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臉色微沉,看著夏染,壓低聲音道:“先安撫他,把他約出來。”
夏染點點頭,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放軟瞭聲音:“你誤會我瞭。”
“我也是剛求著我爸,讓他解凍我的銀行卡。”
傅曉的聲音帶著幾分兇戾:“拿到卡,就把錢轉我,快點!”
夏染握著手機的力道微微收緊,指骨泛著白:“你要多少?”
“有多少都轉給我,要是我媽把彩禮給你瞭,你也先轉給我,等我還完賭場,再讓我媽給你點補貼。”
夏染一口回絕:“不行,金額太大瞭,我爸會發現的。”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急躁的咬著自己的手指。
忽然,她的視線落在瞭蘇蘭化妝桌上放著的一本有關於海城各個景區解說的書上。
那是之前蘇蘭想要出去放松,管傢特地給她找的。
夏染快步來到化妝桌前,翻著書,目光鎖定在瞭裡面一個名為歡樂山谷的老景區上。
這個老景區以前是主打爬山和在山頂野炊出名的。
因為以前有人爬上去後,從山頂上跳下來自殺,那景區就漸漸沒人去瞭。
夏染眸光閃爍,開口道:“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在歡樂山谷山頂見,我把銀行卡帶過去給你,你直接拿著我的卡用,要是我爸問起來,我就說丟瞭。”
傅曉不滿:“你直接轉賬不就好瞭?那麼麻煩做什麼?”
“我倒也想,但我現在轉賬,我爸立刻就會察覺,還會把我名下所有的卡都凍結,到時候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傅曉想瞭想,答應瞭夏染的要求:“行,那晚上八點,我在歡樂谷山頂等你。”
說完,他便掛斷瞭電話。
蘇蘭起身,攬住夏染的肩膀,安撫她:“乖女兒,做得很棒。”
“等我們今天晚上解決他,接下來的路,就好走瞭。”
夏染握著手機,有些擔心:“媽,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
“放心,不會。”蘇蘭攬著她的肩膀坐在床邊:“就算被人發現瞭,也沒關系,畢竟他是失足掉下去的,查不到你身上來。”
夏染聞言,心中的不安慢慢散瞭,漸漸湧現的,是對未來的憧憬和雀躍。
畢竟,隻要除掉傅曉這一個攔路石,再將傅言鶴是假貨的消息爆出去,她就是最大的贏傢。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沈宴禾那個賤人發現她死活不肯放手的老公是個假貨,會崩潰成什麼樣!
想著,夏染決定先聯系好記者,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在發佈會上,把這個消息曝出去。
她要讓傅言鶴的名聲,臭個徹底!
此時,另一邊。
實驗室門口停著一輛車。
傅言鶴站在沈宴禾要下車的那一邊車門前,微微彎下腰看著她,眸中閃過細碎的笑:“宴宴,要我抱你下來嗎?”
沈宴禾忍瞭忍,沒忍住朝他翻瞭個白眼。
她伸出手抵住他的胸口,將他往外推瞭推,開口道:“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地步,你給我讓開,別擋道。”
傅言鶴微微挑眉,順從的順著她的力道往後退瞭一小步。
等沈宴禾準備邁步下車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動作頓瞭頓,拿出手機看瞭一眼。
來電人,向令安。
沈宴禾臉色微變,心中有些虛。
她朝傅言鶴做瞭一個噤聲的手勢,清瞭清嗓子接起電話:“喂,大師兄。”
傅言鶴眉梢微動。
大師兄?
這又是哪個人物?
“小師妹,你手機還在啊,我還以為你手機掉瞭,所以才沒回我信息呢。”向令安含著幾分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沈宴禾有些心虛的摸瞭摸鼻子:“這不是,最近實驗忙,沒空看手機麼,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向令安皮笑肉不笑:“呵呵,讓我幫你幹活的時候倒是回得挺快。”
沈宴禾摸摸鼻子。
向令安嘆氣:“算瞭,不和你貧嘴瞭,你最近過得怎麼樣?我怎麼聽著你的嗓子有點啞?感冒瞭?”
沈宴禾心虛的橫瞭罪魁禍首一眼,含糊道:“唔,是有點,最近換季瞭。”
罪魁禍首·傅言鶴眉眼微揚,上前兩步,彎腰把沈宴禾從車裡抱瞭出來。
他故意壓低瞭聲音,幾乎是用氣音說:“抱住我。”
手機那邊的向令安敏銳地捕捉到瞭,他眼眸微瞇:“男人的聲音?沈宴禾,你現在在哪?”
“我在實驗室啊。”沈宴禾心頭微緊,惡狠狠地瞪瞭傅言鶴一眼,整個人報復性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回答向令安:“你可能聽到瞭小江的聲音吧。”
傅言鶴眼眸微彎,像抱小孩一樣,抱著沈宴禾不動瞭,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像在給一隻炸毛的小貓順毛。
向令安仔細聽瞭聽,沒再聽到男人的聲音,才相信自己聽錯瞭,轉而道:“對瞭,加菲貓已經到國內瞭,她大概明天這樣會到海城。”
“你有空去接她一下,讓她跟在你身邊,幫助你研制。”
沈宴禾愣瞭下:“嬌嬌要來?”
加菲貓,真名奉嬌。
是她五年前,在某小國戰場上救下來的一個擁有大夏血脈的小女孩。
她父母年輕時移民到國外,平靜生活數十年後,遇到瞭兩國交戰。
奉嬌的父母在逃難的時候被流彈擊中身亡,她母親死前還死死地護著當時才十三歲的她。
她那時候正好被老頭丟到那地方去磨煉醫術,把奉嬌救瞭下來,將她帶回瞭094,丟給瞭大師兄帶。
前兩年她回國的時候,奉嬌正好去執行任務,她們也有將近兩年沒見面瞭。
按照那妮子護犢子的性子……
沈宴禾默默地看瞭一眼傅言鶴。
向令安的聲音傳來:“對,那小妮子聽說能回去保護你,可高興瞭。”
沈宴禾:“……”
算瞭,死馬當活馬醫吧。
到時候再想想怎麼忽悠嬌嬌,讓她不要把傅言鶴的事告訴向令安。
“對瞭,你在國內是不是招惹瞭什麼人?最近找你的人又變多瞭。”向令安問。
“沒有,我在國內遵紀守法,哪招惹人瞭,就是在遵紀守法的時候報瞭點私仇。”沈宴禾將下巴擱在傅言鶴的肩膀上,晃瞭晃雙腿,漫不經心道:“找我的,估計都是想要讓我去治病的吧。”
“我現在暫時不想忙起來,就麻煩大師兄幫我頂頂瞭。”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去打擾你的。”向令安淡淡一笑:“要是有事,記得找師兄,師兄護著你。”
沈宴禾心尖微暖,甜甜地笑:“謝謝大師兄。”
二人通話結束。
傅言鶴一隻手托抱住沈宴禾的屁股,另一隻手鉗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方才慢條斯理地問:“大師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