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禾出拳刁鉆,動作靈活,又快又狠,和平時阿勇遇上的拳手分外不同。
她就像一陣風。
讓你無法捕捉。
這一次的拳擊臺比較偏僻,沈宴禾也沒放出自己來打拳的消息,她又換瞭標志性的面具。
臺下除瞭方智和幾個青年外,沒有多少觀眾。
大多數觀眾都去看自己鐘愛的拳手去瞭。
那幾個青年看著阿勇幾乎是被沈宴禾壓著,單方面的進行暴打。
聽著那拳拳到肉的擊打聲,幾人脊背升起一股寒意,仿佛那拳頭是砸在瞭自己身上。
“這小娘皮,該不會真的是S吧?”一青年擦著額頭上滲透出來的冷汗,看向自己的同伴結巴著問。
“我看是。”同伴點頭:“如果她不是S,也沒辦法和阿勇打那麼久。”
開黃腔的青年不敢說話,不斷地抬手擦著汗,心中升起瞭幾分悔意。
早知道剛才就不嘴賤開黃腔瞭。
要是S要找他算賬怎麼辦?
阿勇都不是她的對手,他在她手上,根本撐不住一拳啊。
拳擊臺上的阿勇打得很憋屈,他個高力大,可靈活性不足,正面和其他拳手打的時候,能以力氣取勝。
可沈宴禾靈活性強,根本不和他正面對抗。
越打,他身上的傷添得越多。
他心裡也越是憋氣,眼裡透出瞭一股狠勁兒。
他要是輸給瞭女人,那道上的兄弟們要怎麼看他?他還怎麼在道上混?
阿勇眸中閃過一抹狠辣,一隻拳頭化為掌抓向沈宴禾胸口,一隻手豎起兩根手指頭戳向她的眼睛。
他要來陰的。
沈宴禾眸光微涼,後撤步躲過瞭他拍向胸口的手掌,伸出手扣住瞭他戳向自己眼睛的手,猛地往下一折。
抬腳利落地踹向瞭他的腹部,直將阿勇踹得直接跪倒在地。
“要玩陰的?”沈宴禾露在外的眸光帶著幾分冰涼笑意:“我陪你玩。”
阿勇脊背驟然發冷,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沈宴禾抬腳,幹凈利落地朝他下盤踹瞭過去。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阿勇下身一涼,下意識夾起雙腿,夾住瞭沈宴禾踹過來的腳。
沈宴禾卻在這個時候松開瞭阿勇的手,伸出雙指朝著阿勇的眼睛快速地戳瞭過去。
阿勇立即慘叫出聲。
在他慘叫之時,沈宴禾依舊沒放過他。
一拳接著一拳落在他身上。
十分鐘後……
阿勇鼻青臉腫地躺倒在地上哀嚎,雙手護住頭部,口齒不清的嘶吼:“我認輸!我認輸!我認輸!!”
媽的!
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臺下的方智聽著這幾乎能掀翻屋頂的慘叫聲,抬手推瞭推眼鏡,憐憫地嘆息一聲。
慘。
真的是太慘瞭。
沈宴禾一拳猛擊在阿勇頭部,阿勇兩眼一翻,直接昏瞭過去,徹底失去瞭再戰能力。
裁判宣佈沈宴禾獲得勝利後,臺下的幾個青年才小心翼翼地爬上拳擊臺,把成死狗一樣的阿勇拖瞭下去。
隨即像耗子見瞭貓一樣快速跑開,完全沒有剛才那囂張的模樣。
可怕,太可怕瞭。
沈宴禾暢快淋漓地打瞭一場,心中的鬱氣吐出去不少,她握瞭握有些麻的拳頭。
嘖,這沙包還挺耐打的。
“給。”方智給沈宴禾遞瞭鹽水和毛巾,面色自然道:“莉娜剛給我發來消息,說你打完之後先別走,去202房間休息,等她一下。”
他把一張卡片遞給她:“這是房卡,她說有事要跟你聊。”
沈宴禾不疑有他,仰頭灌瞭一大口淡鹽水後點點頭:“嗯,我這就過去。”
她用毛巾擦瞭擦身上的汗,捏著杯子,悄無聲息地退離瞭拳擊臺,朝著二樓的樓梯走去。
方智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發瞭一條信息:BOSS,她上去瞭。
-
202號房。
沈宴禾抬頭看瞭一眼門牌號,確定沒走錯後,才用門卡將門打開,進去後將門關上。
剛關上門,沈宴禾便敏銳地察覺到房間內除瞭她以外的呼吸聲。
她動作頓瞭頓,眸光深暗,瞬間明白瞭。
方智算計瞭她。
沈宴禾腳下往門口的方向無聲無息地退去。
但在她邁開步子的那一秒,原本黑暗的房間啪的一下,被人打開瞭燈光。
幾乎是一眼,沈宴禾就看到瞭房間客廳中心,那坐在輪椅上,氣質出眾矜貴的男人。
那標志性的修羅面,讓沈宴禾無比頭痛。
又是這個男人。
他怎麼那麼陰魂不散?
不就是睡瞭他一次嗎?他又不吃虧。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半張臉上戴著修羅面具,那藏在面具下的黑眸正平靜地看著她。
沈宴禾視線快速地掠過保鏢腰間隱隱露出來的手槍輪廓上,秀眉極快的蹙瞭蹙。
看來今天是走不瞭瞭。
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離開。
她與男人沉默地對視著。
絲毫沒有發現,裝扮成保鏢的三方和四方正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己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們傢的少夫人,竟然就是MX地下拳場的拳王S!
草!
這比傅氏破產還要讓人震驚!
沈宴禾紅唇忽然勾起,緊繃的身子放松瞭下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懶懶散散地靠在瞭墻壁上。
嗓音慵懶甜軟,帶著酥麻到骨子裡的魅惑:“好巧啊~我們又見面瞭~”
傅言鶴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是第一次見到沈宴禾一般。
女人身上穿著拳擊服,上半身裸露在外的肌膚瑩白如雪,緊身背心勾勒出來瞭她豐盈的弧度,下身穿著短褲,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大長腿。
整個人的氣質如在莊園時的不同。
沒有瞭柔弱,而是充滿瞭慵懶與魅惑。
極具張力與攻擊性。
這樣的沈宴禾,危險又迷人。
沈宴禾被他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斂瞭斂眸,邁開修長長腿,像一隻慵懶的貓,朝傅言鶴走去,聲音刻意放軟:“我說,你對我那麼緊追不舍,難道是……”
沈宴禾在他眼前站定,微微彎腰看他,輕眨雙眼:“迷戀上我的滋味瞭嗎?”
傅言鶴平靜地看著她,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大手緊瞭緊,刻意放低瞭聲音,從喉嚨裡擠出瞭一個字來:“嗯。”
沈宴禾聽到他的回答,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她靜靜地看著他,忽然笑瞭一下:“那可惜瞭。”
“我結婚瞭,有老公瞭。”
傅言鶴眼眸輕閃。
沈宴禾一臉遺憾地直起身子,緩步走向他身後,視線不著痕跡地落在那緊閉的窗戶上。
隻要能靠近窗戶,她就有把握,用最快的速度從窗戶逃生。
這隻是二樓而已。
高度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她站在他身後,俯身靠近他耳邊,聲音帶著幾分調笑:“你和我老公相比,可差太遠瞭。”
傅言鶴微微垂眸,掩住瞭眸底閃過的細微笑意,他側頭看向她,不緊不慢地開口:“是嗎?”
這幾乎是貼著她耳朵說出來的話,那熟悉的冷冽與富有磁性的嗓音,讓沈宴禾怔瞭一下。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怎麼那麼像傅言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