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你就是她？”

他死死盯著她，“沈清漪，你把話說清楚！”

沈清漪扯瞭下唇，眼底閃過一絲諷刺，“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麼要改名嗎？”

為什麼？

因為葉纖衣說，唐小九是她隨母姓的，後來母親死瞭，認回葉寧遠這個父親，便由葉寧遠重新取瞭名字。

隻是一開始不信任他，怕他是壞人，所以才用唐小九這個名字。

這不就是真相嗎？

沈清漪卻道：“因為這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她用瞭膈應得慌。”

蕭墨珩又是狠狠一震。

她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讓他的思緒都變得遲緩起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是，葉纖衣不是唐小九，她才是？

可是，怎麼可能呢？

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而且她和葉纖衣的臉部骨骼長得很不一樣，他失明的時候摸過唐小九的臉，絕對不是沈清漪這樣的！

“不可能。”

他咬牙擠出三個字，眼眸極暗的沉瞭下來，“沈清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知道這麼多事，但是，我不相信你說的。”

沈清漪頓瞭頓，眸色深深的看著他，“即便我能說出我們當時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你也不相信嗎？”

“是。”

他毫不猶豫的道：“葉纖衣也知道我和唐小九相處的每一個細節，所以僅憑這一點，根本不足以讓人相信。”

沈清漪眼神就這麼黯瞭下去。

確實，葉纖衣讀取過她的記憶，知道他們之間所有的事。

所以她知道的，葉纖衣也都知道。

不……不對！

沈清漪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件事葉纖衣並不知道——而且前世，她也是因為那一件事，才成功讓蕭墨珩相信她的！

她眼神微亮，“那你還記得，唐小九救你以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蕭墨珩一愣。

他記得——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隻是後來他問過葉纖衣，他們初見時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葉纖衣卻說，是他問她叫什麼名字。

其實那是第二句。

這麼多年，他一直隻當她是記錯瞭，畢竟人的記憶出現差錯也很正常。

可是現在……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沈清漪，“你知道？”

沈清漪點頭，“是。八年前我在藥王谷采藥時，被一群山匪劫持，幸而一位路過的將軍救瞭我。我說要報答他，但他十分冷淡的拒絕瞭我，於是我隻能暗中跟著他，伺機報答。”

“沒多久，他就被敵軍打成重傷，毒瞎瞭雙眼。我便是在此時上前去找他的——他問我為何救他，我發現他早已不記得我，便隻說瞭八個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蕭墨珩咀嚼著這八個字，眼神劇烈顫抖著，“沒錯，這是小九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她知道，她竟然真的知道！

難道，她真的是唐小九？

不……不可能！

蕭墨珩驟然沉下眉眼，“如果你才是唐小九，那葉纖衣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之間那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