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的傅言鶴眼眸微涼。
這的確是老太太會做出來的事情。
畢竟從小到大,她碰到問題,都是直接用錢來擺平的。
對她來說,沒有錢擺不平的事。
他問:“你答應瞭?”
沈宴禾慢悠悠地走在街上,聞言眉梢微揚,帶著幾分笑地回他:“當然沒有。”
“我又不傻,會因為一千萬,拋棄你給我的那張無限額黑卡。”
她調笑:“更何況,你現在可是我的金主。”
傅言鶴低笑出聲。
冷冽低沉的笑聲從手機那邊傳來,附上瞭幾分磁性,十分好聽。
沈宴禾忍不住揉揉耳朵,小聲嘟囔:“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很有逼數的好伐。”
“你現在在哪呢?”
“在公司。”傅言鶴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瞭敲,柔聲問她:“美麗的小姐,晚上我能請你吃飯嗎?”
沈宴禾:“當然能,那我們晚上見,到時候你直接去莊園接我。”
傅言鶴:“好。”
她掛斷瞭電話,傅言鶴垂眸看著手機上備註的【宴宴】二字,目光柔和瞭一瞬。
他斂眸,神情淡淡地把手機關上,吩咐:“五方,打一張辭呈報告發給傅氏集團高層,以後我們都不用來瞭。”
“還有。”傅言鶴聲線平靜,平靜下卻含著嗜血的暴戾:“讓荊城的人打斷傅曉的一條腿,拍照郵給老太太。”
五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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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傅傢老宅。
傅淑琴氣呼呼地回瞭老宅,接過管傢給她泡的下火茶,便開始抱怨:“也不知道老大到底看中瞭那沈傢什麼。”
“給言鶴娶瞭那麼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糟心玩意,還害得言鶴現在和我離心!”
傅淑琴越說越氣,啪的一下把茶杯放在桌上:“今天我去找她,她連奶奶都不叫瞭,直接叫我傅女士!”
“這樣的女人,哪能和染染比?又有哪點能夠配得上言鶴?”
管傢安撫著傅老夫人:“老夫人,您別生氣,言鶴少爺這是第一次娶妻,正新鮮著呢。”
“男人嘛,等他的新鮮勁兒過瞭,您再去要求他和沈小姐離婚就好。”
傅淑琴喝瞭一口冰涼的茶水冷靜瞭一些,點頭:“你說得對。”
“我倒是忘瞭,他剛結婚沒多久,正是稀罕的時候,再等上一段時日,我再想辦法。”
就在這時。
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敲響。
傅淑琴眉頭一皺,看向管傢開口說:“去看看,是誰那麼沒素質,大晚上的那麼用力敲門。”
管傢前去開門。
門一開,門口卻沒人,隻放瞭一個黑色的盒子。
管傢左右看瞭看,疑惑地把盒子抱起來,轉身進屋:“奇怪,這盒子是誰放在這的?”
坐在沙發上的傅淑琴聞言,連忙站起來開口道:“會不會是傅曉那孩子寄過來的特產?”
“他前些天才和我說,給我寄點荊城的特產來著。”
管傢掂瞭掂盒子。
盒子重量很輕,一晃裡面有東西正咚咚地響,聽起來並不像特產。
但他也沒說,將盒子拿去放在瞭茶幾上,讓老夫人自己打開。
傅淑琴鬱悶瞭一整天的心情,在看到傅曉寄過來的特產時瞬間變得高興瞭。
等管傢把盒子放在茶幾上後,她迫不及待地將其打開。
然,盒子裡並沒有裝著什麼特產。
而是有著幾張照片,和一件衣服。
傅淑琴在看清照片上的畫面時,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那照片上,是一隻腳詭異地扭曲著,渾身血淋淋,倒在小巷子裡,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傅曉!
除瞭照片之外,那一件衣服上也染上瞭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誰幹的!!
傅淑琴心臟猛地收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捂住胸口,對管傢厲聲喊:“快!快給三爺打電話!我要確認他的安全!”
管傢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也嚇瞭一跳,連忙撥通瞭傅曉的電話。
但卻無人接聽。
卻在這時候,傅傢老宅的座機響瞭起來。
管傢快步上前接起電話,還摁瞭免提。
那邊高層的聲音嚷嚷傳來:“老夫人,不好瞭!大少爺辭掉瞭總裁的位置!現在整個公司都亂瞭!”
傅淑琴聞言,一口氣沒喘上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管傢驚呼:“老夫人!”
安靜的傅傢老宅瞬間亂瞭起來,傅淑琴連夜被送進瞭醫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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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傅言鶴一出公司,便去山莊接瞭沈宴禾來到海城最有名的奢華飯店舒芳閣吃飯。
這還是沈宴禾和傅言鶴第一次在外面吃飯。
傅言鶴點菜的時候又顧著她的口味,這頓飯吃得很溫馨。
剛進舒芳閣的夏染一眼就看到瞭面對面坐著的傅言鶴和沈宴禾。
同時也看到瞭傅言鶴用公筷給沈宴禾夾菜那刺眼的一幕。
讓她想起,她沒和傅言鶴退婚之前,傅言鶴沒出車禍前,他也是這麼對他的。
夏染忍不住抓緊瞭手裡的包包,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兩人。
在看到沈宴禾起身前往衛生間時,她也跟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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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鶴在等沈宴禾回來的時候,垂眸漫不經心的看著手機。
待手機彈出已解決的消息時,他才將其放下,用公筷夾瞭塊魚肉,細心地挑著刺。
彼時,洗手間內。
沈宴禾上完廁所,出來洗手時,背後傳來瞭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
一道身著白裙的婀娜身影站在她身邊。
“沈小姐,好巧,你也來這吃飯?”
沈宴禾擦著手,神情淡淡的抬眸看瞭她一眼,微微頷首,沒搭理她,轉身直接往外走去。
夏染眸中閃過一抹不悅,臉上笑容卻不變,脊背挺直,優雅地看向沈宴禾的背影:“沈小姐,我想,傅奶奶應該已經找過你瞭吧。”
沈宴禾腳步微頓,側頭冷淡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她這冷淡的神情,讓夏染心中愈發的嫉恨,她抓緊手上的包包,直截瞭當的開口:“我想說,沈小姐把阿鶴害得那麼慘瞭。”
“沈小姐如果真的喜歡阿鶴,為瞭阿鶴好,那你就和他離婚,離開他吧。”
“夏小姐還真是厚臉皮。”沈宴禾垂眸笑瞭,平淡的聲音中含著譏諷:“之前言鶴出車禍的時候,夏小姐立刻和他解除婚約,讓他被眾人恥笑。”
“現在轉瞭一圈,覺得還是言鶴好,便恬不知恥地繼續湊上來。”
“明明知道他有瞭妻子,被他冷臉,被他怒懟,卻依舊死皮賴臉地纏著他,甚至還做出瞭那下等骯臟的事。”
“夏小姐那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是在害言鶴呢?”
“而且,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什麼嗎?”沈宴禾眸光淡淡,極其輕蔑地看著臉色漲紅的夏染。
“像無下限無傢教的小三,丟瞭夏老爺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