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瞭一整夜,薑玉珠睡到日上三竿,腰肢酸軟。
等她起身下樓,謝昭已經準備好瞭清粥小菜。
喝著熱粥,薑玉珠瞟瞭一眼神清氣爽的謝昭,有打人的沖動。
在莊子上,有丫鬟婆子服侍,叫幾遍水,下人都是知道的。
等她出月子折騰她,早已在謝昭的計劃中。
早飯畢,謝昭問道:“玉珠,不如為夫帶你去泡溫泉,舒緩一下?”
薑玉珠懷疑地盯著謝昭,思量再三點瞭點頭。
鬧瞭一夜,他應該沒有體力瞭吧?
等進入溫泉中,薑玉珠發覺她又想當然,被抱起那一刻,人是懵的。
謝昭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四處點火。
薑玉珠一開始還很硬氣,被撩撥得承受不住,隻得軟聲求饒道:“元和,慢些!”
然而這句綿軟的求饒,仿佛更加點燃瞭謝昭的狂野,薑玉珠隻得承受,無處閃躲。
鬧到下晌,薑玉珠體力耗盡,連動一下都不肯瞭。
原本打算住上兩日,薑玉珠死活不肯,二人在天黑之前回到莊子上。
從馬上下來,薑玉珠踉蹌瞭下。
紅錦趕忙上前扶住,關切問道:“夫人,您是去幹力氣活瞭嗎?”
渾身酸疼,薑玉珠連話都懶得說,敷衍道:“別提瞭,住的竹林裡有一隻大老鼠,連續打瞭一晚上老鼠。”
“那老鼠成精瞭吧,打一晚上都沒打死?”
紅鯉也跟過去攙扶,沒有半點懷疑,她是聽說過動物修煉成精怪的志怪故事。
“可不就是成精瞭?”
薑玉珠瞥瞭謝昭一眼,故意放大音量。
謝昭則是站定,眸色晦澀地道:“那夫人可得小心瞭,萬一夜晚老鼠又出沒瞭呢?”
“那就多下老鼠藥!”
心中有氣,薑玉珠胸口起伏不定。
最開始,她對付謝昭遊刃有餘,也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落敗的次數多瞭。
尤其是謝昭,用扮可憐哄騙爹爹和兄長,好在娘陳氏足夠清醒。
“夫人,對付成精的老鼠,老鼠藥是沒用的!”
紅錦已經察覺地老爺和夫人的暗語,紅鯉卻一無所知,嘟囔道,“成精的老鼠不好得罪,咱們得敬著,以免被纏上,奴婢看不如撒點米糧和花生?”
“甚好!”
薑玉珠又瞪瞭謝昭一眼,這才回房洗漱。
洗漱之時,幾個丫鬟進去服侍。
紅錦盯著自傢夫人光潔的肌膚,笑道:“奴婢還以為您說的大老鼠是老爺,看來是奴婢誤會瞭。”
如果夫妻雲雨,那夫人身上必定會留下青紫的痕跡。
薑玉珠:“……”
她真想說紅錦猜對瞭,大老鼠就是謝昭!
薑玉珠皮膚嫩,稍微用力按壓都會呈現青紫色,這次是謝昭故意拿捏瞭力道,連細枝末節他都算計好瞭。
在莊子上小住幾日,離開之前,謝傢和沈傢人都趕來送行。
陳氏與沈氏寒暄,趁此機會,趙粉蝶拉住薑玉珠的手,眼圈泛紅道:“玉珠,一路小心。”
與最好的姐妹分開,再次相見又不知道多久之後。
趙粉蝶殘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回京。
“粉蝶,我會給你寫書信,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薑玉珠握住趙粉蝶的手,她也舍不得。
還記得穿書後,對一切都有陌生感,趙粉蝶是第一個無條件維護她的姐妹,在薑玉珠的心裡和親人的地位等同。
“我暫時留在蘇城,等有心思再去北地看看。”
蘇城有去泗水城的商隊,到時候跟著商隊走,見見世面。
其餘的,趙粉蝶也來不及想。
姐妹倆告別後,沈氏又上前叮囑道:“玉珠,娘還是那句話,若元和敢有一點對不起你,娘饒不瞭他!”
沈氏知道薑玉珠不愛告狀,得意地道:“芷蘭和薇兒都是娘的眼線。”
辭別一行人後,車隊緩緩出瞭蘇城的城門,走向官道。
從出城開始,薑玉珠眼皮不住地跳,心神不寧。
等到午時,車隊休息,謝昭來到馬車上,薑玉珠看到他在,才有幾分安定。
“元和,富貴和晚晚還小,咱們這般做可行嗎?”
兒女在身邊,薑玉珠很憂慮,現在不在身邊,薑玉珠更提心吊膽。
就在幾日前,謝昭突然和她商議,提前把富貴和晚晚送回京城,並且找瞭一對剛滿月的龍鳳胎代替。
薑玉珠考慮一番,決定聽從謝昭的安排。
雖然他們這一行人多,卻也不是密不透風。
己方在明處,陸雲溪在暗處,以薑玉珠對陸雲溪的瞭解,那廝窮途末路,必會瘋狂報復。
“可行,富貴和晚晚也沒有在一起。”
兄妹倆習慣挨著睡,分開後兩個小包子都不適應,哭嚎不止。
可為安全起見,這麼做是最為穩妥的法子。
除瞭兩個心腹奶娘,就算是陳氏也不得而知。
“玉珠,相信為夫。”
兒女是夫妻倆的軟肋,謝昭不得不想辦法護住。
在一行人中,保不準還有陸雲溪留下的暗樁,不得不防。
“我知道。”
嘆瞭一口氣,薑玉珠又操心起自己,她壞瞭陸雲溪的好事,那瘋批必定恨極。
“該來的躲不掉,多想又有何用?”
隻要富貴和晚晚安全,薑玉珠放心大半。
此後的幾日,風平浪靜。
一行人每日趕路,夜晚露宿,很快到瞭潯陽。
正當午時,大隊人馬打算進城補給,還不等進城,前方跑來兩個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和一個貌美的女子。
二人身後,有十幾個傢丁打扮的人追趕,兇神惡煞。
眼看老者跌倒,雙手劃在道邊的石頭上,血流如註。
貌美女子趕忙停下哭道:“祖父,您怎麼瞭?”
“芙蓉,別管我,快跑,跑的遠遠的!”
老者望著身後越來越近的人,目光露出絕望之色,他沉下臉急切道,“快跑,你連祖父的話都不聽瞭?”
“去哪裡都好,去鄉下找個老實的漢子嫁瞭,再也別回來瞭!”
老者說完,用力從地上爬起,卻掉轉頭迎著傢丁跑過去。
“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讓咱們抓住,有你好看的!”
為首的傢丁手中拿著棍棒,啐瞭一口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用你孫女芙蓉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