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蘭萍差點沒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她想說她是不是中邪瞭。
可話到嘴邊,忽然想到瞭什麼,陳蘭萍又生生的咽瞭下去!
她不能這麼說!
隻是嘴裡不說,陳蘭萍身體卻很誠實的朝旁邊挪瞭挪,像是害怕被她給傳染瞭一般!
哪知道她才還沒挪出十公分,就被方芷柔給一把拉住瞭!
“蘭萍,我跟你說,你就應該來聽聽課,主席的毛選能讓你找到人生的正確道路。”
聽她提起主席的書,陳蘭萍頓時一僵,哪裡還敢動?
她就算是個文盲,也知道主席的精神是一定要學習的。
見她不動瞭,方芷柔也滿意瞭。
又拉著她嘀嘀咕咕的私下授課。
雖然方芷蘇是個學渣,可奈何這段時間聽的課實在太多瞭。
她就算想不記住幾句都很難。
就這樣,原本隻是來找方芷柔抱怨的陳蘭萍,卻生生的被她講瞭一節課的毛選。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她哪裡還敢在這待?
抓起自己原本打算織毛衣的毛球就直接跑人瞭!
見她竟然跑這麼快,方芷柔一臉遺憾,她還想跟她探討一下辯證唯物主義的哲學理論呢!
思想教育課一共上瞭一個星期,後面的幾天,陳蘭萍都不敢再靠近方芷柔瞭。
“你那天跟她說瞭什麼?”羅巧蘭好奇得不行。
原本她還以為方芷柔又要跟陳蘭萍走一塊瞭,哪知道那天陳蘭萍像見鬼一樣跑瞭,就沒再靠近方芷柔瞭。
“沒說什麼,我給她補毛選的課呢!不過她可能是基礎太差瞭聽不懂,就跑瞭。”
方芷柔說著,又遺憾的看瞭一眼陳蘭萍。
陳蘭萍被她這一眼看得忍不住抖瞭抖。
見她怕瞭,方芷柔這才低頭掩飾唇邊的笑意。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來煩自己?
羅巧蘭聽瞭這話,忍不住欣慰的拍瞭拍方芷柔的肩膀道:“看來你的課沒白上啊!”
這才多久,都能給別人講課瞭。
方芷柔聽瞭,忍不住驕傲的挺直瞭腰桿子。
“那是,我會的可不隻這一點。”
雖然她是個學渣,可九年義務教育她也不是白學的。
隨便拿出一點知識也足夠碾壓陳蘭萍瞭。
羅巧蘭更欣慰瞭,“染染說下午上養豬技術課,你到時候可別遲到瞭。”
方芷柔:?!
不是,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去上養豬課瞭?
可看著羅巧蘭一臉期待的表情,方芷柔又把拒絕的話給咽瞭下去。
“好吧。”
方芷柔強忍著內心的崩潰說道。
連續上瞭一個星期的文化課,終於能去學養豬技術瞭,軍嫂們差點沒喜極而泣!
哪怕今天的課是洗豬舍,清理豬屎也沒能打消軍嫂們的熱情。
一個個躍躍欲試,還拍胸脯保證一定會將豬舍洗得幹幹凈凈的。
最後蘇染染點瞭方芷柔和周玉娟兩人來打掃豬舍。
方芷柔差點沒哭!
她懷疑蘇染染是在整她!
可看到周玉娟一副中大獎的表情,她又把這念頭給壓瞭下去。
挽起袖子挽起褲腿就跟周玉娟進去清洗豬舍瞭。
剛進去,還沒掃,蘇染染也跟著進來瞭。
隻見面不改色的拿起桶子和掃把給她們兩人示范瞭一遍。
這下方芷柔所有拒絕的話都徹底咽瞭下去!
人傢蘇染染都不嫌臟,她怎麼能輸給她?
雖然蘇染染救瞭方芷柔,可方芷柔卻依舊將她當成追趕的目標。
以前她是想要將她比下去!可現在方芷柔卻有自知之明瞭。
覺得自己能趕上她就差不多瞭。
想到此,她拎起水桶,也學著蘇染染的樣子往豬舍裡沖瞭一桶水,就開始搞起清潔來。
“大規模養豬跟養一兩頭是不一樣的,要定期清潔,才不會容易出現生病的情況。”
蘇染染繼續給軍嫂們講課。
沒能進去打掃的軍嫂們就拿著筆和本子刷刷刷的寫著。
務必要將蘇染染說的重點都給記下來。
軍嫂們都在認真的學習,唯有謝芳舒一人,整個人看起來像霜打瞭的茄子一般,蔫蔫的。
蘇染染早就發現瞭她的不對勁,可她問瞭幾次,謝芳舒都不肯說。
今天看著像是又憔悴瞭幾分,這讓她不得不擔心瞭。
趁著軍嫂們做筆記的間隙,蘇染染來到瞭謝芳舒面前。
“芳舒,你怎麼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謝芳舒中午又喝瞭一碗不知道加瞭什麼料的藥,此時感覺自己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股臭味。
她甚至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瞭,就怕臭到蘇染染。
最後她搖瞭搖頭,飛快的說瞭一句,“沒事。”
嘴裡的臭味被淹沒在瞭豬舍的異味中,明知道蘇染染不可能聞得到什麼異常。
可謝芳舒卻覺得自己惡心得不行。
蘇染染看她這樣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
“芳舒,咱們是好姐妹,你要是遇到瞭什麼難題,也可以跟我說一下,雖然我不一定能幫得到你,但是多一個人分擔你可能心裡也會好受點。”
剛來的時候,謝芳舒是多麼開朗的一個人?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變得沉默又敏感。
這讓蘇染染如何能不擔憂?
謝芳舒眨瞭眨有些酸澀的眼,有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將自己的心酸全都傾倒出來。
可話到嘴邊,她又咽瞭下去!
婆婆除瞭讓她吃藥,也沒有哪裡對她不好。
男人和兒子對她也是極好的,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又怎麼可能在外面說自己婆婆的不是?
“我沒事,可能是最近累著瞭,你別擔心。”
謝芳舒又飛快的說瞭一句。
蘇染染有些無奈。
可她這會也沒時間跟她多說,因為方芷柔已經在喊她瞭。
方芷柔和周玉娟兩人把豬舍給清理幹凈瞭。
此時豬舍看起來幹幹凈凈的,連臭味都變淡瞭許多。
軍嫂們看到方芷柔活幹得這麼好,都忍不住誇瞭起來。
方芷柔原本還覺得渾身都難受得不行。
可聽著軍嫂們一句接一句的誇贊,她頓時又覺得那點不舒服也不算個事瞭。
謝芳舒今天既沒有搞清潔,也沒有做筆記。
她甚至連蘇染染說瞭什麼都不知道。
心不在焉的上完課,她又跟抹遊魂似的往傢走。
剛走到門口,就感覺肚子傳來一陣悶痛。
謝芳舒臉色微變,隨即,急匆匆的往廁所跑。
傍晚的時候,謝芳舒臉色蒼白的做著飯,忽然,身後傳來婆婆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怎麼這麼不中用?那藥全給你浪費瞭!”
聽到這話,謝芳舒頓時感覺難堪至極。
她是不是去翻看瞭她的月事換下來的臟東西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