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瞭忍,還是沒忍住道:“我說瞭,我已經調整過比例,改良過浮生丸的配方——現在它不但能幫助睡眠,而且不會有後遺癥。”
男人驀地冷笑,“但是不靠它,你就無法入睡——這已經是最嚴重的後遺癥瞭。”
沈清漪,“……”
她徹底閉嘴瞭,老實的起床穿衣服,然後慢吞吞的走到桌邊吃飯。
吃完之後歇瞭會兒,又開始喝藥。
藥很苦,她眉頭皺得很緊,喝瞭兩口就放下瞭,“怎麼這麼苦,你不會故意放瞭黃連吧?”
她跟溫蕊真的很不一樣,溫蕊的身體也不好,經常需要看大夫喝藥,但是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女孩,每一次喝藥的時候卻都是笑著的,從來不會說一句苦。
而像沈清漪這樣,喝兩口就要嘀咕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典范。
可是聽人說,她曾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在馬背上趕路,就為瞭趕去邊關見他的“屍體”。
又曾在戰場上待瞭幾個月,風餐露宿的與將士們同吃同睡,也沒抱怨一句。
很多時候,她真的是個十足的矛盾體。
這樣的女人,往往能讓人生出無窮無盡的探索欲——對她瞭解得越多,就想瞭解得再多一點,更多一點。
就連他,也不能免俗。
蕭墨珩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轉瞬即逝,然後淡淡的道:“需要蜜餞嗎?”
“好。”她舔瞭舔嘴角,“要城東新街口老李鋪子的蜜餞。”
“……”
蕭墨珩氣笑瞭,“這麼遠的距離,等我回來你藥都喝完瞭吧?苦不苦好像也沒那麼重要瞭?”
沈清漪不高興道:“又不是隻有一碗藥,明天後天不還得喝嗎?”
蕭墨珩,“……”
他揉瞭揉眉心,“行,你先把藥喝瞭,喝完我去就買。”
省得她趁他不在,偷偷把藥倒瞭。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能幹出這種事。
沈清漪終於笑瞭,勉為其難的道:“那好吧。”
她很快就把藥喝完瞭,站起身,狀似隨意的道:“反正我也閑著沒什麼事,你剛回京城也不認識路,我帶你一起去吧。”
她好像心情還不錯。
蕭墨珩看瞭她一眼,想問她,既然她都自己去瞭,為什麼還要讓他去買?
她自己去買不就行瞭?
可是話到嘴邊,又咽瞭回去,淡淡的嗯瞭一聲。
隻是兩人走到王府門口,正要出去,卻出現瞭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八王爺,八王妃!”
溫守成大喊一聲,臟破的身形就這麼朝他們撲瞭過來。
沈清漪臉色一變。
侍衛當即拔劍,冷酷的擋在兩人身前,厲喝道:“什麼人,竟敢沖撞王爺和王妃!”
溫守成哪裡見過這等場面,當下大驚,臉色一下子白瞭,撲通一聲跪瞭下去,“草民該死!”
蕭墨珩驀地沉下臉,掃瞭眼面前的侍衛,“退下!”
侍衛這才低頭往後退瞭一步。
蕭墨珩擰眉上前,把他扶瞭起來,“溫叔,你怎麼來瞭?”
他現在本該在傢裡待著,怎麼會到京城來?
溫守成愣瞭愣,眼眶隱隱發紅,還瑟縮著看瞭沈清漪一眼,試探著道:“王……王妃沒跟你說嗎?”
沈清漪的臉頓時難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