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沒死。】

【還有那個薑言之……他也住在這附近。】

簡單的兩句話，卻震得她腦子裡嗡嗡的。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親眼看著他們死去的，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死？

沈清漪臉色煞白，不知是想到瞭什麼，瞳孔猛地收縮瞭一下，“為什麼……他要騙我？”

沒錯，是蕭墨珩騙她。

因為當時沈畔遠身中幾十刀，她到現場的時候又看到溫蕊在那裡幸災樂禍的諷刺他，所以根本不可能想到那個人不是沈畔遠。

如今想來，那或許……隻是一個被易容的“沈畔遠”吧？

而後來，溫蕊被薑言之一掌斃命，所以她看到蕭墨珩打瞭薑言之一掌，看到薑言之倒下的剎那，就理所當然的以為薑言之也死瞭。

更遑論那個男人還特地加瞭兩句——

【雲痕，把皇後拉開，把這個男人拖到亂葬崗去扔瞭。】

【若是沒死透，那就補幾刀，送他上路。】

諸如此類刻意引導的行為和語言，不勝枚舉！

那個男人絕對就是故意的！

他故意騙她，讓她以為他殺瞭沈畔遠和薑言之！

可是……為什麼？

“因為他找死。”

鳳煜扯瞭下唇，“他活久瞭，活膩瞭，所以想死在你的手裡。”

沈清漪又是一震，臉上所有的血色都消失的幹幹凈凈。

雲蔓的臉色終於冷瞭下來，“鳳煜，你明知道她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刻薄？你若再這樣，以後也不用跟我說話瞭。”

鳳煜眼神一變，薄唇倏地抿成一條直線。

是，他知道沈清漪是受害者。

可誰讓她活著呢？

誰讓她真的親手殺瞭那個男人呢？

誰讓他……記起瞭從前和那個男人相識相知的往事呢？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遷怒瞭她，理所當然的為那個男人打抱不平。

鳳煜闔瞭闔眸，重新看向沈清漪，語氣淡漠瞭幾分，“因為你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從你出現以後，改變瞭太多事，甚至改變瞭這個世界的主角和運行規則——所以，你本該被抹殺。”

最後兩個字落下，沈清漪微微睜大瞭眼睛。

她忽然想起謝世安那個系統，還有背後那個所謂的主系統。

他們確實一直想殺她，也確實一直在阻撓她和蕭墨珩在一起。

一次一次，百折不撓，不管她如何逆風翻盤，總有下一次的險境繼續等著她。

所以，蕭墨珩騙她是為瞭……保護她？

所以，他死瞭以後……主系統就徹底消失瞭？

沈清漪的心臟忽然蜷縮成瞭一團，呼吸都覺得困難，難以置信的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他為瞭保護我……才做瞭……那些事？”

她每一個字，都透著無比艱澀的嘶啞。

鳳煜點頭，“是。”

沈清漪所有的心防終於徹底崩塌，眼淚“嘩”得墜落下來。

即便從她看到沈畔遠的那一刻就已經隱隱猜到，可是在真正得到確認的這一刻，還是痛得整個人都彎下瞭腰去。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矛盾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