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訓其實也跟以前的軍訓差不多,就是練軍姿,踢正步。
不過這裡的訓練還多瞭練槍的項目。
畢竟現在可不是什麼和平年代。
鬼子雖然剛趕跑,可國內的敵特分子遍地跑,隨時有反撲的可能。
他們雖然是種地的,但也做好瞭隨時能打仗的準備。
雖然沒有看到沈賀,不過蘇染染也沒有抱怨,而是認認真真的練習各種軍事技能。
訓練完以後,又是摘棉花。
其實她們來的時候摘棉花的活已經進入瞭尾聲,蘇染染看剩下的地沒有多少,估計再摘兩天就完瞭。
幹活沒多久,蘇染染就聽到原來團長帶領其他人去埋伏野豬瞭。
聽說連陽山那邊鬧野豬群,野豬太多瞭,野豬隊根本打不過。
“這麼多野豬,要是都打下來,咱們也能開開葷瞭吧?”
聽到鬧野豬群,兵團的人不僅不害怕,還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行。
恨不能也跟上去抓野豬,好早點弄回來殺來吃。
蘇染染不知道沈賀這一世身手怎麼樣,聽說他去埋伏野豬群瞭,忍不住有些擔心。
可她就算是擔心也沒辦法,畢竟活還是要幹的。
又是一整天過去瞭,沈賀還是沒回來。
這下連兵團裡的人都忍不住犯嘀咕瞭。
“到底有多少野豬?連團長都出動瞭,還沒消息?”
團裡誰不知道團長的身手有多好?可以說一拳打死一頭野豬一點也不誇張。
沈賀沒回來,蘇染染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今天晚上的飯依舊是鹽水煮蕎麥,也不知道是麥子的問題,還是水的問題,吃起來總是有點苦澀的感覺。
勉強吞瞭一碗,蘇染染感覺嘴都像是有種淡淡的苦澀滋味。
“蘇同志,我這有個蛋,給你吃。”
忽然,旁邊伸過來一顆雪白的蛋。
蛋似乎還冒著白煙,一看就知道是剛煮好的。
“不用瞭,李同志,你自己吃吧。”
在這種饑餓的年代,一顆蛋的份量有多重不用想都知道。
一個男同志給女同志送雞蛋,除瞭想跟她處對象,蘇染染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
見她不收,李留良也不氣餒。
這麼漂亮的姑娘,矜持點多正常?
“蘇同志不用跟我客氣,我經常上山,這種蛋都撿到過幾十個瞭。”
李留良以前是偵察兵,不僅眼神好使,耳朵也很尖。
時不時能弄點雞蛋鳥蛋什麼的。
團裡不少女兵都對他明裡暗裡的示好,可李留良一個也看不上。
直到看到蘇染染,他才感覺自己終於等到瞭。
這不,隻要一碰上,他不是送這個就是送那個的。
別看隻是一些雞蛋鳥蛋的,可在這年代就是瞭不得的東西瞭。
要是換成一般女同志早就扛不住瞭,可蘇染染卻始終面不改色。
“不用瞭。”
蘇染染沒心情跟他多說,拒絕瞭人,就直接回宿舍去瞭。
李留良拿著雞蛋,心裡很是失落。
“李同志,我看你也別想瞭,我今天都聽到蘇同志打聽團長好幾次瞭。”
有人勸他道。
可聽到這話的李留良不僅沒泄氣,還眼睛一亮。
她要是看上別的男同志,他可能還會擔心。
可對方是團長,那他就徹底放心瞭。
指不定到時候美人被拒絕瞭,他就有機會瞭。
蘇染染不知道李留良的想法,回到宿舍,她簡單的擦瞭擦身子就躺下睡瞭。
這裡洗澡很不方便,得去很遠的溫泉裡洗。
還要好幾個人放哨輪著洗。
女同志們一般忍不住瞭才會結伴過去洗。
面對這樣的艱苦條件,蘇染染也隻能無奈嘆氣瞭。
又是連續摘瞭兩天的棉花,沈賀還沒回來,摘棉花的活就告一段落瞭。
“排長說咱們明天要去山坎子那邊開荒,馬上就要種小麥瞭。”
這邊的田會用機器打好再種小麥,山坎子那邊就隻能用鋤頭來開荒瞭。
既然是墾荒兵團,那他們最重要的活毫無疑問就是開荒。
生產任務緊急,雖然剛剛采完棉花,可卻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蘇染染跟一群女同志就坐上瞭大卡車。
從營地到山坎子路程就有一百多公裡,他們這一趟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沒法回來的瞭。
蘇染染有些無奈。
沒想到自己來這裡連沈賀的面都沒有見到,又要面臨分離。
雖然有些不情願,可她也沒有辦法拒絕。
整個排的人都去瞭,她哪裡好意思不去?
等到瞭地方,男同志們就開始搭棚瞭。
依舊是男同志一個棚,女同志一個棚。
隻是這年代的女同志一個個都很是要強,看到男同志們搭棚,她們也要自己搭,根本不肯讓他們幫忙。
蘇染染跟自己原來宿舍的人一個棚。
棚子搭好瞭,隊伍稍作休息,排長就指揮大夥開始挖土。
原本蘇染染以為挖土頂多就是累一點,也沒什麼難度。
可一鋤頭挖下去,她虎口差點沒被震麻。
這才發現原來底下竟然是凍土層!
得使很大的力氣才能挖開下面的土。
男同志還好一點,他們天生力氣大,雖然挖得很累,可明顯還是挖得動的。
女同志這邊就遜色一點,男同志挖一下,她們得挖兩三下。
不過她們一個個都是要強的,也不肯輸給男同志們。
雖然挖的很艱難,可她們還是認真的挖瞭下來,沒有一個人叫苦的。
就連蘇染染這種嬌嬌弱弱的,也都堅持瞭下來。
——
另一邊,蘇染染前腳剛走,沈賀就帶領一群士兵扛著十幾頭野豬回到營地。
剛進營地,整個團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團長威武!”
有人忍不住高喊瞭一句,其他人也興奮的跟著喊。
沒辦法不興奮,那可是十幾頭野豬啊!
就算團裡人多,他們每個人也指定能吃上一大口肉的。
放在這個飯都吃不上的年代,能吃上肉他們不激動才有鬼。
可沈賀卻像是聽不見一般,目光快速的在人群裡搜尋。
“老沈,你找什麼?”政委陸伯山好奇的問道。
沒有看到那道身影,沈賀有些失落。
他搖瞭搖頭,“沒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瞭,明明對女同志從來都不感興趣。
可那天卻鬼使神差的將那中暑的女同志給送到瞭醫務室。
還交代人給她送去白粥。
這幾天埋伏野豬,心口更是像燒著一把火似的,怎麼也不能安定下來。
好不容易打完瞭野豬,急急忙忙回來,卻沒有看到那道身影。
沈賀心裡失落極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