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榮果然很快就回瞭部隊,王春妹依舊繼續廢寢忘食的研究測序儀。
隻是每天晚上下班的時候,紀明珠都會來接她。
王春妹不好意思極瞭,想要拒絕,可紀明珠卻說她為工廠這麼拼命,自己接送她也是應該的。
最後拗不過她,她隻得接受她的好意?
王春妹知道這應該是李信榮的主意,畢竟隻有他知道自己差點遭遇瞭什麼。
他有這份心,她要說自己心中毫無所動,那也是假的。
可越是這樣意識到自己心態的變化,她的心就越發亂得厲害!
最後,她幹脆把這些事先拋在瞭腦後,更加專註的搞起自己的事來。
她打算等自己忙完瞭再捋一捋。
而林超興被打傷進瞭醫院後,卻屁也不敢放一個。
他甚至不敢再出現在李傢,也不敢糾纏李梅珍。
仿佛像是有什麼把柄被人給拿捏住瞭一般。
可林傢自從跟李梅珍離婚以後,倒黴的事那是一件接一件。
先是林蘭蘭工作上出現瞭重大失誤,被廠裡給開除瞭。
接著是林超興他爸摔瞭一跤,腿都斷瞭,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起床。
林超興也在各種打擊下,工作屢屢出錯,最後被調到可有可無的崗位。
原本牛荷花給他相中的姑娘一聽他現在連組長都不是,還得罪瞭機械廠的廠長,幹脆直接推瞭這場相親。
看到他們傢這麼倒黴,廠裡的人不僅不同情,還拍手稱快!
原本牛荷花還等著看李梅珍離婚被人嘲笑的下場,可哪知道整個機械廠不僅沒人嘲笑她,所有人都還交口稱贊李傢高風亮節。
多重打擊之下,牛荷花也直接病倒瞭!
躺在病床上,她心中終於忍不住後悔當初不該將李梅珍趕走!
……
平舟島
上半年的鹽堿水稻是五月下旬插秧的。
當初那十幾棵成活瞭的水稻已經育好瞭秧,在眾人的圍觀下,陳良學將那少得可憐的秧苗給插進瞭田裡。
十幾棵水稻培育的秧苗根本沒有多少,陳良學沒一會兒就插好瞭。
可所有人都不敢小瞧這小小一片稻田。
那可是鹽堿水稻啊!
而新來的幾個大學生,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毒打以後,最近已經有些蔫蔫的。
看到傢傢戶戶都有空心菜,甚至南島基地的沙地裡都種上瞭蔬菜,他們就以為沙地種東西其實並沒有這麼難。
可等他們滿腔熱血的將自己帶來的種子種下以後,才發現沙地種東西有多難。
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難如登天。
幾人帶來瞭許多從學校收集的種子,可這些種子種下以後,無一例外的全軍覆沒。
就連陳良學撥給他們的純泥土的田,生長出來的秧苗全都蔫黃蔫黃的。
跟陳良學插進稻田裡的秧苗完全沒法比。
人傢的秧苗不僅綠油油的,白根多、根量大,一看就是能生長旺盛的好苗子。
親自在沙地種過東西,他們才明白這水稻能長成這樣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可他們一來就將蘇染染給得罪瞭,現在又哪裡拉得下臉去求她?
死要面子活受罪,幾人自持是大學生的身份,一個個並不肯低頭。
最後一咬牙,又繼續埋頭搞起自己的研究來。
蘇染染並不關心他們什麼心情,或者說,她根本沒空去關註他們。
軍嫂們調配的粘合劑已經噴灑在瞭軍隊劃出的實驗田裡。
時間一到,她們就在實驗田裡種蔬菜。
幾個大學生們既然是來海島學習的,那他們也是能自由進出實驗田的。
從蘇染染帶領軍嫂噴灑奇怪的液體開始,他們就過來圍觀瞭。
此時聽說她們要在這片實驗沙地裡直接種菜,大學生們一個個都瞪大瞭眼。
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被沙地支配的恐懼。
“你說蘇老師噴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噴在地裡就能種活蔬菜瞭嗎?”
馬明亮沒忍住,好奇的跟時豐討論起來。
而時豐顯然知道的比他多,看著蘇染染領著一眾軍嫂們利落的種著蔬菜,他腦海裡又閃過前幾天聽到的話。
“我聽說是粘合劑,有瞭這個,沙地就能直接種蔬菜瞭。”
聽到這話,馬明亮宛如聽見瞭天方夜譚一般。
咽瞭咽口水,他有些艱難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軍嫂在那實驗室搗鼓的東西,就是能讓沙地生長蔬菜的粘合劑嗎?”
時豐點瞭點頭,“看來我們全都誤會她瞭。”
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天才,人傢天生智力就贏在起跑線上。
他們這些凡人就是拍馬也沒辦法追上別人的思維。
聽到這話,馬明亮心中懊悔不已。
如果真的像陳良學說的那樣,鹽堿水稻蘇染染參與瞭重要的研究,那他們不是將人給得罪慘瞭?
還有這些軍嫂,人傢不愧是軍屬,聽說原本文化程度都很低的。
現在不僅努力學習文化,還學習技術。
不提別的,光是水稻的研究,她們同樣能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因為她們本來就是種地出身的,領悟能力一點也不比他們差。
時豐已經有瞭危機感。
他害怕這些軍嫂到時候都替代瞭他們的位置。
可徐香君卻依舊不認可蘇染染的能力。
不提別的,就說插秧的事,全程都是陳良學在做,她根本什麼也不管。
就連來種田都還要帶著兩個娃,哪裡像是搞研究的?
蘇染染依舊懶得琢磨幾個大學生的心思。
蔬菜種下去以後,她每天不是在水稻的實驗田,就是在蔬菜種植實驗田。
軍嫂們第一次調配粘合劑,也都激動得不行。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看菜地的菜發芽沒有。
一連看瞭好多天,直到那片光禿禿的沙地終於冒出瞭綠芽,軍嫂們差點沒喜極而泣。
“活瞭,活瞭,我們種的菜都活瞭。”
而同樣在實驗田的大學生們,看到那片淡綠色的實驗田,全都傻瞭眼!
“我覺得我們的實驗田可能是被動瞭手腳,否則怎麼可能種什麼都活不瞭?”
喝水的時候,徐香君壓低聲音朝其他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