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樣想著,就感覺肩膀被拍瞭拍。
“軍子,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軍子一轉頭,就對上瞭祁芳肯定的目光。
祁芳剛才聽到瞭軍子那一番話,現在對這個孩子是發自內心的認可。
“你說得對,男子漢吃點苦受點累算不瞭什麼。科研的道路一點也不比下地輕松,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瞭,又怎麼能成為一名科學傢?”
聽著祁芳的鼓勵,軍子心底的那一絲迷茫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向著目標前進的堅定!
“嬸子,謝謝你,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瞭!”
接下來的時間裡,軍子和華子兩人都賣力的幹著自己的活。
休息的時候,他也會跑到謝芳舒旁邊,去聽她們講題。
可他一個學都沒有上過的人,又哪裡聽得懂?
蘇染染給他一根樹杈,讓他休息的時候,就在地上認字。
軍子很聽話,蘇染染讓他學習練字,他就認認真真的練。
不過他畢竟是沒有基礎的,寫在地上的字根本辨認不出是什麼。
好在軍子並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一次不好就寫兩次,兩次不行就寫四次,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寫瞭多少次,終於寫出瞭個像樣的字來。
他很是開心。
“蘇嬸子,你看!”
其他軍嫂也都在樹下喝水,見他這麼認真,都下意識放低瞭聲音沒有去打擾他。
現在看他真的把一個山字寫得工工整整的,軍嫂們一個個都欣慰得不行。
“軍子不錯啊!有出息,第一次寫字就寫得這麼好瞭。”
“比我傢那猴頭強多瞭,我傢那個我天天盯著他,寫得還跟狗刨似的。”
蘇染染看向地上的字,也忍不住誇道:“很好,回傢後繼續鞏固。”
這是軍子邁出學習的第一步,得到瞭軍嫂們的肯定,他心中也充滿瞭信心。
而剛打完仗回來的小孩們,聽到自傢媽媽都在誇軍子,一個個都不樂意瞭。
最後憋著一股勁,他們也學著軍子的樣子,拿根樹枝在地上學寫字。
小昭昭看大夥都不玩打仗瞭,有些奇怪。
看看這個哥哥,又看看那個姐姐,最後無聊的蹲在地上。
“唉~”
小昭昭托著下巴,重重的嘆瞭口氣。
毛毛最見不得小昭昭無聊瞭,趕緊出主意道:“昭昭,走,我帶你去灌蛐蛐。”
“蛐蛐?”
小昭昭眨瞭眨眼,不知道那是什麼。
毛毛也不廢話,悄悄的拿起陳娟放在樹下的軍用水壺,就帶小昭昭去找蛐蛐洞。
小昭昭去哪都是要帶上哥哥的,聽說要罐蛐蛐,她就拉上小延延。
三個小孩就在田裡找蛐蛐洞。
毛毛不愧是在田裡長大的娃,熟門熟路的,很快就找到瞭一個蛐蛐洞。
把陳娟水壺的蓋子擰開後,就往洞裡倒水。
兩個小傢夥都蹲在旁邊,小昭昭瞪大瞭眼睛,一臉好奇的看著那個洞口。
小延延同樣很好奇,不過他的目光更像是在研究什麼。
一壺水咕嘟咕嘟的,沒一會兒,就全罐進瞭蛐蛐洞裡。
可是蛐蛐卻連影子都沒見。
毛毛有些奇怪,就看到小延延指瞭指旁邊的另一個洞。
“這個。”
知道小延延抓蛐蛐特別厲害,毛毛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馬上就去水溝裡裝瞭一壺水回來。
又像剛才那樣咕嘟咕嘟的罐水。
隻是這次水還沒灌半壺,一個灰撲撲的蛐蛐就從洞裡鉆出來瞭!
“蛐蛐!”
小昭昭激動壞瞭,伸出兩隻小爪子就要去撲。
可蛐蛐速度顯然更快,後腿一蹬,就蹦瞭起來。
然而蛐蛐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前腳剛躲開一隻小幼崽,後腳馬上就被另一隻小幼崽給抓瞭個正著!
“哇!棒!”
小昭昭很是捧場,看到哥哥抓到瞭蛐蛐,她忍不住拍手。
而出力最多的毛毛,就這樣被忽略在瞭一邊。
不過毛毛也不泄氣,發誓一定要給小昭昭抓到幾隻蛐蛐!
想到此,他又馬不停蹄的去找蛐蛐洞瞭。
陳娟剛洗瞭把臉,正想喝水呢,哪知道一轉眼自己的水壺就不見瞭。
她四下找瞭找,卻聽到小昭昭歡呼的聲音。
“毛毛~厲害!”
陳娟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兒子正拿著自己的水壺在…灌蛐蛐?
看到自己好好的水壺上面全是泥漿,陳娟頓時炸瞭!
“毛毛!”
陳娟咬牙切齒的喊瞭一聲。
毛毛見狀不妙,趕緊扔下水壺喊道:“不好!快跑!母老虎要來瞭!”
“腦斧?”
小昭昭一聽是老虎,頓時也顧不上蛐蛐不蛐蛐的瞭,拔腿就跟在毛毛身後跑。
小延延想拉住妹妹,讓她別跑,可小昭昭跑得太快瞭,帶著他不得不跟著跑瞭起來。
陳娟見他還敢喊自己母老虎,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擼起袖子就追瞭上去!
旁邊的軍嫂看瞭忍不住哈哈笑。
“毛毛,你再不跑快點,你媽可要追上你瞭。”
周玉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朝毛毛喊道。
小孩們也顧不上寫字瞭,見毛毛要被媽揍,一個個都伸長瞭脖子。
“毛毛,這邊這邊,你媽馬上就要抓到你瞭。”
毛毛一聽,更是不要命的狂奔,連兩個弟弟妹妹什麼時候被他給跑丟瞭都不知道。
陳娟直接脫下一隻,朝他扔瞭過去。
隻聽見“哎喲”一聲,毛毛被扔瞭個正著!
陳娟快步上前,將熊孩子提溜起來,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你能耐瞭?還敢喊我母老虎?”
二嘎剛才被自己媽按住寫字,沒法找小昭昭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毛毛帶昭昭去灌蛐蛐。
現在看到他被揍瞭,頓時像是吃瞭根冰棍一樣舒爽。
方芷柔看著眼前的一幕,唇角不知什麼時候多瞭一抹笑意,眼底更是帶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憧憬。
一旁的羅巧蘭撞瞭撞她的胳膊。
“這麼喜歡,幹嘛不生一個?”
聽到這打趣的話,方芷柔腦海裡忽然又閃過自傢男人那張有些憨厚的臉。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瞭以前的排斥,反而多瞭絲期待。
“孩子的事哪裡說得準?”
方芷柔含含糊糊的說道。
羅巧蘭一聽這話,就不同意瞭,湊到她旁邊就開始傳授起經驗來。
方芷柔:……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到底是誰說這個年代的人很保守的?
方芷柔聽得臉紅耳熱。
而坐在她們前面的蘇染染,同樣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