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薑玉珠拒絕得幹脆,毫不猶豫。
玉檀郡主愣過後笑起來:“怎麼說?”
薑玉珠回道:“我從不用親人做賭資,就算我二哥同意,我這關也過不去。”
盡管薑玉珠有把握自己不會輸,她也不想把薑懷慶拖下水。
“好。”
玉檀郡主當即改口,“那若本郡主贏瞭,你陪本郡主半個月,如何?”
薑傢人有毒,玉檀郡主想看自己中毒多深。
薑玉珠打瞭個呵欠,懶洋洋地道:“先說好,我不賣身。”
玉檀郡主:“……”
她果然又高估瞭薑玉珠!
二人很快講好條件,薑玉珠看上玉檀郡主養的一匹北地烈馬疾風。
疾風血統純正,略通人性。
看到薑玉珠過來,它驕傲地仰起頭,對薑玉珠手中的酥糖視而不見,甚至不屑地打瞭個響鼻。
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把它收買?
薑玉珠抬手想要摸一摸馬背,疾風當即揚起前蹄警告。
“好,有骨氣!”
越是這般,薑玉珠越有征服欲。
一刻鐘後,玉檀郡主已經挖好一筐的野菜。
薑玉珠挑挑揀揀,找到最嫩的部位統一整合。
她剛起身,玉檀郡主吹瞭個口哨,原本還在吃草的兩匹馬聽到動靜,快速躲到山林中。
薑玉珠警覺地環視一周,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丫鬟,似乎在等人。
玉檀郡主指著丫鬟道:“衛婧的心腹書香。”
薑玉珠與玉檀郡主對視,有默契地尋瞭個隱蔽位置躲起來。
約莫半炷香的時辰,趙柘的小廝重陽出現。
重陽看到書香,向書香身後張望道:“你傢小姐呢?”
他傢公子派人去衛府送消息,提前說好見衛婧,現下衛小姐未到,派丫鬟來打發他?
書香面上不耐,催促道:“這裡是皇傢獵場,人多眼雜,萬一被人撞見怎麼辦?”
她傢小姐名聲很好,萬萬不可被破壞清白。
重陽錯愕後冷笑道:“說的好聽,難道我傢公子不是被衛小姐慫恿的?”
趙柘被打後臥床,口中念叨衛婧。
衛婧一點不愧疚,沒有上門探望或許有苦衷,連個探望的丫鬟都沒派來過,是否太過無情?
“我傢公子做法的確有些偏激,卻是為討衛小姐的歡心……”
現下趙柘被薑傢人記恨,處境艱難。
重陽沒有別的念想,看在他傢公子對衛婧癡心一片的份上,衛婧總要有所表示吧?
書香露出奇怪之色:“重陽,你傢公子手段醃臢,為何要記在我傢小姐頭上?”
“我傢小姐隻說不甘心,嫌惡薑玉珠,其餘什麼都沒說吧?”
趙柘做的惡心事又不是衛婧指使,全是趙柘一人想法。
“你傢公子心術不正,不是良配。”
書香說完扭身往回走,她傢小姐身邊需要人伺候。
重陽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隨後滿臉苦澀,他傢公子糊塗啊,看上瞭個什麼玩意?
衛婧表面心善,為人考量,真面目如此不堪。
更可氣的是,京城裡大多數人蒙在鼓裡,被衛婧蠱惑。
尤其是趙柘暈瞭頭,事後被無情踐踏,不過是一塊墊腳石而已。
從始至終,衛婧也沒有嫁給趙柘的想法,隻有利用。
清場後,玉檀郡主這才從樹林中出來,同情地看瞭薑玉珠一眼:“我幾年沒回京,京城多瞭這麼多牛鬼蛇神?”
衛婧欺騙的人中,玉檀郡主算一個,她回想衛府壽宴那日與薑玉珠對峙,也是受到衛婧暗中挑唆。
“裝可憐,扮柔弱,引得大傻子出頭,事後又裝大度勸和,好處都被她給占瞭,這套路玩得溜啊!”
玉檀郡主在戰場上躲避多少明槍暗箭,卻被衛婧玩弄於掌骨之間,結結實實地當瞭一把出頭的大傻子,她越想越氣:“玉珠,不用賭瞭,我認輸。”
“疾風賠給你,你等我消息。”
玉檀郡主沒有做過多解釋,風風火火地走瞭。
等她離開,喬瑩和於嬌嬌才敢冒頭。
喬瑩直奔主題:“玉珠,我派人去打聽,張婉怡自縊後,身邊的丫鬟都被發賣,而張婉怡有交好的表姐,在張婉怡自縊沒多久外嫁,離開京城。”
於嬌嬌做瞭補充道:“聽起來一切如常,卻被我和喬瑩發現瞭個大問題。”
薑玉珠把二人引入帳篷,她漫不經心把玩茶杯蓋子,半晌後道:“你們繼續說。”
喬瑩也不賣關子:“不查不知道,張婉怡的表姐嫁給衛傢子瞭。”
張傢是耕讀傳傢,族裡多為讀書人。
說出去好聽,幾輩人中隻有張翰林一人做官。
這樣的傢境,在高門雲集的京城很低微。
張婉怡高攀不上好人傢,比她地位更低的表姐怎麼就有機會高攀衛傢?
“那位小衛大人,在幾百裡外做縣令,官居七品。”
小衛大人年輕有為,別看現在官職不高,有衛傢做靠山,隻是離京歷練幾年混資歷,將來升遷機會多。
“衛柏是衛婧的堂兄,兄妹關系一向很好。”
張婉怡剛死不久,表姐嫁給衛柏,真還真是驚天巧合。
隻可惜,薑玉珠不信巧合,她幾乎可以肯定衛婧從中做瞭手腳,使得張傢人誤會,把她當成仇傢對待。
紅錦得知後建議道:“您就該告知老爺夫人和兩位公子,給衛婧一點顏色瞧瞧!”
最近一段時日,衛婧暗搓搓地幹瞭不少惡心事。
薑玉珠垂眸笑道:“我可不僅僅會告狀,主動出擊不是更有意思?”
得知太後請眾位官傢女眷品茶解悶,薑玉珠心思一動,機會送上門瞭。
主帳內,太後坐在主位,面色輕松。
看到薑玉珠來瞭,太後問道:“玉珠,玉檀那丫頭誇你箭法好,你可有收獲?”
薑玉珠恭敬地站到太後身側,無奈地回道:“玉檀郡主故意的,臣婦能抓一隻雞就不錯瞭。”
太後喜歡薑玉珠,卻不喜她太過爭鋒。
聽到薑玉珠謙虛,太後很滿意,剛準備賞賜,下垂手的衛婧插言道:“謝夫人,您太過自謙瞭,那日在衛府壽宴贏瞭玉檀郡主,咱們可都看到瞭。”
衛婧哪壺不開提哪壺,話中有話,暗指衛府壽宴,薑玉珠這個客人又是賽馬比箭,又是為盧晴雪驗屍,出盡瞭風頭。
玉檀郡主在北地戰功赫赫,二人比試薑玉珠輕易勝出,不是向眾人證明玉檀郡主的功勞都是虛的?
太後“啪”地一聲摔下茶盞,眼神極為陰鬱。
因看到盧晴雪的屍身,太後做瞭半個月的噩夢。
薑夫人陳氏有眼線在宮中,隻感覺不妙,她傢女兒要被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