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子停在王傢樓,周正霆飛快地跑瞭幾個地方去打聽海哥的下落。
等確定好他所住的大雜院,周正霆這才快速地返回到車邊,從外面把車門一鎖,“江清月,你哪裡都不要去,就在車上等我,我去找孩子。”
江清月不肯,瘋狂敲著玻璃就要下車,“周正霆,我也要去。”
周正霆確認好留瞭通風的縫隙,便頭也不回地進瞭胡同。
江清月看著他義無反顧的身影消失在胡同,眼淚忍不住再次洶湧而出。
周正霆找到海哥的大雜院,二話沒說便直接沖瞭進去。
進去時,一群人正在裡面翻箱倒櫃的,似乎在找東西。
見有人破門而入,眾人嘩啦一下都湧進瞭院子。
周正霆看瞭一眼,約莫十來個人,心底暗暗有瞭數。
“孩子呢?”
站在人群前面的正是海哥,也是當中唯一認識周正霆的人。
“喲,這不是周哥嗎?怎麼今天有閑工夫來我這坐坐?”
“不要和我扯這些沒用的,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識相的趕緊把孩子交出來,方茹蕓已經交代被送去公安瞭,公安很快就找到這裡來。”
海哥身後的弟兄,一聽說公安馬上要來,心底都有些慌。
海哥見狀喝瞭一聲,“怕公安做什麼?我們什麼都沒幹,就算是來瞭,讓他們隨便搜就好瞭。”
周正霆蹙起眉頭看瞭看院子,並沒有發現兩個孩子的身影。
不由得心底一緊,難道孩子不在這裡?
但是看眾人心虛的樣子,便知道孩子和他們脫不開幹系。
“你們是受方茹蕓唆使綁瞭孩子,現在放瞭孩子去自首,還有希望減罪,不然一會公安來瞭性質可就不一樣瞭!”
海哥見周正霆一個勁的鼓動自己的兄弟們投案自首。
氣得直咬牙,“周正霆,你是什麼居心?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嗎?行,想要孩子今天先留下一條腿下來。”
“讓我妹子消瞭氣,孩子就還給你,這總行瞭吧?也省的你張口閉口公安,TM的嚇唬誰呢?!”
周正霆握瞭握拳,慢慢走向前,“承認孩子是你們帶走的就行,你想要我一條腿,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瞭。”
海哥呵瞭一聲,“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便把手一揮。
眾人紛紛朝著周正霆撲瞭上去。
周正霆正滿心的憤怒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下手的力氣比平時訓練時不知道多瞭多少倍。
隻見他雖然被圍在中間,卻絲毫沒有示弱。
反倒是對手一個接著一個的先掛瞭彩。
海哥見狀,氣得咬牙切齒,趁他不備,從院子裡撿瞭塊板磚,打算趁他不註意從身後攻擊。
正當板磚快要落下來的時候。
破窗逃出車的江清月突然沖瞭進來,看著周正霆即將受傷。
不由得心跳一滯,大喊瞭一聲周正霆。
隨即將自己手上的棍子朝著海哥的脖頸揮瞭過去。
等周正霆回過頭時,看到的就是驚慌失措的江清月,以及緩緩倒下的海哥。
周正霆忙喊道,“你怎麼出來瞭?快回去!”
江清月突然又來瞭勇氣,立馬跑到瞭周正霆身邊,揮瞭揮手裡的棒子,“我把你車窗給砸瞭,回頭錢我來賠!”
周正霆沒好氣地看瞭她一眼,“你倒是厲害,一會打起來的時候躲在我後面!”
說罷,便又砰砰兩拳放倒瞭眼前的小混混。
眾人見海哥都倒地瞭,頓時像是失去瞭主心骨,戰鬥力被大大減弱。
更有人想帶頭跑。
哪知才剛走到門口,宋知賀和顧少平以及江衛東三人便沖瞭進來。
身後還跟著幾名公安。
幾人紛紛上前把小混混們都給制服瞭。
江清月來不及多想,直接沖進屋裡開始找起瞭孩子。
周正霆剛才和幾人打的時候也受瞭點傷,但也顧不上檢查,立馬一起滿院子找瞭起來。
眾人很快就把院子翻瞭個底朝天,卻連孩子的影子都沒見著。
江清月隻在後院的角落裡撿到瞭安安的一隻鞋,等她抓著鞋站在空曠的院裡的時候差點就要再次暈瞭過去。
還好周正霆從後面趕緊扶瞭一把,“你先別急,現在已經確定孩子是他們抓的瞭,公安正在前院審問。”
江清月握瞭握緊安安的鞋子,快步往前院走。
“公安同志,問出來孩子在哪裡瞭嗎?”
負責拷問的公安搖瞭搖頭,“幾個人口供一致,都說孩子是自己不見瞭,你們來之前,他們也正在找,本來以為是躲在哪個角落瞭,現在看來,興許是孩子自己跑瞭。”
聽到這裡,江清月心底突然湧出一絲希望。
辰辰和安安兩個孩子雖然才剛滿兩周歲,但是的確要比同齡的孩子顯得成熟一些。
但是轉眼一想,院子裡當時這麼多人,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正當江清月心底急得像是熱鍋螞蟻一樣,準備跑出去找的時候。
門外突然跑進來兩隻小小的身影。
“媽媽——”
“媽媽——”
要不是親眼看見兩個孩子朝她跑過來,江清月真的以為自己是出現瞭幻聽。
等孩子抱進瞭懷裡,一顆心總算是徹底踏實瞭下來。
“你們倆有沒有受傷?剛才躲到哪裡去瞭?”
聽到媽媽吃驚的聲音,辰辰臉上湧出一絲驕傲,“窩帶妹妹、鉆的狗洞,在那後面。”
安安也摟緊瞭江清月的脖子,撒嬌道,“媽媽,哥哥兇窩,不許窩哭。”
江清月喜極而泣,擦瞭擦眼淚笑道,“這次多虧瞭哥哥,哥哥是在保護安安,不是真的在兇你,知道嗎?”
安安嗯嗯點頭。
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子/女三人。
站在一旁的周正霆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隻覺得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真要細究起來,驚喜和後怕似乎超過瞭震驚和生氣。
剛才打架的時候,他就想著等找到瞭孩子,一定要好好問問江清月。
到底為什麼要瞞著自己?騙瞭他這麼多年?
但是真的找到瞭孩子,看著三人臉上又是淚痕,又是臟兮兮的灰,這會又掛著笑。
隻覺得喉嚨發緊,怎麼也開不瞭口在這個時候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