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看著宋知賀伸手遞過來的厚厚一摞試卷,眼底滿是抑制不住的震驚。
剛剛不是還想敲打自己兩句嗎?
怎麼轉眼又突然變得這麼大發慈悲瞭?
“宋、宋主編,您又不參加高考,怎麼會有這些復習試卷?”
宋知賀冷哼一聲,“京城那邊寄包裹的時候順手塞進來寄的,我身邊也沒人參加高考,就算是便宜你瞭。”
江清月大喜過望,暗自慶幸今天還好過來瞭。
連忙狗腿地千恩萬謝,“多謝領導,您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是我以後考上瞭大學,一定會孝敬您老的。”
宋知賀沒忍住冷哼著笑瞭出來。
一段時間沒見,隻覺得江清月這人性格變得比之前開朗瞭許多。
臉皮也愈發的厚瞭。
心中暗暗驚嘆生孩子對一個女人的影響如此之大。
隨即揮瞭揮手下瞭逐客令,“行瞭,我還有事要忙,你走吧!”
出瞭報社,江清月便直奔何恬恬的傢。
剛才她粗略地翻開看瞭下,就知道這試卷的水平非同一般。
若不是宋知賀有人脈在,這麼好的試卷根本就落不到自己手上。
雖然宋知賀說是別人隨便塞的,輕易地就給瞭她。
但對江清月來說,無異於中彩票一般。
而有瞭好東西,自然要去和好姐妹一塊分享。
自從恢復高考後,何恬恬就把供銷社的工作給賣瞭,專心在傢復習功課。
見到江清月來瞭,還嚇瞭一跳,“清月,你咋來瞭?”
江清月拍瞭拍自己的佈袋子,“有好東西過來給你看。”
說完,江清月便把自己今天過來報社交稿,無意間得瞭試卷的事告訴瞭何恬恬。
何恬恬有些不敢相信,“清月,這麼好的試卷,你真舍得借給我看?”
“那有什麼,有好東西當然是要一起分享,我們倆先一人一半,等下個星期再交換過來。”
“我和你說,咱倆把答案都寫在草稿紙上,等做完瞭咱倆再一塊對答案。”
何恬恬見江清月說得這麼真誠,忍不住眼眶一紅,“好,等高考完給宋主編送禮,你也算我一份。”
“成,到時候我們再商量看看送什麼。”
江清月想著傢裡還有兩個孩子嗷嗷待哺,便隻說瞭幾句。
趕忙留下一半試卷給何恬恬,匆匆走瞭。
從何恬恬傢裡出來,江清月便直奔郵局。
等收到周正霆匯過來的錢時,江清月不由得一怔,這男人這個月怎麼寄來瞭三十塊錢?
他一個不到一年的新兵,一個月能有這麼多津貼?
難不成是得知瞭恢復高考,所以才特地寄過來這麼多?
江清月搞不清楚這男人的想法,正在這時,又有人在一旁喊道。
“你是江清月對吧?還有還有你的一個包裹,你順路帶回去吧?”
江清月扭頭一看,正是平時去紅星大隊送信的郵遞員。
連忙走瞭過來,“謝謝。”
等簽完字,打開包裹一看,一根嶄新的英雄牌鋼筆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下江清月徹底凌亂瞭。
她沒想到,隻是一張名存實亡的結婚證,竟然可以讓周正霆做到這個地步。
可見在這男人心裡,責任感高於一切。
隻是這份責任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一想到還有不到三個月,兩個人便可以離婚,江清月不由得舒瞭一口氣。
隻希望能夠順利離婚,也讓這男人如願以償地重獲新生。
從郵局出來,江清月直接把周正霆寄的津貼收瞭起來,打算回去後和之前收到的那些放在一起。
隨後直奔供銷社,用自己的稿費給小姨和親娘買瞭兩斤桃酥,匆匆忙忙地往傢裡趕。
......
自從上次帶瞭試卷回來後,江清月便沒有再出過門,一直在傢裡認真地做試卷。
王秀芝和王秀荷為給她創造個安靜的環境,經常會在天氣好的時候帶兩個孩子出門遛彎。
順便在村子裡顯擺顯擺兩個孩子。
這天,剛吃過午飯兩人便一人一個抱著出去遛彎去瞭。
江清月抓緊時間啃起試卷,正看得入迷,突然有人推門進瞭院子。
江清月抬頭一看,頓時愣住瞭,“二嫂?”
“小妹,你在傢呀。”
上次滿月酒的時候,兩人曾經為瞭借不借高中課本曾經吵過兩句。
後來,聽說為瞭這事,她還在傢裡和二哥鬧瞭幾天性子。
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又掛著笑臉上門瞭?
想著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清月直接瞭當下瞭逐客令,“二嫂,娘她帶著兩個孩子出門瞭,你要是找娘有事,就去村口那找找看吧!”
說完,便繼續低頭看瞭試卷。
哪知劉春蘭也不生氣,厚著臉皮笑道,“小妹,你在看什麼呀?我聽娘和爹說,你這幾天都在看什麼試卷忙著呢。”
一聽她這麼說,江清月頓時明白瞭。
估計是王秀芝回傢後和爹說話,被她偷聽瞭去。
所以,她今天是又來打起瞭試卷的主意。
想到這,江清月收起臉上的笑意,放下瞭手裡的筆。
淡淡地看向劉春蘭,“二嫂,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我現在的確有點忙。”
“那啥,也沒啥大事哈,就是你這高考試卷,能不能借給嫂子用用?”
江清月見自己料中,不由得蹙起眉頭。
“二嫂,這試卷不是高考試卷,隻是復習資料,而且我也是剛從我朋友那借來的,等我看完後還要還給我朋友呢,真的借不瞭給你。”
劉春蘭一聽江清月開始推托,臉色頓時拉瞭下來,“你說那朋友是上回來找你那姑娘吧?小妹,你就跟她說弄丟瞭還能咋的?這試卷又不是金子做的,借出去的東西哪能還想著往回要呢!”
聽到這裡,江清月也忍不住笑瞭。
“二嫂,上回二哥回來後和我說瞭,你那侄子初中畢業後就再也沒有看過書瞭,如果他真的想參加高考,建議先把書本上基礎的知識吃透就行瞭,這試卷真不適合他。”
“再說,那是你的侄子,不是我的,誰輕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劉春蘭見她油鹽不進,眼瞅著桌上的一摞試卷,突然動瞭心思,想要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