把她當仇人也不要緊,畢竟,他隻是不記得瞭而已。
兩年前分開之前他還對她那麼好,他還說一定會回傢找她的,所以她怎麼會因為這點事就不要他呢?
若是如此,將來他恢復瞭記憶,一定會怪她的。
他們經歷瞭那麼多,她不會再任性的說走就走瞭。
隻要再等三日,他就會來求她。
到時她會把他帶回宮裡,好好醫治,一定能讓他恢復記憶的。
思及此,沈清漪甚至露出瞭一抹笑容,“我下的毒無人能解,三日之後,他隻能來求我。”
雖然她在笑,可雲痕莫名就從她的笑容中看到瞭一絲澀意。
他神色復雜的道:“王妃,屬下打聽過瞭,王爺昏迷瞭很久,最近幾個月才剛剛醒來。可周圍的人卻都覺得他和溫蕊是一對,應該是溫蕊騙瞭王爺,說他們是一對愛人——王爺隻是錯信瞭她,才會對她另眼相看。”
頓瞭頓,有些尷尬的補充瞭一句,“還有,王爺和溫蕊睡兩間房,應該沒有做過什麼親密的事,王妃不必介意。”
沈清漪頓瞭一下,“我知道瞭。”
她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蕭墨珩和溫蕊睡瞭,怎麼辦?
她當然是介意的。
畢竟這不是什麼前女友,而是她和蕭墨珩婚姻存在期間,他和別的女人發生瞭關系。
可偏偏他又什麼都不記得瞭,好像也怪不到他身上。
所以她隻能自欺欺人的裝作不在意,拒絕去想,拒絕去問。
沒想到,雲痕倒是給瞭她一個答案。
“雲痕,謝謝你。”
她神色溫和瞭幾分,“派人去盯著他,看看他這兩日都做些什麼。”
雲痕間她似乎高興瞭些,也松瞭口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