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松開我

作者:是毛不是貓 字數:2317

沈宴禾心裡咯噔一下。

她猛地站起:“他出什麼事瞭?”

電話那頭的五方剛要說話,卻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聽到他驚呼一聲:“少爺。”

通話就被掛斷瞭。

沈宴禾眉頭緊蹙,又給五方打瞭過去。

但是沒有人接。

沈宴禾心中一沉,她怕傅言鶴真出瞭什麼事,連忙跑向廚房和宋時薇打瞭聲招呼。

“時薇,傅言鶴出事瞭,我先回去瞭,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

說完,她就往外走。

宋時薇手上還濕噠噠的,聽她這麼一說,連忙甩甩手小跑出來,拿過茶幾上的車鑰匙追瞭上去。

“誒誒,小禾苗,你別急,我開車送你過去,現在這個點瞭,你在這裡也不好打車。”

沈宴禾內心有些著急,也顧不上麻煩不麻煩的,道謝後坐上瞭宋時薇的車。

半個小時後,宋時薇的車開進瞭傅傢山莊。

沈宴禾匆匆下瞭車,讓宋時薇回去後給她發條消息報平安,就往傅言鶴所在的那棟樓跑去。

一路疾步來到傅言鶴的房間外。

便看到三方、四方、五方和六方正愁眉苦臉地聚集在門口。

她緩瞭口氣,開口問:“現在是什麼情況?傅言鶴怎麼瞭?”

看到沈宴禾來,六方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拽著她往前走:“少夫人您終於來瞭,我們也不知道發生瞭什麼,少爺突然把自己關在瞭房間裡,晚飯都還沒吃呢。也不許我們進去。”

“我們進去他就發火,五方的手機都被砸爛瞭,您快進去看看他。”

沈宴禾眉頭緊鎖,左右看瞭看,瞧著附近有沒有放滅火器。

六方眼巴巴地看她,疑惑問:“少夫人,您在找什麼?”

“滅火器,砸門。”沈宴禾簡言駭意。

門關著,她又沒鑰匙。

現在又懷孕,不能做劇烈運動,隻能靠外力破門瞭。

五方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我有鑰匙。”

沈宴禾顧不上問他這鑰匙是哪來的,一把奪過鑰匙將門打開,推門進去。

房間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玻璃碎片,墻角處還躺著一個被摔的七零八落的手機。

傅言鶴正靠坐在床上,下半身蓋著一條毯子。

似是察覺有人進來,他抬眸,露出瞭那雙赤紅的滿是血絲的眼,冰冷嗜血的看向門口的方向,冷聲道:“滾出去,誰允許你進來的。”

沈宴禾沒出聲,避開地上的玻璃渣朝他的方向靠近。

等靠近傅言鶴後,她才發現他不對勁。

此時的傅言鶴滿身是汗,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正緊緊地抓著毯子,那雙微闔的眸裡滿是血絲。

似是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沈宴禾眉頭一皺,伸手就要給他把脈。

她伸出去的手卻被傅言鶴極快地扣住。

他似是想把她的手丟開,但他似乎察覺到瞭什麼,剛松開的手猛然一緊。

隨後大力將她朝他的方向一拉。

沈宴禾忍不住驚呼出聲,還有些虛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倒在瞭他的懷裡。

下一秒,她便感覺腰被一雙大手摟住,這雙手微微用力,把她像佈娃娃一樣往上一提。

沈宴禾的屁股坐在傅言鶴緊致的大腿上,整個人被他摟在瞭懷裡。

他略微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聲音有些隱忍後的低啞和疲憊:“你怎麼回來瞭?你不是說,要離開我,去冷靜兩天嗎?”

前面的語調還很正常,可在說到後面的時候,沈宴禾卻莫名從中感覺到瞭幾分委屈。

沈宴禾有些不自然地轉瞭轉頭:“五方和我說你出事,我就趕回來瞭。”

她的手拍瞭拍傅言鶴箍在自己腰間的手:“松開,我給你檢查。”

傅言鶴將下巴放在瞭她的頭頂,眼睫微闔,掩住瞭眸底那極強的占有欲和愛意:“不松。”

“松開瞭,你就又要離開我瞭。”

沈宴禾心尖微顫,落在他溫熱手掌上的手微蜷。

他真的,怕她離開嗎?

還是因為身體的病痛,大腦不清醒後,把她當成瞭夏染,對夏染說的呢?

她深吸瞭口氣,壓下心中的繁亂,輕聲哄著他:“我不離開,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檢查。”

傅言鶴眸光輕閃,蒼白修長的手捏住沈宴禾的下巴,將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對上瞭她澄澈的眸。

“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沈宴禾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微顫動,轉移瞭視線:“真的。”

“你騙我。”

傅言鶴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她,眼神又冷瞭幾分,眉眼間極其陰翳。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連看他都不敢。

騙子。

沈宴禾垂落身側的手微微握瞭握,她深吸一口氣,抬頭認真的看著他:“傅言鶴,你看清楚,我是誰。”

“我是沈宴禾,不是和你有過美好記憶的夏染。”

傅言鶴聽到她的話,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我當然知道你是沈宴禾。”

“好端端的,提起她做什麼?”

他話語中還有幾分嫌惡,讓沈宴禾剛準備說的話梗在瞭喉頭裡。

她有些懵然地看著傅言鶴:“你剛不是說,不想讓……離開嗎?”

傅言鶴氣笑瞭,掐著沈宴禾下巴的手用瞭幾分力,卻又不舍得她疼得松瞭松:“我說的人是你。”

“一直都是你。”

她小腦袋瓜裡一直想著什麼?

他眼光又沒有那麼差,看上夏染那樣的女人。

沈宴禾抿唇,不信他。

騙子。

要是一直都是她,就不會讓她打掉孩子瞭。

兩人沉默片刻。

沈宴禾又拍拍他的手,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先松開我,我給你做檢查。”

傅言鶴:“不松。”

沈宴禾氣笑瞭,雙指往袖子裡一探,夾出瞭一根金針。

沒有任何猶豫地紮在瞭他手上的麻穴上。

傅言鶴被麻的下意識松開瞭手。

沈宴禾靈巧地從他懷裡離開,轉頭沉著臉,兇巴巴地看著他,帶著幾分命令的語氣:“躺好,不許動。”

傅言鶴罕見地看到她在自己眼前冷臉,倒也沒有說什麼,安靜地躺好。

沈宴禾給他把瞭脈,又快速地給他檢查瞭一遍身體。

在觸碰到他那雙修長長腿時,明顯感覺到傅言鶴的身子微微顫抖,額頭的汗水也多瞭一些。

“很疼?”沈宴禾眼眸微亮,又輕輕摁瞭摁,詢問著他。

傅言鶴淡漠的點瞭點頭,那雙黑眸卻帶著幾分亮光,絲毫看不出來他正忍著痛。

他的腿自車禍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痛覺反應。

如今的疼痛,反倒讓他覺得十分暢快。

花瞭幾分鐘仔細地給傅言鶴檢查完腿後,沈宴禾反倒笑瞭。

“好消息。”她說:“之前喝的藥、泡的藥浴、施地針有瞭效果,你的腿部神經正在慢慢恢復。”

“再過不久,你就能站起來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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