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嫂們本來就心裡毛毛的,被她這麼一叫,差點沒嚇死,哪裡還敢呆在這?
“快跑。”
不知道誰喊瞭一聲。
最後面的軍嫂調轉方向就跑,一時間,整個隊伍都亂成瞭一鍋粥。
“大傢冷靜一下,別亂跑,小心踩踏。”
祁芳不愧是婦女主任,平日裡接受的也是唯物主義的思想熏陶。
哪怕到瞭這時候,她還能保持冷靜,並且安撫讓大夥不要慌亂。
蘇染染在隊伍中間,差點被人給擠摔跤瞭,勉強穩住自己後,她也幫著安撫人。
“大傢別怕,應該是笑翠鳥在叫。”
聽到兩人冷靜的聲音,原本騷動的隊伍也跟著冷靜瞭下來。
“染染,真的是鳥嗎?”
雖然被安撫瞭,還是有軍嫂忍不住瑟瑟發抖的問道。
她的話剛落,剛才“哈哈哈”怪笑聲又再一次傳來。
有瞭蘇染染的話在前,軍嫂們一聽果然是鳥叫聲!
“這發瘟鳥,大半夜的叫什麼叫?”
謝芳舒被嚇得不輕,她氣不過,直接拿出口袋裡的一把石頭,狠狠的朝聲音的方向砸去!
隻聽見“啪”“啪”幾聲,石頭也不知道扔到瞭哪裡,林子裡的怪笑聲頓時戛然而止!
接著就是鳥翅膀揮舞的“撲棱撲棱”聲。
軍嫂們一看果然是鳥在搗鬼,頓時松瞭口氣。
不過經過這鳥的打岔,現在軍嫂們是不敢再進小道去找人瞭。
“祁主任,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想辦法吧,這麼晚瞭,冒冒然進林子很危險。”
雖然蘇染染已經解釋瞭剛才那個是笑翠鳥,不過方芷柔卻依舊怕得很。
無他,隻因為她自己都是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年代的,很難說這世上真的沒有臟東西。
祁芳也擔心發生什麼意外,隻能先回傢屬院再另外想辦法瞭。
軍嫂們這一趟找人一無所獲。
回到傢屬院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瞭,男人們依舊還沒回來。
沒辦法,隻能先報公安。
公安局接到來自部隊傢屬院的報警電話,也不敢大意,當即就派出幾個公安過來調查。
軍嫂們幫不上忙,隻能在傢屬院裡等消息。
這一等就是一個晚上,公安那邊依舊沒有消息。
軍嫂們心裡忍不住犯嘀咕,“他倆到底去哪裡瞭?”
而公安找不到人,第二天又加派瞭人手過來調查。
隻是調查瞭一整天,還是沒有消息。
這下,眾人都有些害怕瞭。
楊冬芽和強子該不會出什麼事瞭吧?
那片林子離部隊就幾公裡的距離,難道真的有人這麼不長眼敢害軍屬?
一時間,整個傢屬院都人心惶惶起來。
傢裡有小孩的都叮囑不許往那片林子跑。
而祁芳更是組織開瞭兩次會,讓軍嫂們最近不要單獨行動,也別一個人去林子裡撿柴。
軍嫂們看到這麼兩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叫見,誰不害怕?
根本不用祁芳說,她們也不敢一個人獨自行動瞭。
軍嫂失蹤的事,很快在部隊引起瞭不小的波瀾。
還駐守在部隊裡的士兵也出去幫忙找人瞭。
軍嫂們就這樣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直到第四天,公安那邊終於傳回瞭消息,在隔壁的山南公社抓到瞭一夥拐帶婦女兒童的犯罪分子!
犯罪分子也沒想到自己拐的竟然是軍屬。
當即就嚇得尿瞭褲子,也沒敢隱瞞,三兩下就將自己拐賣瞭強子和楊冬芽的事給交代瞭清楚!
這下,整個侜縣都炸瞭鍋!
軍屬被拐賣,這對部隊來說,是奇恥大辱!
上級領導更是震怒不已,直接下令徹查整個西市拐賣兒童婦女的人販子!
抓到一律重判!
一時間,整個西市的人販子瑟瑟發抖,逃的逃跑的跑。
可這年代去哪裡都要證明,他們又能跑到哪裡去?
沒多久,整個西市的人販子都被掃蕩瞭個七七八八。
人販子被關的關,槍斃的槍斃。
一時間,整個西省的人販子都瑟瑟發抖,恨不能躲到山洞裡去,以免被抓去槍斃。
心中更是把那一夥不長眼的人販子,祖宗十八代都翻來覆去的罵瞭個遍!
雖然整個西市的人販子都被徹查瞭和幹凈,可楊冬芽和強子卻始終沒有下落。
人販子太過狡猾瞭,中途不知道轉瞭幾手。加上這個年代又沒有天眼,茫茫人海中去哪裡找人?
一個月後,傢屬院的男人們也終於回來瞭。
聽到強子和楊冬芽被拐賣瞭,鄭連峰挺大一個男人當場紅瞭眼。
“我要去找他們!”
一邊說著,鄭連峰就要沖出門外。
可卻被幾個男人給攔住瞭!
“連峰,你冷靜一點,首長已經將整個西市都翻瞭過來,人販子都一網打盡瞭,能找到早就找到瞭。”
洪朗也同情自己兄弟,可卻沒法眼睜睜的看著他為瞭找人而退伍。
鄭連峰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此時的他早已經被愧疚給淹沒瞭。
要不是他把兩人帶到這裡來,又怎麼可能會被拐瞭?
雖然強子是個犟種不聽話,楊冬芽也是個拎不清的。
可他們畢竟是他的親人,他哪能心安理得的繼續待在部隊裡?
“洪朗,海勝,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找他們!”
鄭連峰一邊說著,一邊掙紮,兩個男人差點都攔不住他。
眼看就要被他掙脫,魏海勝大吼瞭一句。
“連峰,你冷靜點,你要是出去找人瞭,傢裡幾個孩子怎麼辦?”
聽到這話,鄭連峰就像是被點瞭穴一般,整個人都定住瞭。
門口,四個小孩正怯怯的望著他。
仿佛像是怕被他給拋棄瞭一般。
這段時間因為楊冬芽不在,幾個小孩都是自己做飯,自己照顧自己。
軍嫂們知道他們不會炒菜,每天都有人輪著給他們送菜。
可就算是這樣,楊冬芽和強子被拐賣的事,還是把幾個小孩給嚇瞭個夠嗆。
原本還有點肉的他們,臉頰都消瘦瞭幾分。
霎時,鄭連峰整個人都卸瞭力。
他的確不能走,他還要扶養這幾個孩子。
大夥見他終於冷靜瞭下來,又安慰瞭他好一會。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鄭連峰聲音有些木木的說道。
洪朗嘆瞭口氣,最後拍瞭拍他的肩膀,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