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頭野豬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斤左右,一個團的士兵雖然不夠敞開瞭肚皮吃,可也算是解瞭饞瞭。
一頓野豬大餐士兵們吃得像是過大年一樣。
傢屬院的軍嫂們倒是沒有進軍營裡去,部隊分瞭些豬肉過來。
野豬肉味重,蘇染染也不愛吃,不過為瞭不特立獨行,她還是拿瞭一斤五花肉,一斤排骨。
別的她沒有要,就留給瞭其他人。
“染染,你咋不拿點肥肉?”謝芳舒一副她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她手裡的五花肉和排骨。
人傢個個都搶肥肉,她倒好,拿點半肥瘦的五花肉就算瞭,還拿瞭一斤骨頭。
蘇染染笑瞭笑,“我傢男人喜歡吃紅燒肉,這個剛好,排骨用來煮湯給延延和昭昭吃,我們這些已經夠瞭…”
正準備說要將肥肉讓給謝芳舒時,忽然旁邊傳來金紅英貪婪的聲音。
“吶,是你不要的啊,那我可要把這肥肉拿走瞭!”
旁邊的金紅英早就虎視眈眈瞭,見蘇染染竟然不想要肥肉,她飛快的伸出手,就想要搶奪蘇染染面前的那一塊肥肉。
哪知道蘇染染出手更快,直接把肥肉給按住瞭!
“我想瞭想,傢裡沒什麼油瞭,金大娘,真不好意思啊,這個就不能讓給你瞭。”
見她臨時改瞭主意,金紅英鼻子都氣歪瞭。
可她又不敢說什麼,最後嘟嘟囔囔幾句,就走人瞭。
旁邊的陳蘭萍想要說什麼,可一想上次自己男人的悲慘遭遇,她又咽下瞭嘴裡的話,拿著搶到的肉也走瞭。
楊冬芽又是最後一個來的,看著桌子上被挑剩下的豬肉,她本來就略顯苦相的臉,這下更是成瞭苦瓜。
最後皺著眉,拿走桌子上剩下的一份骨頭多,肥肉少的豬肉。
回去的路上,蘇染染手中又多瞭一塊肥肉。
謝芳舒看起來比她還要開心。
“幸好你拿瞭肥肉,不然就便宜瞭那貪得無厭的。”
謝芳舒就煩金紅英到處占便宜的樣子。
要是這塊肥肉被她拿走瞭,謝芳舒指定要心塞死瞭。
蘇染染聽著她活靈活現的形容金紅英平日裡做的事,也是哭笑不得。
不過這肥肉她原本的確是不想要的,可她也想讓給金紅英,這才臨時改瞭主意。
現在兩人快走到瞭傢,蘇染染把手中的肥肉舉起來朝謝芳舒道:“你喜歡肥的,要不咱倆換一換?你把那豬耳朵給我,這肥肉我給你。”
聽到這話,謝芳舒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染染,你是不是唬?這豬耳朵外頭賣可是不要票的,肥肉不僅要票還搶不到,你咋盡幹賠本的買賣?”
蘇染染被她逗樂得不行。
“你不懂,這個豬耳朵拿來鹵,味道可香瞭。”
謝芳舒根本不信她的鬼話。
“豬耳朵再香還能香得過肥肉?要我說,肥肉燉酸菜是一絕。”
一說起肥肉燉酸菜,謝芳舒就止不住的流口水。
蘇染染看她那被饞得不行的樣子,更是樂不可支。
“你喜歡肥肉,我喜歡豬耳朵,我倆真是絕配,不換都說不過去瞭。”
剛才蘇染染忙著哄奶娃睡覺,去得比謝芳舒遲。
要不是謝芳舒幫她占瞭肉,她可能連五花肉都拿不到。
隻是她的確不喜歡野豬,用來煉油炒菜對她來說比不放油還要難受。
在蘇染染的再三勸說下,謝芳舒這才確定瞭她是真的不想要肥肉。
最後也答應瞭用豬耳朵跟她換。
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太占便宜瞭,又給她一些豬肚豬肝之類的。
蘇染染見她堅持要給,也隻得接瞭過來。
謝芳舒這才歡歡喜喜的接過瞭她手中的肥肉。
兩人都各自得到瞭自己心儀的肉,回去傢的時候都是滿面春風的模樣。
田素梅正在往碗裡倒藥,看到謝芳舒回來瞭,她趕忙招呼道。
“芳舒你回來得正好,我給你熬瞭藥,你快趁熱喝瞭。”
聽到這話,謝芳舒臉上的笑容也像是被定格住瞭一般,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有些僵硬。
“好…娘你先放那,我待會就喝。”
嗅著空氣中那股怪異得不行的味道,她胃裡就控制不住的一陣翻滾。
想起這藥裡面竟然還有所謂的“童子尿”,謝芳舒隻感覺生無可戀。
“那怎麼行?我問過瞭,這藥得趁熱喝,越燙越好。”
田素梅的聲音高瞭兩個度。
明顯是很不滿意兒媳婦的不聽話。
“你也就是攤上我這麼個婆婆,有事沒事還會給你找藥方,要是換成別人,早就把你給趕回娘傢去瞭!”
田素梅一邊念叨著,一邊端起碗朝謝芳舒走過去。
謝芳舒聽婆婆這麼一說,頓時也感覺內疚不已。
同樣是生孩子,別人生這麼多都沒事,她才生一個就生不出瞭,的確是太沒用瞭。
想到此,她也沒有再抗拒那碗加瞭“童子尿”的藥。
忍住惡心,她一口一口的將那烏漆嘛黑的藥給吞進肚子裡去。
田素梅見她聽話瞭,這才滿意的點瞭點頭。
“喝完藥,晚上主動點,早點再給我們嶽傢再添幾個大胖小子。”
聽到這話,謝芳舒一口藥差點沒梗在喉嚨裡。
那苦澀難言的滋味,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氣味直沖天靈蓋。
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打瞭個激靈!
“聽到沒?”見她不回答,田素梅又詢問道。
謝芳舒勉強將那口怪異至極的藥吞下肚,這才點瞭點頭。
“知道瞭,娘。”
謝芳舒的聲音有種劫後餘生的虛弱。
一種從腳底板升起的難受和惡心,讓她連站直瞭身子都有些費勁。
而就在這時,嶽興平也從外頭回來瞭。
一進門,他就聞到瞭一股奇怪的味道,
“媳婦,你剛才煮瞭什麼?怎麼聞起來…”
他想說令人反胃,可又怕傷瞭她的心,話到嘴邊,又打住瞭。
不過也沒等謝芳舒開口,田素梅就搶先一步道:“女人傢的事,你一個男人問這麼多做什麼?”
聽他媽說得含含糊糊的,嶽興平臉上也有些尷尬。
以為是女人月事的藥,也就沒有再過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