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到瞭十一月下旬。
高考的日子也近在眼前瞭。
這段時間,江清月和何恬恬兩人把宋知賀給的那些試卷做得透透的。
該復習的書也背的滾瓜爛熟。
至於劉春蘭,自從半個月前她帶著虎子回瞭娘傢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而江傢的人,擔心把她接回來後又到處惹是生非,耽誤瞭江清月的高考。
所以都沒有人出聲提要去接她的事。
她不在,大傢日子倒是過得清靜自在。
隻有劉春蘭的女兒小梅一開始還不太適應,之前在傢裡被劉春蘭呼來喝去慣瞭。
這下劉春蘭一走,她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沒過多久,小梅也漸漸習慣瞭,沒有娘在跟前打罵、沒有弟弟天天搶吃的,小梅也漸漸變得活潑起來。
......
到瞭高考這一天。
大隊長江保業特地一大早就叫瞭上村裡的拖拉機,親自送考生們去縣裡考試。
去參加高考的知青們都很激動,躊躇滿志。
隻有方茹蕓一直不太高興,大概是因為她打瞭幾通電話回京,卻一張試卷也沒弄來的緣故。
不過大傢早已習慣瞭她的陰陽怪氣,並不影響大傢去參加考試的好心情。
一連兩天,緊張的高考終於結束。
一出考場,何恬恬就跑著來找江清月,要和她一塊回傢,想對一對答案。
這段時間,眾知青通過借試卷問答案,也都知道瞭江清月的真實水平。
見何恬恬來對答案,大傢都紛紛圍瞭過來。
簡直是把江清月的答案當成瞭標準答案在對。
江清月也不嫌煩,耐心地跟大傢對瞭答案,同時又勸道,“大傢也別太焦心瞭,我相信成績很快就會下來的。”
“高考一旦恢復,以後肯定每年都會考的,就算是我們當中誰沒有進到理想的大學,也是可以選擇明年再繼續努力的。”
那些考的不怎麼樣的,聽江清月這麼一說,心裡也寬慰瞭不少。
“江同志說的沒錯,這次的高考太倉促瞭,等到下一次,一定會考的更好。”
見眾人紛紛捧著她,方茹蕓也不知道從哪裡冒瞭出來,忍不住潑冷水道,“一個初中畢業的答案,都被你們當標準答案瞭,就這樣的腦子還想考大學呢。”
眾人聞言,紛紛不悅地看向方茹蕓。
何恬恬第一個跳瞭出來,“你就是方茹蕓是吧?少在這裡酸瞭吧唧的,有本事就等高考成績下來看看就知道瞭,走著瞧唄!”
“走著瞧就走著瞧。”
“方知青,你這又是何必呢,江同志這次可是幫瞭我們大忙,要不是她,我們估計連現在的成績都沒有。”
“就是,江同志和周知青現在孩子都有兩個瞭,你也該放下瞭!”
何恬恬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好啊,怪不得你天天找清月的麻煩,原來是惦記著別人的老公,不要臉!”
“周知青知道你找清月麻煩這事嗎?”
方茹蕓一聽人提到周正霆,頓時閉上瞭嘴,連忙落荒而逃瞭。
何恬恬見她那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說啥瞭?怎麼提瞭下周知青就給她嚇成那樣?”
知青中有些人隱約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周知青臨走的那天早上,我們一塊去村口送行來著,當時方知青過去找他,好像被訓斥瞭一頓。”
“對對,我也看到瞭,當時周知青不知道和她說瞭什麼,她聽完嚇得臉色都變瞭。”
江清月本來安靜地坐在一旁,突然猛地被眾人塞瞭這麼一口瓜。
也突然起瞭好奇之心。
能讓方茹蕓嚇成這樣,周正霆臨走前到底和她說瞭啥?
......
話說高考結束後,原本一直淡定待在娘傢的劉春蘭卻有些坐不住瞭。
剛回來的那幾天,她還以為江衛民肯定會二話不說來接自己。
哪知道一連住瞭好幾天,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當時她氣不過,便想著等高考結束以後再說,若是侄子考得好。
料他老江傢的人肯定巴巴地就上門來接瞭。
哪知道原本還天天吹噓自己成績如果好的大侄子,兩天考試考完後,回來就哭瞭。
一問才知道,大半的題目看不懂。
這下劉春蘭也徹底慌瞭。
不僅如此,劉傢還把大侄子考試考不好的原因都歸結在瞭劉春蘭沒借到試卷上。
各種找理由給她氣受。
虎子看不慣自己娘被人冷嘲熱諷,“這事怎麼能怪我娘呢,我爹之前就說瞭,是大表哥他自己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就算是借到瞭他也看不懂!”
劉傢人正愁著沒有撒氣的地方。
聽虎子這麼一說,劉春蘭兩個侄子都一蜂而上,朝著虎子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
還是劉春蘭撲上去護著也停瞭下來。
“別打瞭,虎子可是你們的兄弟。”
虎子被打,身上的疼加上連日來受的委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娘,咱什麼時候能回傢?在這裡吃的差就算瞭,還讓我天天幹活。”
之前在傢裡,雖然爺奶也會給自己分活,但好歹有小梅能幫他幹。
在這裡,他不幹都不行。
劉春蘭看著兒子被打得臉上都掛瞭彩,忍不住紅瞭眼眶,“兒啊,再忍一忍,你爹很快就該來接咱瞭。”
虎子囫圇擦瞭一把眼淚,“要是爹不來,不要咱倆瞭可咋辦?”
“不會的,你可是你爹唯一的兒子,你在這,他不會不來的。”
虎子聽完擦幹瞭眼淚,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娘,你覺得爹真的不會丟下咱們嗎?可這都半個月瞭,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小梅也沒來過一回。”
劉春蘭其實心裡也開始有些沒底,現在聽虎子這麼說,不由得慌瞭。
“虎子,要不然你偷偷跑回村口,看看小梅在不在,把她喊過來,就說娘有話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