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郡主當即接下,不疑有他,與薑懷慶戴上面具。
二人正在排隊買七星魚丸,當即有百姓大叫道:“快來看啊,吞火的狗頭夫妻找到瞭!”
玉檀郡主看向薑懷慶,問道:“你得罪人瞭?”
薑懷慶還在為比武落敗耿耿於懷,不屑地道:“我得罪的人還能比郡主多?”
二人內訌的工夫,百姓們火速趕到。
圍觀的大娘道:“難怪咱們找不到人,夫妻倆換瞭衣物啊!”
“我傢小姐想看雜耍,請你二人過去,放心賞錢少不瞭你們的。”
來人是宣傢管事,斜著三角眼,言語中高人一等。
薑懷慶的暴脾氣上來瞭,怒罵道:“滾,好狗不擋路,小爺我不出賣色相,管你傢小姐是誰!”
不過是雜耍的下九流,竟然敢與宣傢叫板。
管事一聽,冷哼一聲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來人,把狗頭夫妻抓回去!”
吞火雜耍,的確有幾分新意。
宣瑤進宮後,正忙著討好太後和皇上。
尤其是得知皇上的白月光竟然是衛婧後,宣瑤差點氣炸,正急於表現。
把雜耍夫妻倆帶入宮中解悶,必定能得到皇上的好感!
管事一聲令下,二十幾個傢丁直奔薑懷慶和玉檀郡主而來。
玉檀郡主感覺有些不對勁,對方似乎找錯瞭人,她看向薑懷慶問道:“怎麼辦?”
“打!”
打不過玉檀郡主,還打不過宣傢的烏合之眾?
薑懷慶正要找人泄憤,見有送上門的沙包,揮舞著拳頭,一拳把囂張管事打瞭個鼻孔噴血。
“不要傷及無辜,就打宣傢人!”
玉檀郡主揍瞭兩個,而後在一旁圍觀指導,“在戰場上,沒工夫展現花拳繡腿,用最短的時間把對方揍趴下,還要節省體力!”
薑懷慶出招,慣常用野路子,打法不夠利落。
“一擊入要害,其餘的動作全部多餘。”
玉檀郡主犀利指出薑懷慶的問題,薑懷慶聽取意見,拿傢丁們練手。
隻是很短時間,宣傢傢丁東倒西歪。
管事氣急敗壞,又找來十幾個護衛支援:“抓住狗頭夫妻,小姐重重有賞!”
十幾個護衛把二人圍住,薑懷慶做出防備的架勢問道:“咱們跑嗎?”
玉檀郡主挑眉神色未變:“不跑,上!”
薑懷慶無奈,隻得一人沖鋒陷陣。
最開始,護衛們聯合出手,薑懷慶雙拳難敵四手,身上挨瞭好幾拳。
玉檀郡主咬牙道:“找到規律,反擊!”
宣傢的狗腿子欺負她的人,玉檀郡主是記下瞭。她可以收拾薑懷慶,但是其餘人不行!
薑懷慶心裡苦,躲閃不及又挨瞭兩下。
偏生這些人不懂規矩,打人專挑臉下手。
“以多勝少,一群龜孫子!”
關鍵時刻,薑懷慶冷靜下來,回想在莫傢所學,一拳打準護衛的穴位,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一人倒下後,為薑懷慶增加信心,他逐漸找到護衛們短處,很快扭轉局面。
“何人鬧事?”
約莫一刻鐘,京兆尹衙門的官差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共同趕來維持秩序。
玉檀郡主見此道:“形勢所迫,咱們快走!”
宣傢人睚眥必報,明面對著幹,己方容易吃虧。
對比起來,她更喜歡背地裡放冷箭,看著宣傢人如無頭蒼蠅一般被耍得團團轉。
薑懷慶正在興頭上,不情不願地道:“好吧。”
等二人突出重圍跑到一處胡同,薑懷慶扔掉面具剛要喘口氣,前方暗處冒出來幾人圍堵。
為首的黑衣漢子隻剩下半邊胡子,歪著腦袋用一根竹簽剔牙,看到玉檀郡主和薑懷慶,眼底閃過冷光:“你二人以為換面具,換衣衫,咱們就找不到瞭?”
沒錯,他們專門跟著狗頭夫妻,眼睜睜見二人進瞭胡同。
“交出吞火的訣竅,否則咱們兄弟們不客氣!”
狗頭夫妻搶走他們胸口碎大石的生意,別怪他們下手狠!
漢子們動瞭不勞而獲的歪心思,若是把本事學來,到哪裡都能賺錢。
“狗頭夫妻?”
玉檀郡主與薑懷慶對視一眼,後知後覺,“吞火是什麼意思?”
街道上有百姓議論,二人根本沒放在心上,現在回味過來瞭。
黑衣漢子啐瞭一口,歪嘴笑道:“少裝蒜,今兒你們若是不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還不等說完,胡同裡響起一陣陣地悶哼聲。
等瞭一會兒,薑懷慶從胡同裡走出來,面色復雜:“謝昭打的如意算盤,連自己人都坑!”
出這等陰損主意的人,定然不是小妹薑玉珠。
薑懷慶拿著面具,如燙手的山芋:“狗頭面具已經夠醜,沒想到還遭人通緝……”
他正要丟掉,被玉檀郡主制止道:“等一下,先別扔!”
玉檀郡主指著街道燈火闌珊處的二人,笑道:“薑二,你練功的時候是不是被莫千羽欺負瞭?”
薑懷慶垂頭,沒有言語,露出一抹屈辱之色。
他底子不夠好,自是打不過從小習武的莫千羽,被揍兩下,薑懷慶沒有怨言。
玉檀郡主思量片刻,露出一抹笑意道:“走,咱們把面具送給莫千羽!”
坑吧,坑瞭一個是一個!
七夕夜,彎月如鉤,微風輕撫河畔。
薑玉珠坐在河邊,把帕子浸入水中,冰冰涼涼。
遠處的城墻上,將士們正在值夜,手中的火把組成一條長長的火龍。
逃離喧囂主街,夫妻二人得到片刻的寧靜。
“主子。”
黑影從樹後跳出,打破這份難得的沉靜。
自從薑玉珠為謝昭遮掩過傷勢又同生共死後,謝昭也就不瞞著她瞭。
夫妻一體,對謝昭做的事,她瞭解一二。
黑影對薑玉珠施禮,而後跪地道:“主子,皇上給謝府送瞭三位女眷,皆為為罪臣蘇傢嫡女。”
人已經送過去,現下謝府很熱鬧。
“蘇傢三位小姐想要求見主子。”
黑影餘光看向薑玉珠,特地放大音量,為夫人提個醒。
夫人或許不認得他,但是卻救過他,幫他躲過五城兵馬司徐謙的追查。
“不見。”
謝昭沉下臉來,面上卻不見有異樣情緒。
話畢,很突然的,謝昭臉色泛白,雙唇緊抿,他以手捂著胸口,好像在承受難以言喻的痛苦,額角上冒出點點汗珠。
“老爺?”
薑玉珠駭瞭一跳,趕忙上前支撐起謝昭的重量,關切地問道,“難道,是舊疾復發瞭?”
自打落崖後,謝昭被傳病重,然而他都強挺著撐過去瞭。
回想書中,男主並沒有像個病秧子,風一吹就倒啊。
莫不是吞火的後遺癥?
“老爺,妾身扶著你,咱們先回府。”
有時刻變為寡婦的風險,薑玉珠的心思都在謝昭身上,至於被賜下來的蘇傢女,她並不在意。
“為夫身有暗疾,明日怕是不能早朝瞭。”
謝昭掩住眸底的深沉,靠在薑玉珠的肩膀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眼下,他已掌握與夫人親密的捷徑。
皇上給他找麻煩,離間夫妻感情,謝昭回擊得很粗暴,他直接撂挑子不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