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宮裡現在確實鬧翻天瞭,皇帝臥床,太後暈倒後也臥床不起瞭,一切事務都壓在皇後一個人身上。
皇後呢,表面是很擔心,其實心裡開心著呢。那些個皇子,沒有一個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就是大皇子可惜瞭,本要記到她名下的。
“皇上,皇上您醒醒啊。”皇後一邊擦拭著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淚,一邊看著那些個妃嬪,心裡得意的要死,有皇子傍身?呵呵,現在不還是得仰仗本宮。
“皇上,您醒醒啊······您起來看看我們的皇兒啊·····”
“皇上······嗚嗚嗚·······您快醒醒啊,您要是出瞭什麼事,臣妾可怎麼辦呀。”
“皇上,您睜眼看看臣妾啊,您別瞎臣妾,臣妾害怕·····”
······
皇後看著這些個小賤人,連皇帝昏迷之際都不忘那些狐媚手段,看的就來氣,“你們都給本宮閉嘴,吵得本宮頭疼。”
平日裡最受寵的麗妃不高興瞭,“皇後娘娘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這些妃子連擔心皇上都不行嘛?”
“是啊,皇後娘娘身份高貴,但是······也不能如此欺負人吧。”
“皇後娘娘就算不看在我們伺候瞭皇上那麼多年的份上,也得看在我們剛剛逝去的皇兒的面子上吧。”一個臉色慘白的妃子怒目瞪視著皇後,滿臉的不甘與悲痛。
“是啊,皇兒還未入土,皇後這是······要對我們這些人做什麼?是想要一並除瞭去麼?”
“放肆!”皇後忽地站起,把一旁的小太監都驚嚇到瞭。
皇後看向剛剛說話的女子,此人正是大皇子的生母,雲貴嬪,就是因為她的身份不高,皇後才想著搶她的兒子。
現如今,她的兒子死瞭,她也沒什麼可怕的瞭。
“你的意思,是本宮害瞭你的孩子?我看你是失心瘋瞭。來人,將雲貴嬪帶下去,面壁思過,三個月不得出。”
雲貴嬪絲毫不害怕,她已經什麼都沒瞭,面壁思過又如何?冷笑瞭兩聲,抬頭挺胸的走瞭出去。
其他妃嬪雖然不懼怕皇後,但都懶得跟她掰扯,她們現在最擔心的是皇帝,隻要皇帝沒事,她們就還有機會。
而皇宮的那個偏殿,老者認真的看著手裡的資料,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這個女人,本座還真是小瞧她瞭。不過,念在她為本座孩兒報仇的份上,本座倒是可以留她一個全屍。”
“太後自從暈倒後,就閉門不出瞭,說是要為逝去的幾個皇子祈福。”
“呵,演的倒挺像。這世間的女子,是不是都是天生的戲子?”
老者想到屬下匯報上來的信息,憤恨不已,真沒想到,先帝竟然如此狠毒,竟然對他的血脈做出如此惡毒之事,呵呵呵,等著吧,他很快就能讓他們的北域江山易主瞭。
“主子,還有一事。”
“說。”
“皇帝好像不止中瞭我們的毒。”
“什麼意思?”
下屬有些遲疑,“好像有人在我們之前動手瞭。”
老者放下手中的信件,“確定麼?”
“屬下親自去確認過,雖然脈象很弱,但是屬下很確定,隻是······屬下也沒探出是什麼毒。但是確實是能讓人慢慢失瞭生機,死的無聲無息。”
老者笑瞭,“這事,倒是有趣。”
“還有,塔裡那邊來信,已經安排妥當瞭,隨時可以撤兵,但是······他說沒有皇上的聖旨,終歸是不大服眾的。”
老者皺瞭皺眉,“那麼多年瞭,軍中還吃不穩?”
“有那麼幾個資格老的,跟塔裡一直不對付。不過主子放心,若真到瞭必要時候,塔裡絕不會拖瞭後腿。”
老者點點頭,“給我盯好瞭,最近我們處處失利,本座不想再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是。”
“還有,人安排好瞭?”
“是,李美人,三月前承過寵,宮內有記錄的。”
老者嘆瞭口氣,自己這個年紀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子嗣,隻能先用假的頂替瞭。突然間,他想起他還有個兒子的,雖然那是個廢子,不過好歹也是自己的兒子,“胥兒······還在北疆?”
屬下身子一僵,“聖師······他死瞭?”
“死瞭?”老者皺起瞭眉,“怎麼會死?你們為什麼沒跟我提過?”
屬下立即跪下,“屬下跟主子匯報過的,但······當時主子可能忙於伏虎山墓穴之事,屬下跟您提過幾次,您可能沒有在意,所以······”
老者嘆瞭口氣,“死瞭就死瞭吧,這就是他的命。”
“對瞭,皇帝那邊也看著些,別讓他死的太快,後面說不定還要用到的。”
“是。”
“行瞭,本座去看看那位在祈福的太後吧,是有幾日沒去瞭,畢竟,往後還是有事需要用到她。”
老者輕笑一聲,屬下立馬給他拿來大氅,“主子,需要我跟著麼?”
“不用瞭,你去忙吧。”
“是。”
老者悠然自得的走在宮內,吹著冷風,人似乎更清醒瞭幾分,心情也松快瞭些,雖然事情完全脫離瞭自己掌控,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雖然跟預期還有差別,但還有機會不是麼?隻要自己不放棄,總有一日,他們的大業肯定能成功。
太後的寢宮,此刻黑漆漆的,連個伺候的宮女太監都沒有。老者剛走進殿內就皺瞭皺眉,有血腥味。他尋著味道走過去,就看到瞭常年伺候在太後身旁的老太監的屍體,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似是死前受到瞭什麼驚嚇,胸口一把匕首熠熠生輝。
老者認出來瞭,那把匕首是太後所有,是自己曾經送給她的。太後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所以匕首上鑲嵌著很多寶石,他一下就認出來瞭。
“夏郎?”太後穿著白色裡衣,披頭散發,像是一個女鬼般出現在殿內。
老者皺瞭皺眉,跟沒見到屍體一般,“怎麼穿這麼少?著涼瞭怎麼辦?”
太後淒然一笑,“我不冷。”行屍走肉能有什麼感覺呢?
老者將自己的大氅脫下,直接給人披上,“小心著些,著涼瞭我該擔心瞭。”
太後但笑不語,看吧,即使到這時候瞭,他還是這麼溫柔的對她。殊不知就是這該死的溫柔,害得她到瞭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