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周正霆便自告奮勇開車去郵局把錢給匯瞭。
江清月早上一直都在忙著數錢打電話商量買房子的事。
現在騰出空來,便趕緊把傢裡給收拾瞭下。
看著院裡晴好的陽光,江清月便把兩間臥室的床單和枕套都換瞭下來,丟進洗衣機裡開始清洗。
等晾好床單,江清月聽見不遠處的海邊傳來一群孩子的嬉鬧聲。
忍不住抬眼看瞭過去。
隻見大院裡不少調皮的男孩子們這會都下到瞭水裡。
平時一天最熱的時候,也會有不少大孩子下水,所以當下江清月也沒有多想。
但是再仔細一看遠處海上即將撲過來的浪花。
江清月頓覺不妙,因為那白色的浪花像是突然斷開瞭一段,那一段顏色明顯也深不少。
是典型的離岸流!
之前在現代的時候,沒少在網上看到這方面的科普。
如果真的有孩子不幸遇到瞭,後果不堪設想。
江清月顧不上多想,猛地打開院門,直接往沙灘沖瞭上去。
一邊跑還一邊沖著海邊喊。
可惜,海流的速度實在太快,江清月才跑到一半便眼睜睜地看著那浪花往海面上直直撲瞭過來。
江清月嚇得閉上瞭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發現海面上已經沒有人瞭。
江清月感覺心都要跳出來瞭,再收回目光一看。
剛才幾個孩子都好生生地上瞭岸。
江清月快步跑瞭過去,然後就聽到陌生的男聲在和幾個孩子科普著離岸流的危險性。
並且囑咐他們以後再下水的時候一定要仔細分辨,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一定不能逗留。
江清月聽後松瞭一口氣,想著幸好孩子們都躲過瞭一劫。
看大傢都沒事,江清月便準備轉身回去。
哪知道才剛抬起一隻腳,就聽見剛才那陌生男人站起來轉身朝她喊瞭句,“同志,你好——”
江清月扭頭一看,是個帶著眼鏡、長得白凈的男人。
而且還有些面熟。
再仔細一想,好像就是昨天中午在會堂外見到的那個人。
當時胡常英說這個男人一直盯著自己看來著。
他為什麼會突然叫住自己?
難不成是認識?
正當江清月在疑惑之際,那男人已經抬腳走瞭過來,淺笑著打起瞭招呼,“你好,我叫嚴文彬,是咱們這島上剛來的小學老師。”
江清月出於禮貌也點頭說道,“你好,我姓江,就住在這裡的。”
嚴文彬隨即笑道,“我認識你,昨天開表彰大會的時候見過,我剛來的時候就在島上聽說瞭你和你丈夫周團長的事跡,一直想要找機會認識下,又怕打攪你們。”
江清月恍然,怪不得昨天這人盯著看,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想到剛才他教孩子離岸流的事,江清月便試探地問道,“嚴老師是本地人嗎?”
聽江清月這麼問,對方明顯怔瞭一下。
隨即很快恢復如常,笑著搖頭道,“不是,我是雲城人,我從小一直住在雲城,最近才剛到南島。”
江清月不解,隨口說瞭句,“原來如此,我剛才看嚴老師用那麼短的時間把幾個孩子都從水裡拉瞭上來,我還以為你是在海邊長大的。”
嚴文彬嘴角抽瞭抽,隨即回答道,“不是,我小時候傢鄉那邊有條大河,我們從小就在裡面遊泳,所以水性比較好,剛才我看浪太大瞭,所以就把他們給邊拉邊勸瞭上來。”
江清月點瞭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
隻是隨意說瞭兩句,便找瞭個借口準備回傢。
等江清月一轉身,便看見站在大門前的周正霆。
隻見他雙手叉腰,一臉認真地看著海灘這邊。
那神情,像是受瞭多大的委屈似的。
江清月抿嘴笑瞭笑,連忙加快瞭步伐,一口氣走到瞭他的面前。
笑著問道,“這麼快就辦好回來瞭?”
周正霆沒好氣地扯瞭扯嘴角,“嫌我回來的太快瞭?”
說完,還蹙起眉頭看瞭一眼海灘上的陌生男人。
江清月順著他的目光看瞭過去,隨即忍著笑意道,“周團長這是吃醋瞭?”
周正霆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直接點瞭點頭,“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就遠遠看見你們站在海灘上聊天,聊什麼呢?”
江清月見他真的急瞭,便拉瞭拉他的胳膊,“回屋說。”
兩人一邊進門,江清月便把剛才自己看到離岸流,以及想跑過去救孩子,發現孩子們被這個男人救上來的事。
周正霆聽後皺起眉頭,“你是想說,你們兩個人剛好在海邊偶遇瞭?”
江清月聞言忍不住白瞭他一眼,“聽瞭半天就聽出這個?剛才我說的話,你就沒覺得哪裡奇怪嗎?”
周正霆大概是被氣得沖昏瞭頭腦,現在仔細想想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見自傢的媳婦一臉的認真,語氣便軟瞭下來,“媳婦,你覺得這個人有貓膩?”
江清月微微蹙起眉頭,“我也說不上來,按道理說,他能在危急時刻把孩子們都拉上來,說明他的確是個善良的人。”
“但是,就是太奇怪瞭,我去的時候明明聽見他在和孩子科普離岸流的事,但是等我試探問他的時候,他卻閉口不提,隻說是因為自己水性好。”
“還有一點,他說他從小一直住在雲城,是剛剛來到南島的,但是一個從來沒在海邊生活過的人,怎麼會知道離岸流呢?”
周正霆聽完後臉色也微微變瞭變,“的確是有些可疑,別說是從來沒有在海邊生活過的人瞭,就算是住在咱們大院海邊的,你問問看,知道離岸流的也沒有幾個。”
“一般隻有經驗老練的海邊漁民才會知道。”
江清月嗯嗯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見她一副認真的樣子,周正霆不由得納悶,“對瞭,媳婦,你是怎麼知道離岸流的。”
江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