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一驚,“娘娘,奴婢不行的,奴婢……”
“不行也得行!”
女人陡然沉瞭臉色,厲聲道:“琥珀,你一直說你對我忠心耿耿,一定會好好照顧我——現在正是我需要你的時候!梨落不在,我身邊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瞭,你必須幫我!”
琥珀被她嚴肅的樣子嚇到瞭,臉色發白,怔怔的看著她,“娘娘……”
沈清漪握住她的手,懇求道:“你幫幫我,好不好?”
琥珀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即便是皇上“死”的那兩年,娘娘最最失落無助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
可是現在,什麼事竟能讓向來勇敢無畏的娘娘變成這樣?
她一時心疼極瞭,眼睛都有些紅,“好,好!娘娘您要奴婢怎麼做,您盡管說,奴婢一定竭盡全力!”
沈清漪這才松瞭口氣,給她指瞭幾個位置。
“這個地方叫睡穴,點瞭這個穴位,人就會陷入昏睡。”
“亥時三刻,你進我屋子裡來看看——若是我在睡覺,你就點我的睡穴,把我弄醒。如果我還沒有醒來,你就拿銀針紮我的譚慧穴。”
“你若記不住,就拿尺子來量。不會出錯的,不用害怕,嗯?”
“……”
琥珀真想說,這麼復雜的穴位,萬一她到時候弄錯瞭,壞瞭娘娘的大事又該怎麼辦?
可是對上沈清漪信任的目光,她到嘴邊的話全部咽瞭回去。
她壓下心頭的恐慌,鄭重的點瞭點頭,“好,奴婢這就去做個標尺,奴婢一定可以!”
…………
蕭墨珩回來的時候,沈清漪正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
沈清漪以為他會像昨日那般,午膳的時候動手,不過並沒有。
她又等瞭一下午。
晚膳的時候,她終於在魚湯裡喝到瞭紫薰草的味道。
她並沒有露出任何異樣,隻是淡淡的看瞭他一眼,“蕭墨珩,人傢說夫妻當久瞭,要麼從愛人變成不離不棄的傢人,要麼就變成相看兩生厭的仇人,你說我們兩個……算是傢人嗎?”
男人皺瞭下眉,“為什麼不能還是愛人?”
“不知道,可能愛情的保質期並沒有那麼長久。”
“保質期是什麼?”
“……”
她笑瞭下,“沒什麼,我吃飽瞭,你繼續吃吧。”
說罷她就起身走向一旁的軟榻,可是還沒兩步,身後的男人卻跟瞭上來,猝不及防的拉瞭她一下。
她整個人都跌進瞭他的懷裡。
身體僵瞭僵,便強迫自己放松下來,“怎麼瞭?”
男人附在她的耳畔,低低的道:“我們永遠是愛人。”
沈清漪笑瞭,“好。”
頓瞭頓,“蕭墨珩,我好像又困瞭,你說我最近為什麼總犯困啊?”
男人幾不可察的滯瞭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晦光,嗓音卻溫和的沒有任何起伏,“可能是累瞭,沒關系,困瞭就好好睡一覺。”
“……好。”
她點瞭點頭,走進瞭內殿。
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飛快的用銀針紮向自己。
片刻之後,蕭墨珩也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女人已經安安靜靜的睡在那裡,他眼神暗瞭幾度,上前盯著她許久,伸手點瞭她的睡穴。
然後去外殿看瞭會兒奏折,離開瞭龍吟宮。
他沒有看到,在他出宮的時候,雍和宮內也有兩道人影跟著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