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嘴碎的男人臉色頓時漲紅成豬肝色。
沈宴禾嗤笑一聲,隻留瞭一句:“真是大河裡洗煤——閑的沒事兒幹。”便轉身走回飯館。
圍觀的人見占不到便宜,隻能悻悻的散開。
回到飯館。
宋時薇笑著將剝滿的一碗蝦遞給她:“給,宴宴,剛才發生瞭什麼事?怎麼和別人吵起來瞭?”
“沒事,碰到瞭個晦氣玩意。”沈宴禾擺擺手,重新坐在位置上。
“一會我去市場買點柚子葉,今晚宴神泡泡澡,去去晦氣。”蘇戚臉色淡淡的將剝滿的蟹肉遞過來,開口道。
沈宴禾摸瞭摸下巴,認真的思考瞭下,點頭:“可以,記得給我買點桃木,我殺殺小人。”
宋時薇沒忍住翻瞭個白眼,一人夾瞭一筷子菜:“你們兩個,真的是夠瞭,快吃飯。”
一個小時後。
三人吃完飯,在沙灘上散瞭會步,蘇戚率先離開去給沈宴禾買柚子葉和桃木。
隻剩下宋時薇和沈宴禾還在沙灘上吹著海風,欣賞著夕陽。
沈宴禾瞇眸看著瑰麗的海平面,忽然開口淡聲道:“我剛才救的人是祁雲謙。”
宋時薇臉上沒有半點意外,她神情平靜的點點頭:“我知道,我看到瞭。”
她從飯館外面看到沈宴禾和其他人起爭執,原本想去幫忙的時候,就看到瞭在江洛姝懷裡的祁雲謙。
“不知道他怎麼跟來的,不過他讓我給你帶句話。”沈宴禾思索瞭許久,最終還是開口道:“他說,如果你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就去醫院找他。”
宋時薇的眉眼瞬間冷瞭下來,她忍不住嗤笑出聲,眸中帶著幾分嘲諷:“我還以為他能裝多久孫子呢,這才沒兩天本性就暴露瞭。”
她就知道,像祁雲謙那樣自私自利的商人。
他怎麼可能低聲下氣的求著她。
前些天在荊城看到的卑微,全都是假象。
“你要去嗎?”沈宴禾微微側頭看著她問。
宋時薇閉瞭閉眼:“去。”
在和祁雲謙離婚後,她試過聯系國外的哥哥。
可無一例外,發出去的郵件都石沉大海。
她也雇傭瞭私傢偵探,幫忙找到哥哥的下落,打算找到他所在的國度後,出國外去找到他,幫助他。
但那麼久瞭,私傢偵探那邊也沒有一點線索。
現在看來,是祁雲謙比她先下手瞭一步。
把哥哥的下落給掩藏起來瞭。
他是最瞭解她的,知道她的死穴在哪,所以早就已經篤定瞭她會去。
“需要我陪你去嗎?”沈宴禾活動瞭下筋骨,垂眸看著她問:“我在,他不敢動你。”
“不用麻煩你啦,小禾苗,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自己去解決,不牽扯你瞭。”宋時薇懶散的伸瞭個懶腰,眼眸微瞇:“我也想徹底的和他做個瞭斷。”
她這麼說,沈宴禾倒也不好強求,隻能點點頭,認真道:“需要幫忙的話聯系我。”
“我很厲害的。”
宋時薇好笑的捏瞭捏她的臉頰:“知道瞭。”
兩人相攜回瞭旅館。
宋時薇的房間在二樓,沈宴禾的房間在三樓。
在上樓梯時,沈宴禾察覺到有人跟在她身後。
看來,是今天有人看到她拿到瞭錢,動瞭一些不該動的歪心思。
沈宴禾神色不動,手上卻已經悄悄做好瞭準備。
在她站在門口,正準備開門時,身後的呼吸愈發近瞭。
沈宴禾眸光一閃,猛地扭身抬腿,朝著身後人踹去。
身後的人輕輕松松的扣住瞭她的腳踝,熟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宴宴,你想謀殺親夫?”
沈宴禾愣瞭下,水潤的貓眼瞪大,驚訝的看著抓著她腳踝的男人:“你怎麼來瞭?”
傅言鶴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休閑服,骨節分明的蒼勁手掌扣著她的腳腕,高大挺拔的身子擋住瞭走廊上的全部光線,給他平添瞭幾分神秘。
傅言鶴輕輕摩挲瞭沈宴禾腳踝光滑的肌膚,力度輕柔的將其放瞭下來,語氣平靜:“FY集團有一個海外的項目商談,對方定的地方就在這。”
“我接到你的信息,就過來找你瞭。”
原來如此。
沈宴禾眨眨眼,伸手拉著他往房間裡走,嘴裡嘟囔著:“那你倒是出個聲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不軌之徒呢,嚇我一跳。”
傅言鶴眸中帶著幾分無奈:“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奈何驚喜差點變驚嚇。
進瞭房間,沈宴禾松開傅言鶴的手,低頭嗅瞭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抬頭看向他問:“你洗澡瞭嗎?”
傅言鶴眉梢微動:“還沒。”
“那我先去洗,你幫我把床鋪鋪一下。”沈宴禾蹲身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次性枕套和被套放在床上:“旅館的衛生大多數不到位,還是得墊自己的才安心。”
傅言鶴:“……”
他欲言又止的看瞭一眼已經抱瞭衣服的沈宴禾,最終嘆息一聲:“好。”
沈宴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朝他擺擺手,先鉆進洗手間沐浴。
傅言鶴看著凌亂的床鋪,認命的捏瞭捏眉心,拿起床單墊子開始鋪。
他剛鋪到一半,門口忽然傳來瞭細細碎碎的聲音。
“是這裡吧?你親眼看到那個女人進這個房間瞭?”
“沒錯,我親眼看到她停在這個房間門口開門瞭,我才去通知你們的。”
“媽的小娘皮,剛才竟然還敢罵我,看我這次不要她好看!”
傅言鶴耳朵微動,手上動作停住,目光極淡的看向門口。
旅館的房門不是賓館和酒店那種,需要房卡才能打開的門。
而是很簡單的木門加上插銷,也沒有防盜鎖,外面的人想要撬進來,隻需要一張薄薄的刀片就可以。
一般來說,在這小鎮裡住的人,是不會輕易動外地人物品的。
可沈宴禾拿的一千五百萬,數額太大,引人眼紅。
財帛動人心,總有一些不要命的。
傅言鶴直起身子,眼神極淡的看著門縫處捅進來的刀片,看著它一點點的將插銷頂開。
他將換下來的臟被單放在一旁,活動瞭下手腕,不緊不慢的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