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瑩抬眸看瞭一眼緊鎖的大門,拿出鑰匙打開後,示意保鏢進去看看。
虞天海隻是傷到瞭手臂,掙紮著起身後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瞭池瑩。
整條手臂都已經被鮮血染紅,匕首還沒拔出來。
看起來,恐怖的有些駭人。
隻是,他在見到池瑩之後,根本顧不上手臂上的疼痛,立馬開口道,“虞笙,虞笙她……”
虞天海的話還沒說完,池瑩目光冷颼颼的瞥瞭他一眼,“送他去醫院包紮一下!”
保鏢點頭後,單獨開瞭一輛車送虞天海去醫院。
到瞭醫院也就是按照池瑩話中的意思,包紮止血就行!
醫生:“這手臂上的筋傷到瞭,需要接上!”
保鏢:“不需要,止血包紮!”
醫生:“他傷的很重,骨頭也有損傷,需要拍片子仔細看看!”
保鏢:“不需要,止血包紮!”
醫生:“……”
還想在說些什麼,被保鏢那駭人的氣場嚇得也不敢說話,但又害怕後續出現醫鬧。
隻能趕緊通知主任醫師,連院長都驚動瞭。
見到是池傢的保鏢,院長親自動手給虞天海止血包紮後,恭恭敬敬把人送走瞭。
虞天海醒來的時候,躺在天橋底下,凍得瑟瑟發抖。
手臂疼的使不上一點點力氣,在黑暗中,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
虞嬌嬌被裝進麻袋裡塞進後備箱後,一直處於黑暗中,不知道過瞭多久,又困又餓。
等到再次看到亮光之後,看到眼前之人後,嚇得忍不住瑟縮瞭一下。
“怎麼,見到我就這麼害怕?”
池瑩居高臨下的俯視瞭她一眼,這裡是郊區一處廢棄的工地,樓建瞭沒幾層,開發商跑路。
現在這裡,已經荒廢瞭。
虞嬌嬌委屈巴巴的哭喊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都是,都是虞天海要我這麼做的,是他恨極瞭你!”
“他說,當初池傢若是肯早一點同意你們在一起,他也沒必要在池傢門口下跪,丟盡顏面!”
“是他說,當初虞傢資金鏈出現問題,他才不得不娶你,這些年隻要一想到是靠你才走到今天,他就抬不起頭來,總覺得在你面前沒有尊嚴!”
虞嬌嬌還想要在說些什麼,被池瑩制止瞭。
曾經。
父親也曾告訴過她這些話,池榮興說,“男人低谷期攀附上你,是絕對不會感恩的,隻會覺得,你見證瞭他最狼狽的時候,讓他感到恥辱!”
“一旦有朝一日他翻過身來,必然要把你踩死的!”
隻可惜。
這些話,當初她是一句也沒聽到心裡去。
還固執的認為,池榮興不應該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結果,就是她自食惡果不算,還連累瞭她的親生女兒跟著一起受罪。
虞笙是被溫竹卿哄騙著,說有驚喜要送給她,蒙著雙眼跟他來到瞭這裡。
黑暗中。
她牽著溫竹卿的手,一步步的跟在他身側,不由自主的伸手環住他的手臂,甚至有一種,自己要被賣掉的錯覺。
今天晚上。
她的話格外的多。
“大叔~什麼驚喜,還要蒙著眼?”
“大叔,這驚喜我不要瞭行不行?”
她伸手便想要扯掉眼睛上的黑佈,反被溫竹卿阻止,“乖~別怕,我保證,一定是驚喜!”
說實話。
兩人的關系還沒有走到,能讓她全身心的相信溫竹卿的地步。
因此,這一路上,她都留著心眼,不斷的聽著耳邊的聲音,試圖判斷著方向。
一直到。
眼前的黑佈被打開,看到被捆綁之後扔在地上的虞嬌嬌,她微愣瞭好片刻,才反應過來。
虞笙身上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大衣,脖頸上的圍巾都價值三萬多,站在溫竹卿身側,周身的氣度好似剛從紅毯上走下來的明星一般。
而此刻。
虞嬌嬌狼狽的蜷縮在滿是灰塵泥土的地上,外套也臟兮兮的看不出本來顏色。
池瑩見到虞笙之後,揚手擦瞭擦臉頰上的眼淚。
“笙笙,媽媽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虞笙下意識的朝後退瞭半步,抬眸看向瞭眼前的溫竹卿。
他為什麼會和池瑩有聯系?
為什麼要把她誆騙到這裡!
在池瑩還想要再往前一步的時候,被虞笙厲聲呵斥,“站住!”
“別過來!”
她冷眼看著這一切,隻覺得無比惡心!
溫竹卿站在她面前,擋住瞭她的視線,將她攬入懷中,“我隻是想讓你看到她的下場,給過往畫上一個句號!”
現在看來。
他自認為的驚喜,並沒有送到小姑娘的心坎裡去。
被他攬入懷中的虞笙,哪怕穿的很厚,卻依舊覺得手腳冰冷,連帶著身子都有些微微的發顫。
“溫先生,你不該騙我的!”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溫竹卿知道,他的笙笙這是生氣瞭。
都已經親密的喊瞭他那麼久的大叔。
突然間,換成溫先生,他也有些不太適應。
“對不起!”
溫竹卿認錯的態度很好,直接將虞笙打橫抱起,邁步朝外走去。
他傢小姑娘既然不喜歡,那就不看瞭,免得動瞭胎氣。
池瑩好不容易策劃瞭這一切,想要給虞笙報仇,誰知道,她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
眼看著溫竹卿已經將人抱上車,池瑩有些著急的沖過去,在車發動之前,攔下瞭他們。
用力的拍著車窗,“笙笙,媽媽錯瞭,媽媽真的知道錯瞭,你給媽媽一個機會好不好!”
面前的車窗緩緩降下,露出虞笙那張嬌嫩欲滴的小臉,不知道是被冷風吹的,還是心底傷心,哭瞭幾聲。
雙眸,鼻尖,連帶著臉頰,都暈染上瞭那一抹,楚楚可憐的紅暈。
對上她的目光後,小姑娘反而平靜瞭很多。
“我現在是該喊你虞夫人,還是池大小姐?你從來都沒有錯,錯的,一直都是我!”
池瑩以為她這是賭氣的話,立馬開始瘋狂的擺手,搖頭,哽咽的哭喊聲響起。
“不是的,不是的,笙笙,都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的錯!”
虞笙看向她的視線,依舊冷冰冰的,不添加絲毫的感情色彩。
“哦?那你錯在瞭哪?信錯瞭男人,疼愛錯瞭女兒?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