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在醫院住瞭半個月才回傢休養。
整個人瘦瞭一圈,但值得慶幸的是,肚子的孩子好好的,她身上的傷也好瞭。
程薇安排瞭專業的月嫂來照顧蘇眠的孕期,蘇眠開始進入到瞭難捱的妊娠反應階段,吃多少吐多少,也有可能是在醫院那段時間吃的藥太多瞭,對身體造成瞭不少的副作用,一直沒什麼食欲,看什麼都沒胃口,吃什麼都難以下咽。
陸崢很著急,他每天都在做蘇眠喜歡吃的菜,蘇眠願意吃,但是吃完後沒一會兒又吐瞭。
陸崢看的很心疼。
蘇眠說:“可能是遺傳吧,我媽說她懷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現在輪到我瞭,我跟她的情況一樣。”
“那以後不生瞭,我們就要這一個孩子。”陸崢毫不猶豫的說。
蘇眠笑道:“我也沒說要生好幾個孩子,你連以後都想到瞭。”
陸崢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晃晃的看著她逐漸消瘦的臉頰。
語氣非常認真:“我沒有開玩笑,我們有一個孩子就夠瞭。”
蘇眠摟著他的腰,鉆進他的懷裡把他抱著,輕聲說:“我喜歡小孩。”
其實她更想要兩個孩子,她自己就是獨生女,有好處也有壞處,如果能和陸崢跟陸可可那樣是兄妹倆也挺好的,長大後的彼此有個伴。
而且陸傢的基因這麼好,不生兩個孩子都感覺有點可惜。
“是嗎?”陸崢說:“我就不怎麼喜歡,調皮搗蛋,麻煩。”
蘇眠從他懷裡出來,仰頭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一定是調皮搗蛋。”
“孩子哪有不調皮的。”
“女孩子就會乖巧可愛,不會調皮搗蛋!”
陸崢眉心一壓:“你小時候乖巧可愛我認同,陸可可就算瞭,三歲就能上房揭瓦。”
蘇眠:“……”
想到之前江牧說過陸可可做過得那些事,蘇眠對陸崢說的倒是深信不疑。
“調皮搗蛋也有調皮搗蛋的好處,孩子的天性,要能理解。”
陸崢認真道:“我不想理解,我隻是心疼你遭罪,當媽媽很辛苦的,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輩子。”
蘇眠驀地笑瞭起來。
陸崢挑眉:“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去上班吧,不用每天在傢陪我。”
“可我不放心!”
蘇眠一邊推著他走,一邊說:“放心,傢裡這麼多人照顧我會沒事的,而且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事的話會告訴你的,整個懷孕時期這麼長,你總不能每天都在傢裡陪著我不做別的事。”
陸崢停下來,對她說:“那你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啦,我記住瞭。”
在蘇眠的督促下,還是去瞭律所。
剛剛到門口,還沒下車,就遭到瞭兩人的攔堵。
陸崢坐在車上沒下來。
司機說:“陸總,是肖傢父母。”
肖鍇傑比蘇眠早兩天出院,已經被警察帶走刑拘瞭,等待判決。
陸崢一直在遞交從重判刑申請書,肖鍇傑的父母就一直來找陸崢,求陸崢對肖鍇傑不要那麼狠。
陸崢看著外面那一對堵在車前,不斷拍打著車身和車窗祈求的滄桑的父母,眉目冷沉。
司機說:“陸總,要不要我把車開走?”
“不用。”
他推開門下車。
肖母立馬朝著陸崢跪下來。
“陸先生,我求你瞭,我兒子是犯渾瞭,他犯瞭不可饒恕的錯,我求求你能不能念在我們兩老已經年邁的份上,不要重罰他。”肖母一邊說一邊哭,聲淚俱下,表情淒苦。
陸崢眉心微擰,別開目光沒看他們。
冷淡道:“如果求情有用,那法律隻能成為一個擺設,這就是一個犯人成災的社會。”
肖母哀求道:“求求你瞭陸先生,阿傑他本性不壞的,你跟他是同學應該知道,他就是鬼迷瞭心竅,他分手之後的精神狀態就不正常,他病瞭,才做出瞭這種要命的混蛋事,他已經知道瞭錯瞭,他會改的。”
陸崢還沒說話,肖父就拉著肖母起來。
“你別這樣,先起來。”
“不。”肖母悲痛的說:“阿傑可怎麼辦。”
肖父拉瞭幾下已經拉不起來瞭,嘆瞭一口氣,也就松瞭手不再拉瞭。
他對陸崢說:“陸先生,您的太太遭受這麼大的損傷,都是阿傑的錯,他犯瞭罪,就該承擔他的罪責,我不會替他多說一句話,也是我身為父母的沒有教育好。”
肖母跪在地上不停地掉眼淚,她說:“我早就說過,那個女孩子不是他的良配,他偏不信,他就是喜歡,我們做父母的也沒有辦法,隻能盼著他早點把人娶回傢,隻要她願意跟他好好過,也算是圓滿瞭,沒想到分分合合這麼長時間,最後卻落瞭一個這樣的結果,真是造孽。”
陸崢神色冷峻,他依舊沒看地上的肖母,隻是沉聲道:“麻煩您先起來。”
肖母還是跪著沒動:“很抱歉,我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請理解作為父母的心情,這大概是我能為自己孩子唯一能做的事。”
肖父說:“陸先生,我們今天過來,不是要祈求您能原諒阿傑犯的錯,隻是希望您能不能看在他分手後一直在吃精神類藥物,心理已經不太正常的份上,撤銷重刑申請書,讓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陸崢沉默不語。
肖父繼續道:“我知道以您的能力,給他判重刑很容易,可是,他的本性真的不壞,他不是天生的罪犯,他……”
肖父說著停頓瞭一下才說:“他該坐的牢我一天也不會讓他少坐,這是他犯瞭錯應該承擔的後果,隻是這個重刑,還是懇請您能三思。”
陸崢依舊一言不發。
於飛這時候來到瞭陸崢身邊,說:“陸總,要開會瞭。”
陸崢立即對肖父說:“抱歉,我不能答應。”
說完後,他就邁步走進瞭律所。
“陸先生……”
肖母從地上起來又要去追陸崢。
被肖父拽住瞭。
“哎呀,算瞭,沒用的,人傢的老婆孩子差點沒瞭,你憑什麼來要求他原諒。”
律所的門關上。
將肖父的話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