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可就現在而言,她明顯已經別無選擇。
對方是有備而來的,手續也很齊全。
知道掙紮已經沒有意義,更何況蘇染染也不願意陳良學他們得罪蔡安明太狠。
最後她還是將研究所實驗室和保險櫃的鑰匙交瞭出來。
蔡安明接過鑰匙,臉上的笑多瞭幾分得意。
看著蘇染染交出瞭鑰匙,整個會議室都陷入瞭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幾個大學生,眼底的光芒更是直接湮滅瞭。
這一刻,他們看到瞭權勢的可怕。
“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蔡安明也不是個蠢人,打一個耳光給一個甜棗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怕他們再次抗議,真的將水稻和測序儀給搬走,他又耐心的做起瞭思想工作。
會議室的人早就知道瞭這是個什麼貨色,並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可就算再不服,對上這樣的強權,他們還是不得不忍氣吞聲,捏著鼻子認瞭。
而交出瞭管理權的蘇染染,整個人都陷入一種自我懷疑的沮喪之中。
一想到自己的心血就被人這樣輕而易舉的奪去,她就對所有的事都提不起興趣瞭。
其中也包括養豬的事。
明明沈賀已經是個副團長瞭,自己也是上過國傢級的報紙的人。
可真要對上來自京市的強權,她竟絲毫沒有反擊之力。
想起丁玉珍交代她的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蘇染染不由得心底一陣發寒。
雖然她並不在意這些虛名,可鹽堿水稻的研究和推廣,關乎於她能不能破解太姥遺留的問題。
如果她沒辦法保護自己的研究,那以後空間裡的東西還有必要拿出來嗎?
蘇染染陷入瞭沉思。
軍嫂們很快就得知蘇染染被人搶去瞭研究所的管理權。
頓時一個個都氣得不行。
可除瞭生氣,她們卻可悲的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她的忙。
因為那可是京市下的調令。
哪怕是他們軍區的師長來瞭,也無權過問這事。
沈賀知道自己媳婦被人欺負瞭,臉色很是難看。
“你別急,這事交給我。”
安撫瞭蘇染染一句後,沈賀就開始早出晚歸起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蘇染染心情低落,也沒去註意自己男人的動向。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瞭幾天,忽然,聽到軍嫂們說潘水芳差點暈倒在瞭菜地。
看著被幾個軍嫂扶回傢的潘水芳,蘇染染嚇瞭一跳。
“媽,你怎麼瞭?哪裡不舒服?”
潘水芳向來身體不錯,每天帶娃不說,還下地去種菜。
這還是蘇染染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虛弱的模樣。
潘水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自打入冬以來,就很是怕冷。
還時不時感覺頭有些暈。
她還以為是帶兩個孩子累著瞭,也沒有放在心上。
哪知道早上隻是去摘個菜而已,蹲下去站起身來,就差點暈瞭過去。
“沒什麼事,可能是晚上沒有休息好。”
回傢躺瞭一會後,潘水芳感覺好受多瞭,就擺瞭擺手。
可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蘇染染哪裡放心?
“我帶你去縣裡醫院看一下。”
潘水芳不願意花那個錢,說什麼也不肯去。
一旁的軍嫂趕緊幫忙勸人。
“嬸子你還是去看一下,染染也好放心。”
“就是,你這都暈倒瞭,萬一帶昭昭和延延在外頭又暈瞭可怎麼辦?”
原本潘水芳還不願意去看醫生,可一扯上兩個寶貝龍鳳胎,她馬上就松瞭口。
現在在潘水芳心裡,天大地大都比不上兩個龍鳳胎大。
萬一她帶著人在外頭,真的暈瞭,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見婆婆肯去醫院瞭,蘇染染也松瞭口氣。
沈賀在部隊沒回來,她也沒有耽擱,將兩個奶娃托給軍嫂們幫忙照看,就扶著潘水芳去縣裡瞭。
幸好今天是有船的。
兩人剛到碼頭,船就來瞭。
來到海島一年多瞭,蘇染染已經記不清自己坐瞭多少趟船瞭。
可這次的心情卻格外的不同。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遭受這麼大的挫折。
同時,她也深刻的認識到空間和靈泉不是萬能的。
除非她能讓自己站到一個足夠高的位置。
讓人不敢再輕易打她的主意。
否則空間裡隨意拿出一件寶貝、一本書、甚至是一個創意,都有可能將她置身於險境之中。
研究所的事蘇染染並沒有告訴潘水芳,因此,潘水芳是不知道她發生瞭什麼事瞭。
此時坐到船上,外頭的冷風吹來,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蘇染染看她這樣,心中不由得有些自責。
婆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她竟然一點也沒發現。
沒再想研究所的事,蘇染染給潘水芳攏瞭攏圍巾。
隨即,又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給她披到身上。
“不用,我沒那麼冷,你快圍好圍巾,別著涼瞭。”
潘水芳看到蘇染染才穿瞭兩件,哪裡肯要她的圍巾?
“媽,我一點我不冷,你摸摸我的手就知道瞭。”
說著,她把手伸瞭過去。
潘水芳一摸,果然暖呼呼的。
自己穿瞭這麼多,卻還是涼涼的。
最後她也沒再說拒絕她的話瞭。
船靠岸後,蘇染染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人趕往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人還挺多的。
那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傳來,蘇染染感覺整個空間仿佛都被病毒給充斥瞭一般。
攏瞭攏婆婆還給她的圍巾,蘇染染直接遮住口鼻。
等瞭也不知道多久,才終於輪到他們。
“什麼情況?”醫生例行公事地問瞭一句。
“我婆婆她早上暈倒瞭。”
這年頭貧血暈倒的人不少,可自打潘水芳來海島以後,基本能天天吃上海魚,根本不像是會貧血的樣子。
所以蘇染染才這麼緊張的將人帶到瞭醫院。
醫生問瞭幾句後,就開始把脈。
一旁的蘇染染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表情,一顆心也提到瞭嗓子眼上。
最後沒忍住,她問瞭一句。
“醫生,怎麼樣?我婆婆她沒事吧?”
醫生抬起眼皮看瞭蘇染染一眼,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卻多瞭一絲凝重。
蘇染染的心霎時沉入瞭谷底。
“咋瞭?”潘水芳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奇怪的問道。
“需要住院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