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劉夢的聲音，蘇染染也顧不上肚子的疼痛瞭。
她一臉防備的朝她望瞭過去。
看到蘇染染的目光，劉夢苦笑瞭一下。
沈賀腳下根本沒有停，而是徑直抱著蘇染染就朝婦產科走去。
劉夢趕緊跟在後頭道：“蘇染染同志這是早產瞭吧？現在婦產科隻有一個值班醫生。”
因為現在是大年三十，不少醫生也放假回去瞭，隻有急診科和婦產科的醫生還值班。
聽到這話，沈賀臉色有些不好。
可他腳下卻沒有停頓，沒一會兒，就到瞭婦產科。
正好，值班的醫生是平時給蘇染染產檢的。
“怎麼回事？這是提前發動瞭？”
對於蘇染染的狀況，王琳芳可以說得上是瞭如指掌。
這年代的人為瞭省錢，生孩子都恨不能在傢生，平時就更不可能花錢來醫院做檢查瞭。
而這一對夫妻不僅容貌出眾，還每個月都來，王琳芳對她印象很是深刻。
“我媳婦她兩個小時前已經破水瞭，現在間隔五分鐘痛一下。”
沈賀冷靜沉著地將蘇染染的情況跟醫生說瞭。
聽到這話，王琳芳眉頭一皺。
“你先把她放在病床上，我看一下胎位怎麼樣。”
蘇染染上一次產檢還是半個月前，那時候她摸瞭一下，肚子裡的胎兒還是臀位的。
回去的時候，她教瞭蘇染染調整胎位的方法，哪知道這兩個孩子竟沒足月就發動瞭？
“好。”
沈賀把人放到病床上。
床上雪白的床單，映襯著蘇染染的小臉越發蒼白瞭。
看著她緊咬著唇忍痛的模樣，沈賀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隻恨不得替她受瞭這個罪。
此時診療室裡也來瞭幾個護士。
劉夢還沒出去，目光怔怔的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
自始至終，他的視線裡隻有那個被他護在心尖尖上的人。
雖然已經強迫自己放下瞭，可第一眼的驚艷，以及每一次撞見他的深情，都讓很難不去關註他。
頓瞭頓，劉夢才失落的收回目光，轉身出瞭門去。
是時候離開連寧縣瞭。
既然無法強迫自己放下，那就遠離吧。
病床旁，王琳芳檢查瞭一會，面色總算好瞭一點。
“是頭位，準備順產。”
聽到這話，沈賀提著的心這才悄悄有所松懈。
雖然沒有當過爸爸，可沈賀功課做得足，知道胎位如果不正，生產會很兇險。
現在胎位正瞭，他也放心瞭些許。
不過王琳芳卻沒有掉以輕心，而是朝一個護士說道：“去通知一下其他科室的醫生，這裡有個雙胎早產的孕婦。”
早產加雙胎還是很兇險的，必須由其他科的醫生準備著，一旦有狀況，就馬上進行搶救。
心肺科和兒科的醫生都放假瞭，不過他們住在醫院分配的傢屬院裡。
一聽說有雙胎孕婦早產，也顧不上吃年夜飯瞭，一個個飛奔著朝醫院跑去。
彼時的蘇染染已經被推進瞭產房，沈賀想要跟著進去，卻被護士給攔住瞭。
“軍人同志，你就在外面等著。”
看這位的緊張模樣，真要進去瞭不僅幫不上忙，反而還可能會添亂。
直到門被關上，丁玉珍這才有心情打量起這個未謀面的女婿來。
不可否認，沈賀是優秀的。
無論是從外貌還是能力以及剛才的一系列表現來看，她都說不出一句挑剔的話。
雖然丁玉珍不懼離婚，可作為母親，她自然是希望蘇染染順遂如意的。
畢竟離婚要遭受的流言蜚語她太過清楚瞭。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聽到蘇染染在鄉下找瞭個男人，還是個軍人，反應才這麼大的原因。
“沈賀是吧？先坐下來等吧，染染沒這麼快出來。”
聞言，沈賀這才將目光從那扇關著的門收瞭回來。
他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嶽母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剛才太過於緊張，也就顧不上嶽母瞭。
此時看著面前跟蘇染染面容相似的臉，一向冷靜從容的沈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謝謝嶽母，我想站在這等。”
蘇染染還在裡面受苦，沈賀又哪裡有心情坐？
見他這樣，丁玉珍也沒再勉強。
事實上，她的緊張一點也不比沈賀少。
雖然太姥姥是高維度生命體，可困在這片荒蕪的星球，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生育自然也跟普通產婦沒有什麼不同。
唯一不一樣的，大概是她留下來的那些數不盡的寶藏吧？
不僅丁玉珍這個當媽的緊張，就連潘水芳這個即將要抱上雙胞胎的奶奶都一臉凝重的。
要不是怕被說封建迷信，她都恨不得能跪下來求菩薩保佑兒媳婦平平安安的。
這樣的緊張，在她第一次當奶奶的時候都是沒有的。
而產房裡，等醫生和護士們知道蘇染染就是那個研究出鹽堿水稻的軍嫂後，頓時一個個都忍不住升起瞭滿心敬佩。
態度也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絲毫沒有剛才得知除夕夜還要加班的苦逼心情瞭。
“忍一忍，你現在才開兩指，還沒到生的時候，你吃過飯沒？肚子餓不餓？”
助產士在蘇染染身旁柔聲安撫道。
一聽說這麼痛才開兩指，蘇染染隻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可她不能。
“我不餓，就是有點渴，我婆婆帶瞭水壺過來，我能喝點水嗎？”
蘇染染想試一下靈泉水有沒有止痛的效果。
在傢裡喝的那一碗是在陣痛間隙喝的，蘇染染也不知道陣痛的時候喝會怎麼樣。
“行，你等一下。”
這都是小事，護士自然不會拒絕。
沒一會兒就拿著水壺回來瞭，還貼心的托著她的頭給她喂水。
蘇染染趁喝水的時候滴瞭兩滴靈泉水進去。
靈泉水的濃度更高瞭，喝幾口下去，她感覺肚子的疼痛稍稍有點緩解。
有用！
蘇染染差點沒喜極而泣。
最起碼沒剛才那麼痛瞭，能少點受罪。
有靈泉水的加持，蘇染染終於熬到瞭開七指！
可到瞭七指以後，靈泉水又像是失去瞭作用一般。
蘇染染痛得死去活來！
此時此刻，她回想起沈賀說的隻生這一胎的話，她表示再贊同不過瞭！
生孩子真的太太太太痛瞭！
沈賀五感有多強？哪怕在產房外也依舊能聽到蘇染染痛苦得不行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旁邊忽然傳來潘水芳的聲音。
“老大，快松手，你的手流血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