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看到這副畫面,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她沉著臉上前,一把將昏睡中的祁雲謙拽起來,恨鐵不成鋼道:“雲謙!人沒瞭就沒瞭!你還要自甘墮落到什麼時候?”
祁雲謙在她的搖晃下幽幽轉醒,他睜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有些茫然地看著祁夫人,喃喃問她:“媽,你看到時薇瞭嗎?”
祁夫人看著眼前這個臉頰消瘦,胡子拉碴,眼中滿是紅血絲的男人,心中一痛。
二十多年瞭,她何曾見過自己意氣風發的兒子這般頹廢的模樣?
而他頹廢成這樣,居然隻是因為一個女人!
“雲謙啊,時薇的事不是你的錯,那都是她的命,媽也為她感覺到可惜。”祁夫人滿心疲憊,她深吸瞭口氣,苦口婆心道。
“可現在就算媽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因為宋時薇死瞭,你就這麼一直頹廢下去啊。”
死這個字眼,刺激的祁雲謙的臉色更加蒼白瞭,唇上更是一絲血色都無。
他閉瞭閉幹澀的眼,開口,嗓音沙啞道:“她沒死。”
祁夫人深吸一口氣,狠心道:“不,她死瞭。”
“她掉落的懸崖足有千米高,據說那裡還是個蛇窩,就算她掉下去僥幸不死,那她重傷怎麼能躲得過那些毒蛇?”
“還有,你的人已經找瞭她兩天瞭,這兩天裡半點音訊都沒有,她死沒死,你還不明白嗎?”
“祁雲謙,你能不能認清現實?”
說到最後,祁夫人忍不住提高瞭聲音。
在這些天裡,因為宋時薇的事,祁雲謙已經很久沒管過公司瞭,高層現在對他意見非常大。
祁夫人絕不容許祁雲謙繼續這麼頹廢下去。
“現實就是她沒有死!”祁雲謙沉聲低吼,雙目充血地看向祁夫人,強調道:“她隻是失聯!”
“隻要我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她就是沒死!”
祁夫人被祁雲謙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她咬牙:“好!你好得很!就為瞭一個宋時薇,你現在連公司連你媽我都不想管瞭是吧?”
祁雲謙滿臉痛苦:“媽,我沒這個意思。”
“我隻是想再找找她,說不定……說不定,就找到瞭呢?”
“三天!我再給你三天時間!”祁夫人看著祁雲謙這副模樣,終究是沒能狠下心來,她沉聲道:“要是三天內,你找不到宋時薇的屍體!你就乖乖給我回去管理公司!”
祁雲謙垂著眸,沒說話。
祁夫人不想繼續跟他待著,氣呼呼地走瞭。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內,祁雲謙不眠不休地跟著搜救隊一起前往山崖底部尋找宋時薇的屍體。
晚上他偶爾喝瞭酒,能睡上一會,渴望著宋時薇能夠來他的夢境裡。
可祁雲謙一次都沒能夢到過她。
祁雲謙不知道的是,在他苦苦尋找,醉生夢死的這段時間,祁氏集團迎來瞭一個極大的危機。
原本和祁氏集團合作的數傢公司一夜之間宣佈不再與祁氏集團合作,祁氏集團的股票迅速大跌。
這件事發生的突然,將祁氏集團高層打瞭個措手不及。
一時之間,祁氏集團高層無比混亂,每個人都開始拋售股權,撈錢跑路。
祁夫人更是被這消息弄得頭暈眼花,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給祁雲謙打電話,聲音急得都帶上瞭哭腔。
“雲謙!公司出事瞭!你快回來!”
祁雲謙此時還在山崖旁,他已經很久沒有打理自己瞭,俊美的臉上胡子拉碴,臉頰凹陷,看起來十分頹廢。
聽著祁夫人帶著哭腔的聲音,祁雲謙眉頭微皺,回瞭一句,我馬上回去,便匆匆趕回公司。
到瞭公司後,祁雲謙才發現事態比他想象的要嚴重許多。
但祁雲謙能坐穩祁氏集團的一把手,還是有點手段的,用瞭數十天,終於將瀕臨破產的祁氏集團給保住瞭。
祁雲謙也累得直接進瞭醫院急救。
而在挽救祁氏集團時,江傢也與祁傢解除瞭婚約,祁雲謙如今真真正正的成為瞭一個孤傢寡人。
-
彼時,M國。
沈宴禾正登上前往哈曼的飛機。
剛在位置上坐下,就收到瞭杭慕山發過來的信息。
他隻發瞭一張照片。
照片上正是骨瘦嶙峋,滿臉病弱的祁雲謙。
【杭慕山】:嘿嘿,大神,搞定瞭,藥也給他吃進去瞭!
沈宴禾眉梢微動,將照片轉給瞭宋時薇。
宋時薇秒回:……
【宋時薇】:他這是?
【沈宴禾】:看他現在這樣,你出氣瞭沒?
【宋時薇】:/鼓掌/鼓掌/歡呼/歡呼/JPG,大出特出,不得不說,看到他這樣,我感覺到神清氣爽,今天能吃上三碗飯。
【沈宴禾】微笑.JPG,那你明白瞭嗎?這才是報復男人的最佳方法,讓他痛苦,而不是讓你痛苦。
【宋時薇】:……
【宋時薇】:撲通跪下.JPG,別罵瞭別罵瞭,我知道錯瞭。
沈宴禾輕嗤瞭聲,正準備回復,奉嬌忽然氣勢洶洶地走瞭過來,她板著臉問:“宴宴,待會我能不能跟傅先生換位置,跟你坐在一起?”
沈宴禾眨眨眼,看瞭看氣呼呼的奉嬌,又看瞭一眼正站在遠處,不敢上前的向令安:“怎麼瞭?吵架瞭?”
“誰敢跟尊敬地向大人吵架啊。”奉嬌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沈宴禾:“……”
向令安:“……”
“怎麼瞭?發生什麼事瞭?”傅言鶴來到沈宴禾身後,溫聲詢問。
奉嬌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地看著傅言鶴,剛準備要開口。
向令安一個箭步上前,捂住瞭她的嘴巴,訕笑著拖著她往後挪:“沒什麼沒什麼,剛才嬌嬌過來跟宴宴聊瞭會兒天。”
奉嬌使勁扒拉著向令安的手,她的力氣敵不過他,就改扒拉為掐。
向令安吃痛地倒吸瞭口涼氣,壓低聲音求饒:“我的小祖宗,我錯瞭,你別生氣瞭行不行?”
奉嬌翻瞭個白眼,悶哼一聲,不掙紮瞭,任由他將她拖走。
傅言鶴帶著些許詢問地看向沈宴禾:“他們倆,沒事?”
“沒事,鬧別扭呢。”沈宴禾擺擺手,往裡面走瞭走,坐下。
這次飛往哈曼,傅言鶴動用瞭FY集團的私人飛機。
裝飾都是十分奢華的,坐墊更是十分柔軟,讓沈宴禾一坐下就犯困,忍不住打瞭個哈欠。
“我睡會。”她閉上眼睛,低聲喃喃:“到瞭叫我。”
傅言鶴坐在她身側,輕輕拍瞭拍她的肩膀,應答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