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開棺驗屍

作者:月漠 字數:2243

通常正常人是不用強調自己正常的,白越笑瞭笑,不置可否。

但正常的謝平生理解不瞭奇葩的爹,眾人用瞭一整天的時間,合力將屋子裡裡外外都篩瞭一遍,除瞭他小時候藏的各種小玩意兒外,什麼值得懷疑的東西都沒有。

天色漸晚,眾人灰頭土臉站在院子裡,心裡不免鬱悶。

“大傢往好處想吧。”白越道:“雖然我們找不到,但對方也找不到……”

雖然這一撥撥的黑衣人死士都是問不出什麼的,但人多瞭,幕後指使總會露出端倪。

如今也隻能這樣,簡禹留下人在屋子裡守著,其他人撤回去休息。

特別是白越,一個臨時工,幹的活兒出的力比誰都多,現在手還傷著,可不得回去好好休息,好好犒勞一番。

不過這次沒回傢,簡禹命人先一步去大理寺安排,連帶著謝平生一起都住進瞭大理寺保護性居住。

謝江生前寫的畫的做的那些東西都被搬回瞭大理寺,給謝平生準備瞭一間帶書房的大房間,旁的事情沒有,就坐在桌子邊,將他有記憶起,父親的事情,或者雖然與父親無關,但是傢中甚至鄰居傢發生的有些奇怪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寫出來。

謝平生想得腦子發炸,寫得苦不堪言,門窗關著都阻斷不瞭濃濃的怨氣一陣一陣往外飄散。

簡禹是大理寺的大領導,並沒有白越想的那麼閑著吃飯,出門幾日便積攢瞭不少事情,進瞭書房,手下一個接一個地進來匯報工作。

白越不好在人前,就在書房裡的隔間看沒看完的士土細作案的資料,順一隻耳朵聽著外面一茬又一茬的報告,隻覺得五百兩一年的俸祿確實是勞動所得。

突然間她就聽見瞭米萬生三個字,立刻豎起瞭耳朵。

隻聽外面道:“大人,昨日在京城郊外找到瞭米太醫,是連帶馬車從山崖下翻下來的,已經死亡。仵作去看瞭,死亡已有兩日餘,大約是那日離府出城會友,當天便已經死亡。”

米萬生的死在他們預料之中,雖然他們不是什麼高級別的人物,但既然聽從周綠娘的安排,定知道一些,是必須要殺人滅口的。

“我知道瞭。”簡禹道:“去桃花寺的人回來沒有?”

“回大人,尚未回來。”手下道“要不要再派人過去……”

簡禹沉吟瞭一下:“暫且不必,若是回來立刻稟告。若沒有回來,過幾日我親自去一趟。”

京城中如今事情也多,簡禹去一趟桃花山來回至少要四五天,手下有些意外:“少爺要親自去?”

“我還有別的事情。”簡禹不多解釋,聽著又有人敲門,擺瞭擺手,那人便下去瞭。

白越眼睛轉一轉,心裡有數。方明的事情且不說,簡禹是肯定要去一趟桃花寺的,當時是怕打草驚蛇,現在小鈴鐺都已經死瞭,他怎麼能由著那根寫著兩人名字的姻緣繩還掛在姻緣樹上。

再敲門進來的是梁蒙,他被簡禹指使去查瞭譚傢四姨娘劉節玲的死,如今該是查清楚瞭,來匯報情況的。

不是什麼大案子,白越也沒放在心上。

“問清楚瞭?”簡禹抬瞭抬手,梁蒙和旁的手下不同,老實不客氣地坐下瞭。

“這事情確實有古怪。”梁蒙道:“屬下去瞭之後,先見瞭譚旻天和他正房夫人,還有他母親,他們都一口咬定劉節玲是死於急病,還拿出瞭大夫開的藥方,沒吃完的藥。”

白越一心兩用,一邊看卷宗,一邊聽梁蒙說話。

“我讓人拿著藥方去問瞭幾個大夫,那藥方和藥都沒問題,可有問題的是,譚傢請去給劉節玲看病的大夫不見瞭,說是從譚傢回來後,就突然決定回老傢瞭,這會兒已經走瞭好幾天,也不知走到什麼地方去瞭。”

簡直欲蓋彌彰,簡禹好笑:“能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屬下也覺得太湊巧瞭,這怎麼看都是收瞭巨大的好處故意毀滅證據才走的啊。”梁蒙道:“還有府裡的丫鬟,丫鬟雖然口中說的都和譚傢一樣,可看起來非常害怕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受瞭威脅。”

簡禹放下梁蒙記錄的詳情卷宗:“按你這麼說,劉節玲的死確實有可疑。”

“有。”梁蒙道:“雖然譚傢的說法是,劉節玲死後她姐姐幾次三番上門想要敲詐,索要錢財不成這才惱怒污蔑,但是就單從譚傢本身來說,劉節玲的死,大夫失蹤,丫鬟的態度,慌忙下葬,這就足夠可疑。而且屬下之前也問瞭驛站的人,劉雯宜一貫並非貪財的人。”

“那就開棺。”簡禹不在意道:“你告訴譚傢,要是劉節玲的死有什麼內情,趁早都說瞭,若是等開棺驗屍,才驗出劉節玲不是死於急病而是死於謀害,那他可就罪加一等瞭。”

一條人命,一個商戶,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案子,簡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若非因為正巧在驛站被苦主抱住瞭,這案子根本就到不瞭他面前。

“是。”梁蒙道:“那屬下這就帶人去譚傢說明情況,再讓人開棺驗屍,就讓傅仵作去吧,他驗毒藥很有研究。”

簡禹擺手:“可以,你去安排。”

仵作其實不是什麼好活兒,常年和死人打交道,一般人都不願意招惹。但這是查案必不可少的工種,衙門裡有仵作,大理寺也有,傅初正就是大理寺的仵作,尤擅驗毒。

就在梁蒙要走,簡禹拿起下一本冊子的時候,白越突然從裡屋鉆瞭出來。

梁蒙嚇瞭一跳:“白姑娘也在呢?”

沒想到自傢少爺辦公也讓白越在裡面待著,幸虧沒說她壞話。

“在。”白越簡單回一句:“你要找仵作開棺去驗劉節玲的屍體?”

簡禹頭痛,再沒有哪傢姑娘聽見開棺驗屍四個字有如此興致瞭,之前白越說她師從仵作他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真的。

“是。”

“我能去麼?”白越接著道。

“大理寺有仵作。”簡禹無奈:“你現在手還不能自由活動呢,又剛累瞭兩日,做什麼要跟著去那種地方?”

“我想去看看。”白越倒不是要代替仵作,而是想要參觀學習:“我之前雖然跟著師傅學瞭不少,但都是紙上談兵,聽你們說那位傅仵作十分有經驗,想跟著去觀摩學習一下。我不插手,就看看。”

畢竟這年代和她那個年代有太多不同,這個年代的仵作到底是怎麼驗屍的,有什麼講究有什麼禁忌,她都是紙上看來終覺淺,有現場能看,自然不能錯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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