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瞭,依舊跟小組的人統計字根。
整個暑假,除瞭星期五去一趟農林大學以外,蘇染染幾乎都在忙這個。
而在臨近開學的前幾天,測序儀也終於運到瞭西大。
實驗室的人看到蘇染染真的弄到瞭測序儀,一個個下巴都快驚掉在瞭地上!
“染…染染,這…這就是測序儀啊?”文青霜看著面前半人高的機器,說話都不利索瞭。
其他人也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測序儀的事已經過去瞭半年,原本他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以為蘇染染隻是說一說而已。
可哪成想她竟然真的弄到瞭?
“蘇染染同志!你真是我們實驗室的功臣!”
李士誠高興得合不攏嘴。
有瞭測序儀,果然選種就變得簡單瞭許多。
他們能更快更精準的挑選出抗病性強,耐鹽堿度高的種子。
測序儀的事在開學後就傳遍瞭整個學院。
一時間,整個學院都轟動瞭。
那可是基因測序儀啊,隻要是學農業的,就沒有哪個不夢想能得到這麼一臺測序儀的。
在得知那測序儀竟然是蘇教授弄來的,學生們對她的崇拜也到瞭一個新的高度。
每次上課,大教室依舊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瞭人。
新的學期,蘇染染依舊在西大和農林大兩邊跑。
沈賀出任務已經快三個月瞭,現在還沒回來。
男人離開這麼久瞭,蘇染染要說不想他也是假的。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會進空間一趟,可這麼久瞭她也隻在八月的時候看到過一張紙條。
上面隻簡單的寫瞭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字跡有些潦草,一看就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一點時間給她留的。
知道他應該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她也就隻能按下心中的思念,繼續投入統計工作中去。
可就在這時,校園裡卻隱隱的傳出她作風不檢點的話。
蘇染染走在路上,經常能看到有人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聽說蘇染染已經結婚瞭,還跟陸白同學勾勾搭搭的。”
“我也看到瞭,她還生瞭對龍鳳胎,暑假的時候帶來學校好幾次瞭。”
“沒想到她看起來正正經經的,竟然是這種人!”
等蘇染染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已經是開學的第二個星期瞭。
關於她和陸白的傳言,蘇染染在上個學期的時候就聽何萍說過瞭,不過他們團隊每天都在忙著拆字,哪有空管這事?
原本她以為他們議論幾句就過瞭。
畢竟自己跟陸白根本就沒有私底下相處過,平時找資料、討論問題基本都是在圖書館或者公共教室,其他時間都是有第三人在場的。
可現在流言卻傳得這麼不堪,這讓蘇染染很難不懷疑有人故意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段時間小組的統計已經進入關鍵階段,蘇染染也不可能為瞭這些事而分神。
想瞭想,她直接去找輔導員。
作為輔導員,自然是知道蘇染染的軍嫂身份的。
而且人傢男人官職還不低。
是以,在聽到校園裡那些離譜的傳言後,輔導員也很是生氣。
“蘇同學,你放心,這事我馬上跟上級反映,學校會查明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知道他們小組現在正在研究漢語輸入法,輔導員也不敢讓她分心。
安撫完蘇染染以後,當即就去找上級匯報情況瞭!
蘇染染也沒管瞭,她相信學校能處理好這事。
出瞭辦公室以後,她就直接往小組申請的小會議室走。
字根已經快要統計完成,接下來還要篩選出常用的字根。
在不能使用計算機來統計的年代,每一步工作量都是巨大的。
雖然很累,可這種親自見證前輩搞科研的感覺,讓蘇染染心中既震撼又佩服。
國傢現在積貧積弱,就連第一顆原子彈都是用鍵盤算出來的。
難以想象那樣的工作量得有多大。
可幾十年間卻有無數的人為此默默的奮鬥著。
作為時代的見證者,重新再沿著國傢發展的軌跡走一遍,蘇染染心中的感觸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心裡記掛著統計字根的事,蘇染染走得一點也不慢。
她是午飯後特地抽一點時間去跟輔導員反饋的,其他人現在估計已經在忙瞭。
蘇染染不想讓小組的人多等,就幹脆走近路。
現在是夏天,校園裡的樹木鬱鬱蔥蔥的。
蘇染染走的是小道,一路上可以看到各種修剪得整整齊齊的低矮灌木。
這會是中午休息時間,校園裡靜悄悄的,小道上隻有她輕盈的腳步聲。
可沒多久,後面又多瞭一道略微沉重的腳步聲。
一開始蘇染染也沒有多想,畢竟這裡是校園,有其他人很正常。
可沒多久,她就感覺不對勁瞭,那腳步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
這條小道還要穿過一片小樹叢。
如果沒有那道腳步聲,蘇染染說不定就穿過去瞭。
可現在明顯有人跟著她,她又怎麼可能還走偏僻的地方?
還沒走到樹叢,蘇染染就停下瞭腳步,轉過頭去。
待看到跟著自己的人竟然是什麼中文系的路向松時,蘇染染一陣無語。
“蘇同學,真巧,在這裡看到你。”
路向松脖子上還掛著一臺相機,笑得風度翩翩的。
要是一般的女同志,估計就要被他給迷惑瞭。
可蘇染染卻分明看到瞭他眼底那一絲隱藏的污濁。
聯想到瘦瞭一大圈像是變瞭個人一樣的秦鈺,蘇染染可不敢輕視這個人。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從南樓就跟我跟到現在瞭,請問你有事嗎?”
蘇染染沒跟他玩彎彎繞繞那一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明明是跟其他小寡婦完全不一樣的高冷,可路向松卻有種挪不開眼的感覺。
前段時間他不是沒想過跟她套近乎,可她根本忙得不見人影,加上他媽親自過來接他回傢。
他隻能按下心中的騷動,先回傢去瞭。
哪知道剛來學校就聽說她已經結瞭婚瞭,還和陸向松不清不楚的。
這可就直接搔到瞭路向松的癢處。
這不,終於等到瞭她落單,路向松就跟瞭上來。
看著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路向松眼底閃過一抹癡迷。
頓瞭頓,他臉上依舊掛著風度翩翩的笑道:“我是準備來這取景的,恰好碰到瞭蘇染染同學。”
說著,他舉瞭舉胸前的相機,表示自己真的是來拍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