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芝見妹子這樣被人編排,第一個沖瞭上去,當即扇瞭她一耳光。
“你這個人怎麼滿嘴噴糞?秀荷當初是怎麼被你逼走的,你心裡沒數?還要我再說一遍?”
“行,那我就當著國華的面再說一遍。”
“張國華,你聽好瞭!當初你失蹤,你爹娘二話沒說,一滴眼淚沒來得及掉,就開始想著要怎麼把撫恤金全部給占瞭,他們占瞭撫恤金不說,還罵秀荷克夫,想把她徹底給趕出去!”
“後來要不是我和你姐夫趕過來把她接走,估計她當時就跟著你去瞭!”
江清月也站瞭出來,“姨夫,我娘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分傢的時候大隊長也在,全村人都在,大傢都可以作證!”
江清月話音剛落,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們都你一言我一語都議論開來。
嘈雜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猶如洪水一般洶湧而來。
張國華隻覺得自己腦袋像是炸瞭一樣,又像是有人在拿著錘子使勁在敲敲打打。
一時竟然疼得流下汗來。
王秀荷見狀連忙扶著他坐瞭下來,“國華,國華,你沒事吧。”
江傢人見狀也都紛紛圍瞭上去。
剛才吵得最兇的王秀芝和江清月也面面相覷,剛才實在是太生氣瞭,所以沒忍住。
要是張國華因為這個受刺激惡化瞭病情,這該如何是好?
周正霆幫著拿瞭帕子擦汗,“要不然咱們送醫院去吧?”
張母一聽說要送醫院,也不敢狼哭鬼嚎瞭,生怕等下還要埋怨是她給鬧的。
張國華緩瞭一會,才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
腦子裡有些事情也慢慢地浮現瞭出來。
過瞭好一會,這才覺得神智重新清醒過來。
便朝著眾人擺瞭擺手,“沒事,隻是剛才有點頭疼。”
說完,張國華又看向張母道,“娘,我現在這個情況你也看到瞭,廢人一個瞭,之前給你的撫恤金你就收好吧,就當是兒子孝順你的。”
“但是再多也沒有瞭,反正這個傢也已經分過瞭,以後我這個樣子,秀荷還要照顧我,我們兩個也都不可能出去工作掙錢的。”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回來瞭,你和爹多保重,就當是沒我這個兒子吧。”
說完,張國華便看向王秀荷,“秀荷,我想回去瞭。”
王秀荷隻覺得他那裡好像變瞭,變得和早上不一樣瞭。
但是當下也沒時間細究,便點瞭點頭,“好好,我們回去,現在就走。”
周正霆當下便扶著他起來,“姨夫,慢點。”
張母見幾人要走,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攔住幾人的去路。
周正霆見狀臉色都冷瞭下來,“怎麼?不讓走?是讓跟我們一塊去醫院嗎?”
“也好,一塊去看看,畢竟人是被你給氣成這樣的,醫藥費也該你們出才是。”
張母被他周身的冰冷氣勢給嚇瞭一跳,當下就彈開讓瞭路。
隨即又找補道,“怎麼就是我氣的瞭,話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這醫藥費門也沒有,走走走。”
張國華見狀心底不免苦澀,回頭看瞭一眼生活瞭幾十年的老房子。
隨即大步跟著江傢人一塊離開。
江傢人走後,看熱鬧的眾人也都紛紛散去瞭。
原本還鬧哄哄的院子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張傢老兩口和三個兒子。
還有三個兒媳婦正在廚房裡忙著做飯,聽見外面沒動靜瞭。
老大傢的才走瞭出來,“娘?人呢?咋都走瞭?這飯還吃不吃瞭?”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啊?”張母本來就在氣頭上,說起話來也是像吃瞭炮彈似的。
老大傢的眼眶一紅,隨即跑回廚房。
張母還覺得不解氣,跟著跑到廚房門口,指著三個罵,“你們三個都是死的?剛才看到我在院裡被欺負的那麼狠,也不出來幫著我一塊吵,平時一個二個吵架不是挺能的嘛?”
“鍋裡還煮什麼煮啊,人都走瞭還吃個屁!趕緊滅瞭火。”
正在燒鍋的老二臉色一白,“娘,來不及瞭,都做好瞭。”
“啥?都做好瞭?那肉都燉瞭嗎?沒有留下來嗎?”
“沒有,娘,不是你說的,人多怕不過吃,都燉上的嗎?”
張母不信,掀開鍋一看,果然買來的肉全部都燉好瞭。
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你、你們這群敗傢子!!!一群沒用的東西,這個傢早晚要被你們給吃散!”
三個兒子見自己媳婦剛才被罵的那麼慘就算瞭。
這會矛頭突然又直指自己,便有些坐不住瞭。
加上本來就心底有氣,便一個個開始反抗起來。
“娘,要不是你沉不住氣,動不動就打老三那點小錢的主意,他們能走嗎?”
“就是,到嘴的鴨子都被你給放瞭,說好瞭找機會套近乎,讓老三帶我們去京市發展的,這下倒好!”
“誰說不是,這下是賠瞭肉,面子也都丟盡瞭,還把老三的後路都給斷完瞭,你說你非要鬧這一出幹啥,要是不鬧,等以後老三好瞭,怎麼樣也都會孝順你的。”
“這日子是沒法過瞭,我看算瞭,咱們也分傢吧!”
“我同意,分傢!”
張母一聽三個兒子都輪番上陣數落自己,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這下是徹底暈瞭過去。
......
正當張傢院子裡鬧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的時候。
周正霆等人已經帶著小姨和姨夫出瞭村子。
剛走出村口,原本還有些虛弱的張國華突然站直瞭背,“正霆,沒事瞭,不用扶瞭,我自己走。”
幾人不放心,連忙勸道,“國華,你別逞強,咱們還是去醫院做下檢查看看吧!”
“是啊,姨夫,去看看放心點,剛才都是我們不好,不該那麼刺激你。”
看著幾人緊張的神情。
張國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行瞭,剛才我都是裝的,其實我已經想起來瞭。”
“啥?都想起來瞭?真的假的?”幾人都是面露震驚之色。
張國華認真地點瞭點頭,“都想起來瞭,本來還是很模糊,但是剛才我娘鬧那一出,一下次給我刺激的,就全部想起來瞭。”
“你們不知道,打我從小記事起,我娘就是喜歡這樣撒潑,所以剛才她一嚎我就立馬想起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