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斥責陸可可。
“你給我一邊去，叫你別給我孫女傳遞扭曲的價值觀。”
陸可可癟癟嘴：“我這叫誠實，不是扭。”
“你誠實個……”
屁。
程薇硬生生卡住瞭這句話，她對著蘇眠的肚子說：“乖啊，奶奶沒有說臟話。”
“噗……”
陸可可取笑她：“媽，你怎麼一把年紀瞭還跟裝嫩似的傻傻的。”
蘇眠心想，大概也隻有陸可可敢這麼大膽的說程薇瞭，反正陸崢肯定是不會這麼跟程薇說話。
她想瞭想，對程薇說：“先緩緩再說吧，這些等寶寶出生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行，那就聽你的。”
一傢人吃完年夜飯。
外邊開始不停地燃放煙火。
陸可可跑回房間去和同學在群裡聊天，然後組隊開黑打遊戲，對於她來說，今天晚上的所有時間都是自由的，沒有學習的壓力，隻有大人難得給予的最松散的時候。
陸爸爸和陸媽媽去瞭隔壁朋友傢打麻將。
蘇眠對陸崢說：“我們回房間吧。”
以為她是累瞭。
陸崢就帶她回去休息。
可到瞭房間之後，蘇眠直接站在那幾個上瞭鎖的置物盒面前。
手掌在上面輕輕拍瞭拍，笑著說：“能打開看看嗎？”
原來這才是她想要回房間的目的。
陸崢不做猶豫道：“可以。”
他按下瞭密碼鎖，把盒子打開，盒子裡面都塞得滿滿的。
蘇眠首先就拿出瞭那副被陸崢買走的畫，當初畫的尺寸不大，而且畫的很隨意，她自己都沒想過會獲獎，所以很多地方處理的都不太精致並且專業。
而且時隔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有局部地方褪色變得模糊瞭。
陸崢把它拿出來，說：“沒敢掛著，就沒用畫框裱起來，就這麼卷著放在裡面有點破壞瞭。”
“沒事。”蘇眠把畫打開，自己再次看到這幅畫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說：“高中生青澀的手筆，我現在看著它還感覺怪尷尬的。”
當初畫的時候不覺得自己畫的很幼稚，甚至還感覺自己厲害的很，能畫的這麼好。
實際上它很稚嫩，畢竟那時候還沒有正式學過，所以畫風很隨性。
至少跟現在比起來，真的是差太多瞭，所以有點沒眼看，看到它仿佛就看到瞭曾經的自己。
“有嗎？”陸崢誇贊道：“我覺得你畫的很好，反正比現在的很多高中生畫的好。”
身為高中生的陸可可在房間裡打瞭個噴嚏。
蘇眠有些無奈的說：“你不是在說可可，對吧？”
陸崢輕咳一聲：“她是你的高徒，畫的當然不差。”
蘇眠笑瞭起來：“沒你這麼會誇人的。”
她又在盒子裡面翻瞭翻，翻出瞭一疊又一疊的照片。
幾乎都是她穿著高中校服的樣子，而且看照片是在高一，從角度上不難分辨出，這是隻有偷拍才能做到的拍攝效果。
有的是她在食堂吃飯，有的是她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上，就連她做值日生，在操場打掃衛生的時候也有，很好奇，他是怎麼在學校明目張膽使用手機的。
不過心想也知道，他學習好，各方面都很優秀，老師對他拿著手機的行為怕是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跟其他同學一樣有著同等的被沒收的待遇。所以，他就這麼無孔不入的四處偷拍她的照片，實在是讓她感到很無奈。
隨後，她驀地又看到瞭一張照片，原本應該是一張很完整的照片，裡面不止有一個人，但是被P掉瞭一半，最後隻留下剩下的一半是她的不完整的照片。
她好奇的把照片拿到他面前，問：“這是什麼？”
陸崢看瞭一眼，說：“你高一上學期參加學校運動會，是女子四百米接力，我拍的時候有人亂入瞭鏡頭，我把她打瞭馬賽克，隻留瞭你的。”
蘇眠：“……”
陸崢理所當然道：“我隻想拍你，所以不想在照片裡看到別人的臉，隻能打馬賽克。”
蘇眠無言以對，畢竟他說的這麼頭頭是道，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樣子，讓她實在是沒法反駁。
然後，她又在盒子裡找出瞭一張照片：“那這個呢？為什麼我在傢裡樓下小賣店買東西的照片你都有？”
而且手裡還拿著衛生巾都被他拍下瞭！！
看到這張，陸崢冷峻的臉上出現瞭罕見的尷尬。
“這次是湊巧，那天周六，我晚上夜跑到瞭你傢附近，沒想到剛好碰見你出小區到小賣部買東西，我就隨手拍下瞭，拍完之後才發現你手上買的東西是……那個。”
其實作為高中生的他，看到女生買衛生巾他自己也覺得挺尷尬的。
但就是有這麼巧，拍下瞭這一幕，他也是沒有辦法。
蘇眠無語：“那你為什麼還要把它洗出來！”
陸崢說：“總共就這麼幾張照片，舍不得刪掉。”
“……”蘇眠指著滿滿一盒：“這叫幾張？不用數就這麼粗略的數一數起碼也有兩百張吧！”
“……應該不止吧？”
他還挺得意。
蘇眠沒好氣的笑瞭：“陸律師，就憑這些照片的數量，你這個跟蹤狂偷拍狂慣犯是不是足夠你進去蹲一蹲瞭。”
陸崢：“……”
他把照片都收起來，塞進盒子裡放好。
“你看過就行瞭，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收好。”
蘇眠說：“難不成你還要把它繼續收藏起來不成。”
“嗯。”陸崢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說：“畢竟都是我辛苦打下的江山。”
“……”
雖然暗戀的滋味很辛苦，也很讓人感覺到心酸，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真的就是一個很會隱藏的偷拍高手。
也就是他，這種事但凡換到別人身上，都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她說：“可是照片的主人都是我，應該歸屬我。”
陸崢把盒子蓋上：“你要？”
蘇眠看他這麼寶貝這些東西，說：“算瞭，還是你自己收著吧。”
陸崢揚瞭揚唇：“嗯。”
外面很多人都在放煙花，蘇眠就提議道：“我們出去看煙花吧。”
“好。”
兩人剛一出門，就很巧合的跟剛從三樓下來的陸可可碰上瞭。
陸崢看陸可可貓著腰走路，有點鬼鬼祟祟的架勢。
出聲問：“你要幹什麼去？”
陸可可慢慢站直瞭腰，收斂起瞭那份慫慫的姿態。
眼睛眨瞭眨，說：“不幹什麼啊，同學過來找我玩，我打算去見他們。”
陸崢落在她背著的圓鼓鼓的大包上，眸光犀利的瞇緊。
“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